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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家属?宋清吗?”
“他也在这儿,不过还有个老太太,好像是死者的妈妈……”
电话挂断,柳安木拿着手机,思索了片刻,松开握着汤匙的手指。汤匙和青瓷碗相碰,发出“当啷”一声清脆的声响,而青年却对这声响毫无反应。
柏止落在汤匙上的目光轻轻抬起,看向拧着眉头思考的青年,温柔道:“我去开车?”
柳安木胡乱点了点头,却又在柏止起身的时候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柏止低头看着他,瞳孔已经由血红变成了漆黑,那双眼睛温柔得仿佛天空上星河,让柳安木只看一眼就觉得心里痒痒。
柳安木仰头看向他,突然微微抬起下巴,他脖颈上的痕迹已经淡了不少,只剩下一个个小小的红印子,看上去就像是蚊子包。柏止的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那些旖旎的痕迹上,停顿了片刻,又垂眸偏开目光,顺着青年的动作微微俯下身。
柳安木坐在床边,偏了偏头,瞳孔在黄色的灯光下,就像是泡在汽水里的柠檬片。
他用还残留着紫色咬痕的食指不紧不慢地点了点自己脖颈上的红印,突然勾了下嘴角,在柏止的耳边轻声说:“往这再种一个,让我也去程名面前嘚瑟嘚瑟。”
青年说话时那温热的吐息撩拨着他的耳廓,声音沙哑而诱惑,那种酥酥痒痒的感觉,就像有蚂蚁爬在树干上。柏止短促地呼吸了一下,后背的肌肉立刻收紧,他感觉全身血液都在发热,压抑在血管中的妖力不受控制地横冲直撞,漆黑的眼瞳再次被血红覆盖,他几乎是本能地再次升起了对青年的渴望。
树根从床下探出,迅速缠绕上青年的脚踝,针状的树叶很快便在青年脚踝上留下不少细微的伤口。雪色长发从男人的肩头披下,他伸出手,强硬地将坐在床边的青年抱进怀中。他的下巴抵住青年的肩膀,呼吸粗重,四周扬起的枝条烦躁地在地板上刮来刮去,几乎要将那严丝合缝的木板尽数掀起。
“师尊不该在这个时候撩拨我。”他将头靠在青年的肩头,喃喃自语地说道。这样的动作迫使柳安木只能抬起下巴,他能感觉到柏止周身的温度很不正常,就像是在发高烧。
柳安木也微微动了一下,抬手搂住柏止的脊背,压低了一点声音:“是妖热?”
回应他的只有一声比一身更沉的呼吸,男人紧紧抱着他,力量大得几乎要将他胃里的食物都挤出来。几乎是在一瞬间,整个房间里的温度陡然升高,压抑已久的闷热在一瞬间爆发,柳安木简直感觉自己就像是抱着一个火炉,而且这个火炉还不安分,滚烫的手指急躁地摩挲着他的脊骨。
柳安木放轻了一点声音,拍了拍男人的后背,轻声安抚道:“先放开我,我想办法帮你解决。”
男人抱着他的手臂陡然收紧,大概僵持了半分钟,才慢慢松开,只是与他十指交握的那只手迟迟不愿意放开。柳安木正准备和柏止调换一个位置,这时柏止却微微侧过头,嘴唇轻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紧接着那带着炙热呼吸的亲吻不断落在柳安木的脖颈,刚刚系好的扣子又被再一次扯开,露出那白皙到几乎反光的胸膛。
柳安木也不阻拦他,只是与男人十指相扣的手指微微用力,拉着柏止一同倒在床上。他的指缝穿过柔软的白发,五指轻轻收紧,迫使压在他胸膛上的柏止抬起头,和那双充斥着欲念的血色瞳孔安静地对视。
他们对彼此都太过熟悉,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该如何帮眼前的妖缓解那来势汹汹的妖热。微凉的手指顺着喉结轻轻向上,最终停留在了男人的嘴唇轻轻摩挲。
“听话。”他凑到柏止耳边轻声道,那微微沙哑的嗓音好像带着某种魔力,竟然奇迹般让那急躁的妖兽安静了下来,只是那双血红的眼睛依旧直勾勾盯着他,竖成一条直线的眼瞳几乎被欲||火所覆盖。
柳安木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撬开柏止的唇齿,指腹在那生长出来的尖牙轻轻擦了一下,腥红的血珠顿时从指腹上冒了出来,就像是一颗打磨光滑、圆润的红宝石。感受到了近在咫尺的血腥味,他耳边的呼吸声又粗重了不少,仿佛呼吸沉重的那人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柳安木单手将压在他身上的柏止推了一点,随即在床上翻了个身。带着血珠的手指慢慢抚过那布满咬痕的后颈,轻轻用力,伤口中挤出的血珠顿时在那片暧昧的咬痕留下一条血印。做完这一切,他很轻地吸了一口气,手指将后颈上的短发向前抓起,他沙哑着声音开口道:“咬吧。”
男人顺从地低头靠近,喉结剧烈滑动了一下,他先是轻轻舔去那腥红的鲜血,随即似乎是受到了某种蛊惑,低头就去咬青年脖子。那对藏在牙槽前端的犬牙慢慢张开,伴随着青年的一声压抑的闷哼,两根稍长的犬牙深深刺入了青年的后颈。
汹涌澎湃的妖力顺着犬牙被压进青年的身体,滚烫的气息汹涌地充斥在每一根血管。
柳安木抓着床单的手指陡然收紧,被逼着发出两声短促的闷哼,奔腾在血管中的妖力让他好像被放在火上炙烤,就连呼吸都变得断断续续,腥红的鲜血顺着他的脖颈缓缓流下来,滴在浅色的被单上,晕开一片鲜红的花朵。
炙热的温度流转在床帐之间,这个过程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血液快速流失的同时还伴随着过量妖力从后颈上涌入,柳安木紧紧咬着下牙,甚至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被汗水浸湿的手指深深陷入被单中。
这到底是憋了多久啊……
就在柳安木怀疑自己会不会因为失血过度而昏迷的时候,压在他背后的忽然浑身一抖,紧接着他后颈上的疼痛顿时减轻了不少。柳安木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失神地双眼有些恍惚,心说总算是清醒了,还不算太过分。
他想要伸手揉一揉自己的后颈,但手臂却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半天都没抬起来。犬牙拔出以后,脖颈上就留下了两个血窟窿,虽然并不深,但却因为残留着妖气无法愈合,一直在往外冒血。
那些从伤口里涌出的血珠很快就被一个炙热的气息吻去,湿热而柔软吻不断落在他伤痕累累的后颈上。柳安木疲倦地闭上双眼,任由身后的妖掰开他蜷缩的手指,将自己的手指穿过他的指缝,再一次与他十指相扣。
“你现在这个状态不适合出门,还是待在家里等我回来吧。”柳安木哑着嗓子说道。
身后的柏止沉默了片刻,突然俯身在他的肩胛骨上落下了一个吻——这就是拒绝的意思。柳安木有点头疼,这孩子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养成了一副别扭的性子,拒绝的话从不直接说出口,而是无声地用行动进行反驳。
就在沉默慢慢蔓延的时候,柳安木扔在床角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
柳安木趴在床上,反着手臂,懒洋洋勾了勾手指。下一秒,响铃的手机就被塞进了他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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