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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第2页）

&esp;&esp;江初霁咬了咬唇，低声道：“哥哥是不是也是因为沈世子在京城纨绔子弟的名声……”

&esp;&esp;江怀璧轻叹，“若他只是纨绔，我兴许也不会那么反对。阿霁……你自己心里明白的，永嘉侯府我们江家一直是敬而远之的。”

&esp;&esp;更何况沈迟并非表面的那样。阿霁若真的嫁过去，难免不会被算计利用，长宁公主这个婆母又不是好相与的。阿霁在家里一直被母亲宠着，性子虽不娇纵但总不会是温婉柔顺的大家闺秀样子，长宁公主身份尊贵或许看不惯阿霁的性子。

&esp;&esp;上一次已经提点过阿霁了，她放不下，江怀璧也没有办法。

&esp;&esp;“哥哥，你与陛下说什么了？我真的不必参加选秀了？陛下的旨意岂有那么容易收回的……连爹爹都发了那么的脾气。”

&esp;&esp;“你放心吧，问题不大。过了五月就稳下来了，之前该入宫待选还是要去的，你在宫里尽量躲着些陛下，我尚且不能保证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景明帝答应过的君无戏言定时不会食言，但是宫中险恶也难以保证会有他人陷害之类的。

&esp;&esp;“那哥哥的伤怎么样了？”江初霁关心地问道。

&esp;&esp;“没事，歇几日就好了。……对了，我前段时间跟你提到的芬儿，如何了？”

&esp;&esp;江初霁秀眉微蹙，似乎记起来了，“哥哥一说我就寻了个理由将她掉到外院了，只做些粗活。后来我让人去查了查，发现她是有些地方不对。听其他丫鬟说她平时喜欢夜晚起来点了灯写些什么，别人问她也只说写家书，写的东西谁也没看见过。我去找那些信也找不到。我审问也审不出来什么，想直接发卖出去又觉得不太妥当，若是出去将咱们家中事情乱说就不好了。现在还在我院子里，我让人盯着她。哥哥你查清楚了？我总觉得有些事是我查不出来的。”

&esp;&esp;江怀璧有些犹豫，该不该将沈迟告诉她，无论她信不信，都会令她心痛，然而……

&esp;&esp;她心沉了沉，开口道：“芬儿是沈迟的人。”

&esp;&esp;“不可能！”江初霁脱口而出。然而坚信不过一瞬间，她的眼光便暗淡下来了。她知道哥哥没有必要骗她的，可是她就是不愿相信。

&esp;&esp;沈迟在她心中的形象是风流纨绔，向来轻狂不羁。她可从来没有听说沈迟会暗中谋算甚至在她身边还安了探子！

&esp;&esp;“我也不便多说，你只需知道沈迟并非你所看到的那个样子就行了。芬儿安插在你身边是为了盯整个江家，你若是拿不定主意就交给我好了。沈迟的事……你自己想想吧。”

&esp;&esp;那一瞬间，江初霁也不知道自己是该伤心还是该释然。沈迟对她无意她一直都知道的，若真的要利用她，以她的性子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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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白氏回到国公府的寿宴

&esp;&esp;一个月很快过去，因为期间种种事宜选秀还是推迟了一些日子，但是秀女还是按例已经先进了宫。

&esp;&esp;五六月的天气已经渐渐暖和起来，暮春初夏的最后一批繁花尽数凋零，如今人们所看到的便是枝繁叶茂。自然，皇家贵胄的后院园林中名贵的各色花朵四季常艳。轻盈缤纷的夏装上身，最活跃的便是那些闺中的姑娘们，相继走出府门约了各地游玩，今年二月因为春寒的缘故袱禊礼并没有多隆重，是以一出了国丧期所有尚在闺中的姑娘们一个个便相携出游。

&esp;&esp;江初霁没有赶上，她在前几天已经跟着宫中的教引嬷嬷进了宫。出门前对着江耀庭行了大礼，拜下去那一瞬间江耀庭都有些心酸。

&esp;&esp;太后的寿辰便在这几天了，刚刚好出了国丧期，笙乐也重新响起来，也算是将这三年的阴阴沉沉的气氛除一除。

&esp;&esp;江耀庭作为礼部尚书这几天是愈发的忙了，常常能够看到已经夜晚时分书房的灯还亮着。太后前几年的寿辰都只能从简，好不容易三年过了，景明帝对太后这次寿辰非常重视，许多事情要求江耀庭亲力亲为，江怀璧即便想帮忙还是有些事情帮不上。

&esp;&esp;江耀庭一边忙一边提醒她：“这段时间有些乱，府里你盯着些，阿霁走了，如今也就剩我们两个人，空宅子难免有人会浑水摸鱼。”

&esp;&esp;江怀璧点头：“是，儿子一直看着呢。”

&esp;&esp;“还有，这次太后寿辰百越依礼是要派使者前来祝贺，百越那边的事情并没有解决。我这几天忙得都顾不上其他事，你暗中看能不能看着些，忽然出个什么事我就真的是手忙脚乱了。”

&esp;&esp;“父亲放心吧，晋州那边我有探子，百越无论是谁来探子都能及时发现。我提前已经吩咐过了，一有消息会即刻告诉父亲。”

&esp;&esp;这些天她不断将手下那些人都派往晋州那边，唯恐中间出了什么差错。

&esp;&esp;太后的寿辰在五月二十八按时举行。

&esp;&esp;太后娘家姓周，她是周蒙的嫡亲姐姐。周蒙这些年在朝堂上如日中天，约莫与周太后也有些关系。周太后在先帝时虽然不得宠，但毕竟是中宫皇后，该有的相敬如宾总不会少。历代皇帝向来忌惮外戚专权，但是周家却是个例外。

&esp;&esp;周太后入宫前周家是有名气在外，然而周蒙当时尚未及冠，周家又肯藏拙，周太后入宫与周蒙中第几乎在同一时间。周蒙天资聪颖，在人情世故上分寸掌握的很好，既不过分谄媚又不油盐不进。

&esp;&esp;周太后入宫时并非正宫，乃是过后扶正的。当时周太后还不太引人注目，反倒周蒙在前朝步步高升，直到他入了阁，周太后才显露于人前，当时她尚怀着身孕，先帝便已经下了封后诏书。周家因此二人在京中显贵起来。至于杨昭仪，还是后期入的宫，周太后到底在后宫多年，与杨昭仪对起来自然是占优势的。饶是如此，后期的时候周太后凭的是身份，杨昭仪凭的是宠爱，还分庭抗礼了好长时间。

&esp;&esp;先帝崩后，景明帝继位，周太后从旁提点，让自家侄女的后位稳了下来。周皇后不负众望，身后靠着周家，中宫的位子稳如泰山。

&esp;&esp;其实江耀庭年轻时还在周蒙门下求过学问过道，也算有几分师生情谊，他入仕时还受过周蒙的教导，两家关系即便不亲密也该和和睦睦的。然而尚在后宫的周太后显然已经将江家当成了周家的眼中钉肉中刺，暗中不断在周蒙面前挑唆。后来又因着新帝疑心重，两家才算真的是不大来往了，除却两人谈些公务，平时也不大交往。

&esp;&esp;自然，这次太后寿宴之前，周太后将周蒙宣进宫去二人叙话良久，其中深意不必言说。

&esp;&esp;周蒙看着江耀庭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并没有他那姐姐口中说的什么差错，他默默地不发一语。这个时候去扫陛下的兴，可不是找骂么。

&esp;&esp;百越这次果然很重视太后的寿宴，居然派了如今的摄政王来恭贺。然而江怀璧查到的消息似乎是说，百越这个排行第五的摄政王与金氏有私？那可得好好注意点了，金氏想做的事情，大约都在这个摄政王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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