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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 10晚安（第2页）

&esp;&esp;是的，她们是朋友，当然是朋友。

&esp;&esp;——伙同你的异母哥哥要毁灭你的家族的朋友。

&esp;&esp;洛厄斯的双眼慢慢泛起冰霜，仿佛他到现在才知道安娜是认真的，又或是他无法忽视掉她是认真的了。

&esp;&esp;“我要怎么信任你？”他冷冷道。

&esp;&esp;修长的手指滑进她的胸口，抵住她的心脏部位。

&esp;&esp;她在短短一年内成为了他最亲密的参谋兼情人，他所有阴暗而血腥的秘密都对她敞开。即使如此洛厄斯也不相信她能保持沉默，保守他的隐秘致死。

&esp;&esp;他从不信任任何人。

&esp;&esp;另一只手抚上她纤细的脖颈，在虚握住前眼底一暗，看见了那里的大片青紫。

&esp;&esp;在他发问之前，安娜便伸出手去猛地扯住他的衣领，往下一拉。

&esp;&esp;“从没这么感谢过魔法的存在。”她低声道。

&esp;&esp;——她咬住洛厄斯的嘴唇。

&esp;&esp;青年与少女的身躯在床榻上缠绵，彼此的双唇紧密重迭在了一起，从观感上看更应该称之为“接吻”。

&esp;&esp;如果没有血液从他们嘴角边滑落的话。

&esp;&esp;安娜咬破了他的舌尖，洛厄斯亦闯进来咬破了她的。两道隐秘而相同的符文自他们的舌面上浮现。

&esp;&esp;“「契约第五十三条：」”在分开的间隙，她顶着满嘴的铁锈味低声道“「契约者不可擅自透露任何未经双方共同允许的信息。」”

&esp;&esp;“「违者，心脏即死术式立刻发动。」”他同样低声替她补充了后半句话。

&esp;&esp;他们的心脏正在契约的效力下以一模一样的频率共同跳动着。

&esp;&esp;这道属于共犯的契约，是安娜在无数次轮回中终于寻找到的束缚洛厄斯·西法的最好方式。

&esp;&esp;“你不信任人，没问题但你不能不信任魔法。”安娜真心感谢魔法将信任这样虚无缥缈的存在具体化为契约的效力。

&esp;&esp;她凝视着银白双瞳中自己的模样“让我走。”

&esp;&esp;“”

&esp;&esp;洛厄斯没有说话，保持沉默，焊在脸上的笑容在不知何时卸了下来。

&esp;&esp;斑驳铂金发丝下面无表情的脸，在月夜中好像披着人皮的鬼。

&esp;&esp;而他身下的少女又有何不同？

&esp;&esp;黑发铺满床榻，裸露的肌肤苍白到近乎透明，阴郁而诡异地侵入他的影子。是飘忽不定、哀怨的，仿佛只要一伸手就会消失的幽灵。

&esp;&esp;两个不似活物，却又确实是货真价实的人类的两人久久沉默。

&esp;&esp;直到安娜撑起自己的上半身想要离去，整个人便又被推回了床榻，随之而来的是狂风骤雨般的吻。

&esp;&esp;——在观感上它近似于撕咬，可它的确又是吻。

&esp;&esp;洛厄斯以强势而不允许任何抗拒的姿态吻上她，在她遍布青紫手印的脖颈间落下吻痕，直到被吃痛的安娜扯着头发拉开前，那里已赫然多出许多新的印记。

&esp;&esp;在安娜又骂他是疯子前，他夺走了她发言的权利。

&esp;&esp;被咬破以作契约的唇齿间依旧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esp;&esp;那与任何所谓少女的甜香都搭不上边，吻来只会令彼此作呕，却也是安娜唯一拥有的东西。

&esp;&esp;“你走吧。”

&esp;&esp;在她因窒息而死之前，青年终于放开了她。

&esp;&esp;安娜瞪了他一眼，最终还是压下骂他发疯的话语，兀自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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