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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节（第2页）

&esp;&esp;虽然李成绮是真想杀了他，但杀了师行之，于他而言是解脱。

&esp;&esp;要留着，慢慢摧折才能稍微消解李成绮心中之恨二三。

&esp;&esp;皇帝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esp;&esp;太监察言观色，道：“退——”

&esp;&esp;出了正殿，李成绮道：“谢卿，今日景色甚佳，陪孤走走。”

&esp;&esp;谢明月领命。

&esp;&esp;宫人太监一概不带，只有两人。

&esp;&esp;大氅曳地，擦过刚刚下了一层的雪花上。

&esp;&esp;两人都没有说话。

&esp;&esp;李成绮东拐西拐，不知绕到了哪里。

&esp;&esp;旁边是一宫室，因为无人居住，显得格外冷情。

&esp;&esp;庭院中却种着一棵红梅，枝干虬结，看上去很有年头。

&esp;&esp;此刻，开了满数艳红的枝条从院中伸出。

&esp;&esp;雪中红梅，艳丽如血。

&esp;&esp;李成绮脚步猛地一顿。

&esp;&esp;“陛下？”

&esp;&esp;李成绮忽地笑了一声，这笑声又低又沉，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悲凉，却仿佛又释然。

&esp;&esp;风吹着。

&esp;&esp;“十几年前这里失过火，树烧死了，孤每次来时，看到的都是黑乎乎的枯枝。”

&esp;&esp;后来他病重，看见那伸出得，焦炭似的，却好像在向他求救的枯枝竟吐出一口血。

&esp;&esp;便不再来。

&esp;&esp;他常去康宁墓前，却再也不来康宁生前曾住过的宫室。

&esp;&esp;今日来，不想，他以为早就死了树，竟开花了。

&esp;&esp;“枯木再开，是好兆头。”谢明月劝慰道。

&esp;&esp;李成绮又向前走了几步，走到宫室门前，顿住脚步，转身而去。

&esp;&esp;“走吧。”李成绮笑着朝谢明月伸出手。

&esp;&esp;他眼角似有晶亮，但或许只是雪光映照。

&esp;&esp;两人走回长乐宫。

&esp;&esp;穿得多而厚，便不怎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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