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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一瞬薛寻野心里晃过了用鞋底把程谓的手钉在地面不让动的念头,他想看高高在上的oga像从前那样向他屈服。
&esp;&esp;可当程谓纹丝不动的手掌下逐渐爬出暗红的细小血流,给茶色系的开司米地板添上浓稠的一笔,他的眼眶又迅速红了。
&esp;&esp;“我他妈……你不是很能躲的吗?!”薛寻野甩手丢开夹在臂弯里的揭面头盔,头盔咕噜噜滚远,他粗鲁地拽了程谓的手腕翻过手掌,只见满是枪茧的右手又多了俩割破的小口子,鲜血汩汩往外冒,沿着掌纹染红了整个手心。
&esp;&esp;“我不是——”
&esp;&esp;“不是故意的。”程谓平静帮他接话,拉出茶几下的抽屉翻出根消过毒的镊子,垂眼为自己夹出黏在伤口里的细小玻璃碴,“每个推卸责任的人都会这样为自己狡辩。”
&esp;&esp;他的动作又狠又快,三下五除二处理完伤口,抽屉里的纱布用完了,程谓直接抽出睡袍的绑带在手掌上缠了几圈,敞开的睡袍里是肌肉线条漂亮的胸腹,区别于别的oga柔软白嫩的身躯。
&esp;&esp;薛寻野的气就消了,盘腿坐在程谓跟前,搂住oga精瘦的腰,释放点烈焰信息素让自己在路上被寒风刮过的脸庞回了温,才放心埋脸暖暖地贴在程谓的身上:“对不起。”
&esp;&esp;程谓至今还在为郑恢弘那通电话伤神,没心思和一个情绪不定的易感期alpha争辩孰是孰非,迟钝地摸过旁边的手机,依旧用缠着绑带的右手操作按键,一点儿小伤对他来说没什么:“我必须要问问我搭档,易感期的alpha是不是都这样烦人。”
&esp;&esp;薛寻野拍掉那台破手机,抓过程谓的右手给他呼呼:“不要跟其他alpha说话。”
&esp;&esp;程谓哼笑:“我只是个替代品而已,你入什么戏?你在你的oga面前也这样蛮横无理吗?”
&esp;&esp;薛寻野蹭地抬头,头发扫过程谓的腹部:“替代品?别学个词儿就瞎他妈乱用,从我分化之后我就只标记过你,我上哪去找别的oga?”
&esp;&esp;程谓扶着自己的后颈怔然,alpha眼红红的样子看得他想笑:“你戏演得挺真啊。”
&esp;&esp;“我日……”薛寻野狂躁地捏捏眉头,“十年了,你把事儿忘得一干二净情有可原,但你不能污蔑我出轨。来,你过来。”
&esp;&esp;他站起来俯身兜住程谓的肩膀和后腰把没记性的oga照面儿提到怀里,程谓身体失重一刹,居然没挣开薛寻野的钳制。
&esp;&esp;上一回到医院咨询,医生是怎么说的,易感期的alpha攻击力可能会变弱,但激发强占欲的某方面力量会反向大幅增长。
&esp;&esp;被抱上楼梯时程谓的两条腿晾在薛寻野的身侧晃动,他仰起脸不可思议地望着alpha隐忍的怒容:“什么十年?你认错人了吧?”
&esp;&esp;“哦,还强词夺理,等我帮你记起来你就知道我认没认错人了。”薛寻野踹开卧室门停在开关旁,“开灯。”
&esp;&esp;“没手。”程谓最讨厌被指使。
&esp;&esp;薛寻野点点头,将臂弯里的oga往上托高了点,让程谓的后脑勺对准灯开关,他凑上前重重啄了下程谓的唇,通过作用力让程谓后仰的脑袋打下了开关。
&esp;&esp;门窗紧闭缺少空气流通,卧室里充斥着散不开的烟味儿,徽商的气味倒也不呛鼻,一股轻甜混杂其中,程谓就被抛进了沾染半烟半甜的床被中,刚撑起上半身,扑到身前的alpha就堵了他的去路。
&esp;&esp;枕头边的手枪没子弹了。
&esp;&esp;有也使不上,他做不到用手枪威胁薛寻野了,舍不得,就很烦,啧。
&esp;&esp;他开始变成了自己最瞧不起的那类人,受匹配度的支配,变得没有定力,感情用事。
&esp;&esp;“找枪?”薛寻野了解他的oga,看他眼睛往枕头两边乱瞄就懂他企图,于是卸下自己腰间的斑蝰蛇手枪扔程谓怀里,“用这把,老朋友了吧,上次还拿它打我腿,今天你用它顶着我的脑门儿我也得把正事儿给办了。”
&esp;&esp;程谓眉眼轻挑,左手勾住扳机环,拇指抵着枪柄一弹,枪支就越过薛寻野的腋下打着旋儿飞向了床尾凳。
&esp;&esp;“想多了你,我不乐意的事儿,你能强迫得了么?”
&esp;&esp;“强迫?”薛寻野把人逼到床头,学他挑了挑眉,“要真是强迫,你在夜店外面找我要抱抱那天你就走不了。你知不知道这些年的易感期我怎么过的?让人从阿尔卑斯山摘一飞机的雪绒花运过来铺床上,打上两管高浓抑制剂闻着你的味儿睡足七天,你说你当什么花仙子不好,玫瑰野菊向日葵多容易找,非要往那一千七百米的海拔上长,这不是诚心刁难人么。”
&esp;&esp;alpha越靠近,梦里vul的高大身影愈加与薛寻野相重叠,程谓的腺体如同被利齿撕破一样痛,他脊背紧贴着床头靠板,拧眉捂住自己的后颈,慌乱的信息素却悄悄从指缝间漏出来。
&esp;&esp;眼前出现了模糊的叠影,视野像出现了故障的老式电视机时而交织着黑白画面,程谓另一只手掐住了薛寻野的脖子:“行了,适可而止。”
&esp;&esp;“你很难受吗,”薛寻野抚上程谓的小臂,易感期alpha的安抚信息素通常被汹涌的求欢信息素和暴躁信息素排挤在腺体最深处一个闭合腺舱中,他被标记过的心爱oga扼住咽喉,却还忍不住心疼他,为他强行牵扯自己腺体内的安抚信息素陪他感受剧痛,“你一声不吭离开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也很难受。”
&esp;&esp;“vul……”程谓疼得视线涣散,尝试着像平常那般唤起这个名字来减缓自腺体蔓延至脑神经的痛楚,指甲深陷进颈侧抠出几枚月牙形的深痕。
&esp;&esp;“你说什么?”薛寻野倾下身盯着程谓呢喃的唇形,突然弯起了眼睛,“啊,vul是我——是我十年前的宝贝摩托,那时我说要把你抱到上面边飙车边弄你,你哭着说不要。”
&esp;&esp;——“那么浪,把你载到海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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