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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第3页）

&esp;&esp;隔着窗子，外面一个官差问道：“大人，您也盯了半天了，要不出去到马车上歇会儿，小的们替换你盯着？”

&esp;&esp;“不必。”李少源道：“既王爷说要本官亲自盯着，在明晨五更放榜之前，本官就必须一眼不眨，紧紧盯着季明德。”

&esp;&esp;这么说，今夜他就这么不眨眼的，要看上一整夜？

&esp;&esp;宝如心说还好，前夜季明德折腾了一夜，连着行了两日的路程，他应当不会再想办法折腾我，否则满院子的官差，以季明德的性子，庙里都敢来一回的，真怕他要干点什么，惹的这一院子的官差笑话她。

&esp;&esp;恰似心有灵犀，季明德忽而一声轻笑：“我隐约记得，前夜三更的时候，你求我，说今儿够了，剩下的留到明天。我确定了至少三遍，你说明夜至少陪我三回，于是我便生生止了。

&esp;&esp;昨夜宿在外头，也就算了，今夜你可不能再躲了。”

&esp;&esp;他假意看了看天，意味深长：“三回的话，此刻咱们就该梳洗了。”

&esp;&esp;宝如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反驳：“我怎么可能说这种话？”

&esp;&esp;季明德并不回头，肩膀轻颤：“再仔细想想。”

&esp;&esp;她似乎确实哭过，最后他悬崖勒马，然后说好了昨夜的，昨夜宿在外，她也是怕他要讨，早早就睡着了。

&esp;&esp;李少源就在外盯着，季明德这分明就是故意做给他看的，宝如不敢狠惹他，想来想去，忽而想出个办法来，拉过窗子上摆的铁架铜镜，侧首过去，将铜镜扳高望一眼季明德，再将铜镜拉低望一眼自己。

&esp;&esp;季明德低头见宝如玩的兴起，笑问道：“可看出什么花子来不曾？”

&esp;&esp;宝如道：“当日你也曾见过福慧，你觉得我跟福慧，可有想象的地方？”

&esp;&esp;季明德摇头：“一分一毫的相像也没有，莫非你瞧着皇家血统乱，也怀疑起自己的血脉来？想跟福慧一起做公主？”

&esp;&esp;宝如一颗心怦怦跳着，正红色的衣衽高高，脖子上紫青色的斑痕点点，笑弯了双眼道：“若我万一也是个公主了？”

&esp;&esp;季明德笑着摇头，顺口道：“那我只好委屈自己，做个驸马爷了。”

&esp;&esp;宝如指着自己的鼻子，眼儿亮晶晶，小声嘟囔道：“万一我是个公主，可是你的妹妹呢。”

&esp;&esp;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季明德每每得手一回，便知宝如一颗小脑瓜子，又在盘算下一回如何才能不上当。

&esp;&esp;这一回脑子里出奇招，大约想谎称自己是他妹妹，以期能躲过每晚的差事。

&esp;&esp;今夜还有大事要办，他也不过故意与她顽笑，见她果真给吓了个够呛，柔声道：“不过那点子事儿，既你不想，我是不会勉强的。”

&esp;&esp;宝如一肚子的窝火：他倒确实没有勉强过她，可那一回他不曾得呈？

&esp;&esp;既话都出口了，宝如觉得自己该撑着这口气一股劲强硬下去，犹犹豫豫道：“满院子官差围追堵截着，你还准备在长安跟李代瑁对着干，万一怀上孩子，我该如何自处？”

&esp;&esp;隔壁划拳闹酒之声不绝于耳，季明德丢了笔，一手扶着桌案，轻声道：“宝如，不止你不想要孩子，于我来说，如今也不是要孩子的时候。

&esp;&esp;既我是种孩子的那个人，我便能保证，无论如何，决计不会在你不愿意的时候让你怀孕。”

&esp;&esp;宝如心中那个万一不停的突突着，可那个万一又不敢说出来，毕竟连信都烧了，如今无凭无证，就算说出来，季明德也不会信，反而要想，她是否不愿意与他同房，所以在故意找借口。

&esp;&esp;至于给她妆奁的尹玉钊，应当还在查同罗绮究竟是叫谁给杀的。她若摊陈出尹玉钊来，又怕万一同罗绮是叫秦州土匪们杀的，季明德为灭口故，要拉尹玉钊下油锅。

&esp;&esp;这个土匪，把胡兰茵卖给个吃人的男子，当着李代瑁的面，朝廷三品大员想杀就杀，宝如不知道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esp;&esp;她嗫嚅片刻，眼泪突突，鼓起勇气道：“无论如何，今夜起你必须睡到正房去。”

&esp;&esp;回头，季明德印堂暗浮着青意，就那么盯着她。

&esp;&esp;他也许在想，是因为青梅竹马的恋人就在门外盯眼看着，她不肯要他同睡。

&esp;&esp;宝如叫他看的心虚：“你分明答应过我的，可你转身就忘。”她伸出四根水葱般的手指来：“这个月，都已经第四回了，万一要是怀上，可怎么办？”

&esp;&esp;季明德顿时失笑，颊侧深深的酒窝，将宝如一根手指掰了回去，轻点着她的鼻尖：“若你不提分床睡，我便只在你愿意的时候才来一回，若你再提分床，一月三十天，那就每晚都来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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