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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第2页）

&esp;&esp;“是我。”风如晦点点头，“但是那是过去的我，稍微正常一点的我。成为风如晦之后，感情和认知都会异化，只遵循最终的目标而去。但是，百日红死了，姬少微那么伤心，尽管我的每一分理智都在告诉我这样做是最有利的，但恐怕内心深处也觉得这样不对了。”

&esp;&esp;怪不得，怪不得箫如寄那样完美，出现的时机恰到好处。怪不得箫如寄一定要把她带离风如晦身边，怪不得自己走了，箫如寄就再也没有在这块大地上出现，直到她再次回来。

&esp;&esp;风如晦看着她：“箫如寄是很久很久之前的我了，他是为了救你再次出现的，当年你要是选择抛下我跟他走，那就不一样了。可是你选择回来找我，我又惊喜又害怕。”

&esp;&esp;他的看起来还有话说，但那些话还是无法说出口：为什么你现在不再选择我了呢？

&esp;&esp;那些未竟之语留于心中，他知道作为风如晦，这些话绝不能问出口。包括姬少微刚回来的时候，下意识用了慕容翌的身份，偏偏不敢说出是自己。

&esp;&esp;风如晦内心深处极力否认这这一事实：也许姬少微，已经永远也不再会选择他了。

&esp;&esp;自己并不是没有被她偏爱过，而是愚蠢地将其当作无关紧要的东西丢掉了。

&esp;&esp;于是那被别人得到，奉若珍宝。

&esp;&esp;此后一切，与自己无关。

&esp;&esp;你先别死

&esp;&esp;但是这一切都和姬少微无关。

&esp;&esp;她能对风如晦说出的话只有她此刻最关心的问题：“我是不是会和你一样？”

&esp;&esp;风如晦看着她点点头：“没错。”

&esp;&esp;和风如晦一样，变得逐渐冷酷。最开始的他正是姬少微认识的箫如寄那样，心怀理想，温和风趣。但当他遭遇重重重创，决定为了自己的理想献身，对逃离的师门低头以换取救世之法后，却被重铸为风如晦，失去了爱的能力。

&esp;&esp;他有着必须一往无前的实现理想的信念，却无感感受到为何而战。

&esp;&esp;试图从窥镜中取得武器实现理想，最后自己变成了工具。

&esp;&esp;“你察觉到了什么改变吗？”风如晦面容沉静地问她，看起来就像一个真正合格的师尊，想为弟子答疑解惑。

&esp;&esp;就算原本没察觉到，现在也该察觉到了！

&esp;&esp;收到摇光郡主的消息来到这里之前对雪意的态度，她还以为是自己不想雪意受到危险才着急离开还没和他好好说，现在想起来这和风如晦找理由说是为了她好有什么区别？

&esp;&esp;姬少微问他：“那么你现在要做什么？你要和你的先祖一样淹没在南河之中吗？”

&esp;&esp;风如晦沉默不语。

&esp;&esp;“你死就算了，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摆脱影响？”

&esp;&esp;“接受，或者和我一样，分裂出来一个不一样的部分。”

&esp;&esp;就像风如晦分裂出来的箫如寄，他是风如晦所有好的一部分，是过去的风如晦，是因为姬少微而生，因为姬少微而死的一个幻象。如果姬少微愿意和他走，那就能凭借她的爱意长存，但是姬少微没有选择他，那就在姬少微离去之时化为灰烬。

&esp;&esp;在他死后，脱离了窥镜的束缚，所有人类的情感都重新正常。他试着重新变回箫如寄，但是失败了，这么多年的世事更改，风如晦和箫如寄早就融为一体，到底是谁更多一点，他也说不清楚。

&esp;&esp;这些如果直接告诉姬少微，她未必愿意听，甚至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也说不定。只能借由天枢一事让她过来给她暗示，在让她发现箫如寄就是阵眼，感受到她身上杀气的时候，风如晦就知道已经晚了。

&esp;&esp;不管是按照风如晦的教导，还是被窥镜影响后的心性，她都该一剑下来，让自己魂飞魄散的。

&esp;&esp;可最终姬少微并没有这么做。

&esp;&esp;风如晦后知后觉，那是被另一个人影响的。

&esp;&esp;于是他活了下来，但这种感觉不如让他那个时候死去。

&esp;&esp;“你先别死。”姬少微说。

&esp;&esp;“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对你这么对你说了，你看，尽管我们之间经历了很多，而且很长一段时间恨不得将对方除之而后快，但始终还是师徒对不对？我知道了，你救了百日红师弟，这样一来我们之间的恩怨算是彻底结束了，你大可不必自寻死路。”

&esp;&esp;风如晦沉默了一会儿，笑了出来，“少微，看，你已经开始被影响了。换做以前，即使不杀了我，也不会用这样的手段。你明知道，我喜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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