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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将五把左轮连同子弹放进一只小木箱中,然后将小木箱再放入到一个大木箱中,如此,即便海水浸到了大木箱中,因为还有一层保护,那左轮以及子弹再被浸泡的可能性便是微乎其微。
&esp;&esp;兄弟几个的水性还算不错,而此时大海刚过了涨潮,退潮时间还没到,正是海面最平静之时,哥六个脱了个赤条条,将衣服塞进了大木箱中,为左轮和子弹又加了一道保险。
&esp;&esp;“大辉,把飞钩也放进去啊,背身上不嫌累啊!”赵大明先下了水,一转眼,却见到张大辉光着个屁股却背着一卷飞钩绳索。
&esp;&esp;张大辉拍了拍脑门,不好意思的笑开了。
&esp;&esp;兄弟六人一路泅渡,顺利来到了那间仓库的左侧位。很显然,那帮牛尾巴根本没想到安良堂的人会从海上游过来,因而,与这一侧几乎没有设下防备措施。
&esp;&esp;“大明,你说的从天而降是怎么打算的?”光着腚,猫着腰,来到了仓库外墙的一角,赵大新忍不住问了一句。
&esp;&esp;兄弟们需要点时间将身上的海水抹干并穿上衣服,因而,赵大明很有耐心地跟赵大新做了解释:“洋人造房子跟咱们有些不一样,他们很看重一个地下一个天上,地下嘛,就是排水管道喽,而这天上,呵呵,说白了就是通风管道。像仓库这种建筑,洋人们的通风管道的设计尺度绝对可以爬进去一个人。”
&esp;&esp;兄弟们的衣服湿倒是湿了些,却没湿透,因而那小木箱中的左轮以及子弹几乎就没沾到海水,饶是如此,赵大明他们五个使枪的兄弟还是将左轮拆开了,用衣服的干爽部位擦拭了一遍。
&esp;&esp;“大辉,扔钩。”
&esp;&esp;张大辉目测了一下仓库的高度,然后将绳索重新盘好,活动了几下四肢,然后立住了,手中拎着铁钩,望着仓库的顶端,凝神静气,呆了片刻,随后低吼了一声:“走!”铁钩应声飞出。
&esp;&esp;月朗星稀,海风轻柔,浪涛似乎也睡着了,只发出轻微的鼾声,四下里一片宁静。张大辉以独特的手法抛出了铁钩,铁钩恰到好处地落在了仓库房顶上,只发出了微弱的‘叮’的一声,下拉绳索,使得铁钩勾住了仓库顶层的边沿上,张大辉试了试力道,对赵大明道:“明哥,可以了!”
&esp;&esp;兄弟六人依次爬上了仓库屋顶。屋顶上,依旧不见任何防备,只是长约六十余米宽也有近三十米的偌大平台上赫然可见多达六个通风口,该选择哪一个呢?其他五兄弟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向了赵大明。“天意啊!”赵大明耸了下肩,笑着说道:“要不,咱们一人一个?”
&esp;&esp;赵大新随即流露出为难之色,他从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就连通风管道这个名词也是第一次听说,若是单独一人爬进去,恐怕到了里面便要迷失了方向。
&esp;&esp;赵大明呵呵笑了,拍了下赵大新的肩,道:“开个玩笑,紧张个什么呀?”转而再对吕大强道:“你带大方大平从这一头下去,大新大辉,你俩跟我,咱们从那边最头里的一个钻下去,动作要慢,要轻柔,万不可发出声响惊扰了人家的美梦,不然,会显得咱们很没礼貌。”
&esp;&esp;通风管道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宽敞,人钻进去,也只是勉强动弹。仓库已然废弃很久,管道里落满了尘埃,喘气也要小心翼翼,稍微大一点便可能吹动了尘埃而发生呛咳。赵大明爬在了最前面,以倒栽葱的方式钻过了三米来深的垂直管道后便是一条平铺的管道,顺着这条管道向前也就是不到两米的样子,便出现左右两侧并排的岔道。
&esp;&esp;赵大明事先研究过洋人们对仓库这种建筑的通风设计,一般而言,主管道和各个岔道形成了‘丰’字结构,直着往前爬,则是穿行在中间的主通风管道中,最终将来到仓库的正中间。仓库的高度至少有八米,直接跳下去肯定不行,且不说会不会惊动了对方,更不说仓库的正中间很可能布满了陷阱,单是这高度,再加上昏暗无比的光线,若是跳下去没摔断个胳膊腿的都算是万幸。
&esp;&esp;只能转个弯向两侧爬行,运气好的话,或许不用折回头便可找到落脚点。
&esp;&esp;就在赵大明犹豫着该往哪边转拐的时候,右手一侧的岔道中居然现出了一丝光亮来。
&esp;&esp;紧接着,便听到了那铎的声音。声音可是不小,但传到管道中却因为回声而无法听清,但这并不妨碍赵大明做出判断,他立刻扭曲了身子,向右侧转了过去。
&esp;&esp;光亮一直在,而下面的说话声也逐渐清楚起来。
&esp;&esp;那铎道:“你们几个都在干什么呀?大半夜的也不睡觉,还把五爷我也给吵醒了。”
&esp;&esp;一陌生声音应道:“对不住了您嘞,那五爷,您睡您的,咱哥俩到外面捣鼓这玩意去。”
&esp;&esp;那铎重重地叹了口气。
&esp;&esp;接着,光亮灭去,周围又恢复了沉静。
&esp;&esp;这对赵大明来说已经足够,他记下了那个透出光亮的通风口的位置,透上来的光亮想必便是房间中的灯光,那么,通风口之下,极有可能便是仓库的一间阁楼。
&esp;&esp;缓慢爬到了那个通风口处,赵大明伸手试着想把通风口上隔栏取下,却因年久失修,那隔栏却锈住了。“大新,刀。”赵大明轻轻踹了后面赵大新一脚,以及其微弱的声音招呼了赵大新一声。
&esp;&esp;赵大新连忙拔出腰间一柄飞刀,向前爬了几步,将上身贴在了赵大明的双腿上,这才将飞刀递在了赵大明手中。
&esp;&esp;怕弄出声响暴露了自己,赵大明在撬动那块隔栏的时候非常小心,只用了最小的气力,每一下都极为缓慢且轻柔。花了十多分钟,总算将那块隔栏翘松了,但赵大明的最后一下却不小心发出了声响。
&esp;&esp;下面阁楼中,那铎始终没能睡着,木箱子堆成床硌得人浑身不舒服,那帮手下还鬼鬼祟祟不知道忙些什么,一向对睡觉很讲究的那铎怎么也无法适应。关了灯,躺在黑暗中,那铎的眼前又浮现出老鬼的那根血淋淋的拇指来,禁不住打了个冷颤,那铎有些后悔了,放着自己的好日子不过,偏要掺和到这趟浑水中来,值得么?忽听到头顶发出了声响,那铎下意识地拉亮了电灯,仰头向天花板望去。
&esp;&esp;上面传出一阵老鼠奔跑的声音来。
&esp;&esp;那铎松了口气,关上电灯,重新躺下。
&esp;&esp;赵大明不小心弄出了声响,急忙用五指在管壁上摩挲了几下,做出了老鼠奔跑的声音,但见下面开了灯又关上,赵大明也是松了口气。
&esp;&esp;静置片刻,确定下面的那铎已经放松了警惕,赵大明揭开了隔栏,探出了上半身来。
&esp;&esp;身后,赵大新死死地抓抓住了赵大明的双踝,一点点往前送,直到将赵大明的整个身子全都送到了通风口之外,然后松开了赵大明的双踝。
&esp;&esp;赵大明双手触地,就势一个前滚,卸去了下坠之力,不待那铎有所反应,便纵身扑上前来,右手一把掐住了那铎的脖子,左手同时捂住了那铎的嘴巴。“想死你就叫!”赵大明就连恐吓那铎的话语都充满了戏谑玩笑的意味。
&esp;&esp;那铎脖子被卡,嘴巴被捂,想叫也叫不出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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