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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第2页）

&esp;&esp;然后又转向赵煦，躬身道：“陛下。”

&esp;&esp;杨凌雪一口西瓜喷了出来：“什么玩意儿？他不是陈景吗？哥，你刚不是叫他陈景吗？”

&esp;&esp;傅元青道，“陛下今日冠而字，你可还记得表字为何？”

&esp;&esp;杨凌雪从混乱的记忆中抓去真相，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依稀是……承……景？”

&esp;&esp;赵煦摘下了面具，抬眼看他，似笑非笑的：“大都督这样的才智记性，能统管好百万大军吗？”

&esp;&esp;杨凌雪手里端着半牙西瓜，嘴角都是瓜肉，狼狈不堪，欲哭无泪的看着天子。

&esp;&esp;“臣、臣现在哎……现在改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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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人逢喜事精神爽，今日得了封赏的大员们在安康居二楼拉拉扯扯喝了个痛快，到夜深酒尽才纷纷散去。

&esp;&esp;走得时候，杨凌雪期期艾艾，把傅元青拉到角落，对傅元青道：“哥，能不能为我献计？”

&esp;&esp;“怎么了？”

&esp;&esp;“我、我想求娶顾姐姐，虽然如今她已落乐籍，是普通平民，可就是不同意。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esp;&esp;“她比你大七岁。”傅元青说。

&esp;&esp;“不是，她拒绝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

&esp;&esp;“那她怎么说？”

&esp;&esp;杨凌雪想了想，道：“顾姐姐先是诧异，然后蹲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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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大都督，感谢你垂青我顾淑望。”顾淑望答道，“只是我如今心思不在此处，恐怕要辜负你的一片心意了。”

&esp;&esp;杨凌雪不懂，问她：“为什么？我不是普通男子，我不介意姐姐过往。你若跟我成亲，也不会让你在家里呆着相夫教子。喜欢开书院，我便把家里财产都给你，你开就是。”

&esp;&esp;“不是因此。”顾淑望笑了，“我只是……”

&esp;&esp;她换了个措辞。

&esp;&esp;“建书院、办女学、开民智，我已有觉悟，终身践行此道。情与爱若有，固然是美好的。只是我无心于此，便也不觉得惋惜。”

&esp;&esp;“可……会有人说你闲话，会说你不检点，不守妇道。”

&esp;&esp;“女子一生早被这世道规划好了。终身顾家，相夫教子，便是全部所有。可是我不想走这样的路。以前也许会认命，可是已遭过劫难，凡事都看开了。”顾淑望说，“我心如磐石，便不惧评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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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傅元青听完，轻轻摇头：“顾先生已找到自己的路，我也给不了你解法。你最好也别再执著。”

&esp;&esp;杨凌雪有些郁郁，过了一阵子又问：“那哥你呢？”

&esp;&esp;“什么？”

&esp;&esp;“你难道要一直做司礼监掌印吗？”杨凌雪问他，“你的道，你的路，也不在内监。如今庚昏晓可以退婚不做皇后，未来呢，若陛下真的找了皇后，各宫各殿有了主子。你又怎么办？”

&esp;&esp;傅元青微微沉吟，答道：“总会有办法的。我与陛下许下同椁之诺，便要生死不离。然而岁月悠长定会遇到种种坎坷，若不信任他，又怎么能够携手走到最后。”

&esp;&esp;“若他变了呢？”杨凌雪问，“没听过皇帝有情。若他不爱你了呢？”

&esp;&esp;“他是大端天子，一国之君。我是司礼监掌印。身份无法更改。我十三年间要做之事，已完成。未来的每一天都是恩赐，我信他敬他亦爱他，不愿庸人自扰。以陛下偏执的脾性，他不会对我放手的。若真的……若真的有那样的一日，无论前路如何，我听从他、侍奉他便是。”

&esp;&esp;他说到这里，马车已到楼下。

&esp;&esp;赵煦从车上下来，仰头看他：“阿父，走吧。”

&esp;&esp;“好。”

&esp;&esp;傅元青拜别诸位友人，从楼上下去。

&esp;&esp;再过片刻便是七夕，月色明亮清澈，他不愿坐车，对赵煦道：“我们走回东安门吧。”

&esp;&esp;“好。”赵煦牵着他的手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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