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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卧底修罗场31（第4页）

&esp;&esp;“但是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esp;&esp;顾自省哑口无言，他辩驳不了。他说出来是陆九愚设局把他引来，冯冯都不会相信，更别说是黑帮龙头的孔亦繁。

&esp;&esp;“你说不出来……”孔亦繁问他，眼神一半是藏不住的深情，还有一半是决绝冷漠，“你知道叛徒是什么下场，”

&esp;&esp;顾自省他身体接收了太多麻醉剂，有些恢复不上体力和精神，但是眼睛崭亮，也只有眼睛，半张脸是淬百的。脸面在杀过人后血溅上来，后来在他昏迷时被陆九愚擦干净，身上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esp;&esp;“我只有唯一想跟你说的，我只想告诉你一个人，繁哥，”

&esp;&esp;孔亦繁没有叫退手下，意思是并没有想听。

&esp;&esp;顾自省只能看住他。

&esp;&esp;孔亦繁有俯下身的动作，陆九愚在身后面提醒他，“小心有诈，”

&esp;&esp;但是顾自省这么羸弱的体力下，是人都看出来他并没有什么威胁了。孔亦繁还是俯低把耳朵凑近顾自省嘴边，顾自省告诉他，“我把给你的东西交给了冯冯，你记得问她要，”

&esp;&esp;就这一句，孔亦繁移开了身体。

&esp;&esp;顾自省知道自己今天必死无疑了，他也只能做到这一点。他跟易家扬约定好了，把证据一式两份，一份发给他顾自省，还有一份以顾自省的名义发给冯冯。

&esp;&esp;但是今天顾自省迟迟没有等来证据，易家扬会在他死后努力找到陆九愚和黄岩石之间的“证据”，无论如何，顾自省都要报陆九愚的这个仇。

&esp;&esp;就在孔亦繁要离开站起来的时候，顾自省另一只没有拷住的手从他身上枪来了枪，身后的手下立马拔枪相对。

&esp;&esp;身手敏捷如他，却没有第一时间把持孔亦繁要挟众人，而是把手枪抵在了自己下巴上，“我会证明我的清白的，”

&esp;&esp;视线是落在了孔亦繁面上。

&esp;&esp;陆九愚本是冷眼地看住他，却没有想到他会求死。

&esp;&esp;“你要干什么，你要威胁我吗，顾自省？”孔亦繁不禁问向他。以为他只是佯作寻死来求自己放过他一命。

&esp;&esp;顾自省食指扣在了扳机上，眼睛不由有些清亮，“我不是，叛徒。”

&esp;&esp;……

&esp;&esp;水箱房间的易家扬，在最后几分钟拼死地挣动着警用手铐，双手腕被刮出了血来，数声手铐砸落铁管的愤怒声响回荡在清冷的水箱房里，天台空无一人，只有无边和高空的风，连续不断地冲撞着水箱的房间和远处地上的钢管。

&esp;&esp;左方的胸口一直在隐隐麻痹，水箱安静地只有外面的接近暮色后变大了的风，还有自己胸腔里狂跳的心。

&esp;&esp;手铐不断地在手上和管上敲打和滚磨，想要把手铐生生刮断开来，但是这仿佛就是个不实际的方法。

&esp;&esp;鲜血无数地从手腕里流了下来，就像是欢乐流淌的小溪，不停地淌落在地上，再在水泥地上蔓延，成了一小小的血泊。

&esp;&esp;努力，徒劳，绝望，不甘，愤怒，放弃，痛苦。

&esp;&esp;无数次敲击铁管，手撞击着铁铐，气急败坏，徒劳无果，血像是小型水流一样溅落来。

&esp;&esp;过了很久，又似乎很短的时间，易家扬脑海里突然地，凭空地出现了一些声音：

&esp;&esp;“为什么会是你……”

&esp;&esp;“你相信我，我不是……”

&esp;&esp;“我没有办法，为什么会是你，出现在这个地方，其他人都可以，为什么，你会在？”

&esp;&esp;“我……你要处决我吗？”

&esp;&esp;“叛徒是什么下场，你比谁都清楚……”

&esp;&esp;“把枪放下！”“别动！”“你想干什么！”“保护繁哥！”周围一阵嘈杂的人声。

&esp;&esp;清晰地听到了最后一句：

&esp;&esp;“我不是，我不是卧底。”

&esp;&esp;最后一声是由一声枪声戛然而止的，“砰”之后，世界安静下来。

&esp;&esp;似乎水箱房也变成了一个纯白的没有一丝杂色的世界，突然一泼血，从喉咙和下颚这个位置迸出，染红了房间背后纯白的粉墙一小块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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