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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可惜,事与愿违。
&esp;&esp;“我从来没吃过皮蛋,看着就很恶心,还有咸菜,都是亚硝酸盐,致癌,小笼包是我最讨厌的面食,没有之一,好好的面条不吃,为什么弄成这样,苏瑶,你可真行,尽凑了些我不爱吃的。”
&esp;&esp;白律师拿筷子戳来戳去,满脸的不情愿,苏瑶在心底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自嘲的想,那可敢情好,我还中了头彩,要不是我买这些东西,您还不知道自己嘴这么挑呢!
&esp;&esp;腹诽归腹诽,她面上可不敢有一丝意见,正准备问一句,白律师您想吃什么,我这就去给您买,话还没斟酌好,就见他端起粥轻轻嘬了一口,眉头微皱,嘴上倒没说什么,可是表情不是很满意,就这么垮着一张脸,慢条斯理的把桌上的东西都吃光了,苏瑶没敢出声,她害怕自己要是说一句您不是不喜欢吃吗,怎么还吃,白律师会拿桌上的包子呼她一脸,她心里安慰自己,到底是不喜欢吃,可也不是完全吃不下去,怎么说也这么大的人了,又不是小朋友。
&esp;&esp;虽说吃的东西不尽如人意,还是填饱了肚子,白律师慵懒的眯着眼睛,整个人猫进沙发里,狭长的眼尾流泻出一抹漫不经心的神色,整个人完全放松,像是一只餍足的猫,不见半点平时的冷硬严肃。
&esp;&esp;平心而论,苏瑶还是喜欢看他这副散漫慵懒的样子,虽然不至于害怕他,但是就他严肃起来的样子,她也是不敢造次的,该有的敬畏可是半点不能少,不过现在这个样子,给人的压迫感就没那么强烈,她面对他时也就能稍稍轻松一点。
&esp;&esp;两人正准备饭后小憩,从外头进来两人,男的身材高大,气度不凡,虽然不像白律师这样让人望而生畏,但身上的气场也不是一般人能及的,他眉眼温润,没有白律师严肃起来那么凌厉,嘴角却也是没有一丝笑容,让人着实亲近不起来,他身后跟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生,其貌不扬,始终埋着头,眼神里带了一丝怯懦。
&esp;&esp;苏瑶突然觉得自己的道行也不一般,在白律师面前都能谈笑风生,不至于像这个小姑娘一样,吓得表情都不自然了。
&esp;&esp;既然决定要苏瑶当自己的助理了,那么在这个律所的人际关系自然也得交代清楚,因此,白笙安正了正身子,收起了刚才的随性,又恢复了从前高不可攀的模样,他开口,声音淡淡的,没什么情绪:“柳瑞文,我合伙的朋友,也是律师,刚出案子回来,他身后跟着的是他的助理,也是我们工作室的内勤,贝希文。”
&esp;&esp;被点了名,那两人齐齐回头看苏瑶,那个叫贝希文的女生只是抬头瞧了她一眼,眼神很淡漠,没有小女生见面那种自然的热情,虽没有明显的敌意,但绝对称不上欢迎,倒是那位柳瑞文律师挺热情的,主动和她打招呼,声音爽朗阳光,听着很舒服,“你好,请问您怎么称呼?”
&esp;&esp;“柳律师你好,我叫苏瑶,很高兴认识你!”苏瑶下意识的起身,微微弓着身子,冲柳瑞文伸出手,柳瑞文眉眼更加舒展,很绅士有礼的浅浅回握了她的手:“幸会幸会,祝你在这里工作愉快!”
&esp;&esp;“都是自己人,这么客套做什么。”白笙安悠悠的开口,他声音低沉清冽,面无表情的说话时,声音里总是不可避免的带着一丝阴寒,苏瑶觉得后背发凉,柳瑞文看了一眼白笙安,又看了一眼自己掌心里这只细白的小手,眼神未变,但手指迅速松开,结束了这仓促的回礼。
&esp;&esp;那小姑娘又看了苏瑶一眼,这次苏瑶很确定她不是很喜欢自己,因此没伸手去自讨没趣,只是微微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esp;&esp;办公室是套间,柳瑞文他们在里间,等他们进去后,白笙安正欲开口和苏瑶说什么,就听见手机铃声大作,他只好作罢。
&esp;&esp;电话是孟凯文打来的,倒是个难得的好消息,白笙安挂了电话拎着外套就往外走,见苏瑶还一脸茫然的傻站着,冲她努了努下巴:“跟我去趟局里,找到那两个嫌疑人了。”
&esp;&esp;苏瑶虽然不熟悉这个圈子,但到底受过其害,听说真正的嫌疑人终于找到了,也忍不住高兴,拎着自己的衣服,麻溜的跟着白律师走了。
&esp;&esp;到了局里,苏瑶自觉的在休息室候着,白笙安没有时间理会她,径直进了总控室。
&esp;&esp;王露和韩重在不同的审讯室审问,白笙安看着监视器,问一旁站着的孟凯文:“现在是什么情况?”
&esp;&esp;“他俩是刚知道王迪的死讯的,王露表现的挺平静的,不悲不喜,好像是在说外人一样,这一点她自己后面倒是也说了,说她和王迪并不亲近,甚至而言,她并不喜欢这个哥哥,所以也没什么悲伤的情绪。倒是这个韩重的情绪有些异常,自从进来之后就表现的惶恐不安,虽然他极力掩饰,尽量想让自己表现的自然一点,但他的神情还有一些不自然的小动作就能泄露他心底的紧张。他和王露是一周之前结婚的,两人认识的时间不太长,据他所说,他和王露认识还是因为王迪,他说是在他公司认识的,但是我问过他公司的人,没人认识王迪,我问他到底是在哪认识的,他又含糊其辞,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觉得这人有问题。”
&esp;&esp;白笙安皱了皱眉,似乎是有所困惑,可是并没有发问,而是继续问道:“那案发当晚他们在哪?有没有不在场证明?”
&esp;&esp;“这个的话,两人的反应不太一致,韩重说和王露在一起,神态没什么异常,但是王露在被问及这个问题的时候明显变得很紧张,眼神闪躲,支支吾吾不回答,一再追问下,才说和韩重在一起。”孟凯文把情况说给白笙安听,希望他能替自己答疑解惑,这两人虽然口供一致,让人觉得还有点可信度,可神情又做不到坦坦荡荡,他问来问去也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换了人进去,直到现在还是一筹莫展。
&esp;&esp;这两人心有灵犀的在这儿和他们周旋,话语间也没什么明显的破绽,这是民主开放的年代,又不能严刑逼供,除了来来回回的套话外,没有别的办法。
&esp;&esp;孟凯文用极其无助且无奈的眼神看着白笙安,白笙安受不了被一个男人这么恶心的看着,揉了揉眉心,冲他摆摆手:“你在外头等着,我进去看看。”
&esp;&esp;白笙安进了韩重的审讯室,不知道是不是周旋的时间长了,韩重起初的惶恐已经一点不剩,回答的时候神态自然,语言流畅,果真是不漏一丝破绽,白笙安笑笑,冲一旁的辅警努了努下巴:“给韩先生倒点水。”
&esp;&esp;倒了水,韩重礼貌的道谢,仔细的把杯子挪在自己面前,白笙安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又嘱咐那辅警:“再给韩先生倒点水,太少。”
&esp;&esp;辅警依言再次倒了水,韩重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很仔细的再次把杯子挪在自己跟前,看到这儿,白笙安终于笑了,冲那问话的警察道:“好了,你先出去吧。”
&esp;&esp;问了一半的话被卡住,那警察只能乖乖的出去,白笙安走到韩重面前,看了一眼那稳稳放在原先那片水渍上的水杯,一手撑着桌沿微微附身,另一只手轻轻敲了敲桌子,嘴角挂了丝志在必得的浅笑,故作轻松的问他:“你有强迫症?”
&esp;&esp;话音刚落,就见韩重神色一僵,略显慌张的解释:“这个水杯是我无意识放的,可能是正好放在原先的位置上了。”
&esp;&esp;白笙安勾唇一笑,直起身子,再开口时,话虽说的漫不经心,可是内含的情绪却是极其的冷硬:“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杯子?”
&esp;&esp;这下韩重是彻底的慌了,却是百口莫辩,他嘴唇张张合合半天,愣是半句话都说不上来,他输就输在低估了白笙安,把他和其他警察想的一样了,掉以轻心的下场就是跳进了自己挖的坑里。
&esp;&esp;见他神色已经松懈,白笙安才悠然落座,他早厌烦了那些套话的小把戏,来来回回惹人厌烦,除了白白浪费时间外,压根戳不到韩重的痛处,他在外头观察了很久,观察韩重在放松警惕的时候下意识做的一些小动作,发现他总会不自觉的整理袖口,人在紧张或者不自然的情况下会无意识的用一些小动作来缓解不适的心理,通常,这些行为都是随意的,本人并不会特意关注。
&esp;&esp;但是韩重的这些动作却不单单是为了缓解不适的情绪,而是一种病态的强迫行为,他在整理袖口的时候会专注,很认真,甚至忽略警察提出的问题,并且神情焦虑,似乎是把它当成一个必须完成的任务,这是强迫症患者很典型的临床症状,白笙安心里有了数,又借倒水来试探他,待发现他两次都很认真的把水杯放在最初的那圈水渍上时,这才终于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esp;&esp;韩重知道瞒不过白笙安,负隅顽抗也是枉然,最后只能乖乖承认,见他表现不错,白笙安继续追问:“你和王迪是怎么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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