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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稷哥哥睡了吗?她怎么在里头?你个狗奴才,到底知不知道谁才是主子?!”
蔡添喜听得心里发苦,他也不是故意为难萧宝宝,做奴才的,虽然大部分时候都只是一条听话的狗,可有时候,还是得有点眼力见的。
方才他进去的时候,是亲眼瞧见两人窝在一起睡着了的,要是这时候把人放进去,萧宝宝闹起来还好说,可万一坏了皇帝的事……
天子之怒,谁扛得住?
“悦妃娘娘,谢蕴是乾元宫的婢女,在里头伺候理所应当,皇上真的睡着了,不见人,不只是您,是谁都不见,您还是请回吧。”
萧宝宝杏眼圆睁,气得浑身哆嗦:“不见我是吧?好,我也不见他了,你让谢蕴出来,让那个贱人出来!”
谢蕴眼神一沉,以她的脾气,被人点名挑衅自然不会躲,可殷稷一声声的威胁却忽然浮现在了脑海里,手上还没好全的伤也热辣辣地疼了起来。
她低头看着自己那伤痕累累的手背,心口的气性被硬生生压了下去。
和萧宝宝的你死我活来再多她都不怕,可她扛不住殷稷一次次的偏心和威胁。
罢了,罢了。
她抬手紧紧地关上了窗户。
外头的声音变得模糊不清起来,她下了地,靠在椅子上发呆,明明也没想什么糟糕的事情,心脏却还是一路不受控制地往深处坠了下去,沉甸甸地压得她喘不上气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头终于安静下来,蔡添喜进来的时候脸上带着苦笑,可一见谢蕴又庆幸似的叹了口气:“还好姑娘没出去……这就对了,咱们和主子置什么气是吧?”
谢蕴晦涩不明地看了眼殷稷,默默地起身回了偏殿,她正打算换套厚实些的衣裳去长信宫,就从胸口摸出了一个眼熟的瓷瓶。
是殷稷给她的那瓶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她摩挲着光滑的瓶身,想扔又有些舍不得。
正纠结,眼角忽然闪过一道熟悉的影子,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在躲什么。
她一皱眉:“秀秀,站住。”
秀秀像是被吓到了一样,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背着身不肯看她,谢蕴大步走了过去,上下打量她一眼,眉头皱得更紧:“转过来,躲着我干什么?做错事了?”
秀秀磨磨蹭蹭地转了过来,她低着头,一只手冻得通红却死死捂着脸不肯松开,一开口就结巴:“没,没有。”
谢蕴越发觉得古怪:“没有?你脸怎么了?捂着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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