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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2页）

&esp;&esp;多么热络的语气，理所当然的孩子气。

&esp;&esp;不知周秘书扯了什么话去敷衍，他们脚步声远去，片刻后周遭回归安静，徒留海水拍打礁石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

&esp;&esp;沈琛落下眼皮，忽然摘掉手腕上那串、陪伴多年不曾离身小紫叶檀手串。

&esp;&esp;他将它丢到角落，紧接着合眼。

&esp;&esp;悠长的梦境拉开序幕，这次并非废墟中痛彻心扉的死亡，而是一家霓虹闪烁的歌舞厅里。

&esp;&esp;他坐在二楼包厢，眼皮子底下有台子，有个年岁很小的丫头猛然被推上台，差点摔倒。

&esp;&esp;那时她还不大。

&esp;&esp;豆芽菜般的身板藏匿在一件黑绸小袄之下。初次登台便不老实，偷偷摸摸地扯衣服挠脸蛋，还大咧咧仰起脑袋去看二楼包厢。

&esp;&esp;而他低头，准准看清楚那张巴掌大的脸蛋。

&esp;&esp;——俏生生、白嫩嫩，单薄精致得就像男人掌心上的小玩物，迟早长成倾倒众生的清媚妖精。

&esp;&esp;是她。

&esp;&esp;他想：就是她了。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esp;&esp;关键的前世记忆（梦）只在关键时候出现。

&esp;&esp;明天再说为什么。

&esp;&esp;这样显得我比较高冷。

&esp;&esp;新梦

&esp;&esp;民国二十年，百花门内歌舞升平。

&esp;&esp;昏暗的二楼包厢里，半老徐娘倚在门边，笑吟吟推出身前的小丫头，“沈先生您瞧，这便是阿音，白香门未来的台柱子呢。”

&esp;&esp;未来的台柱子么。

&esp;&esp;她近看更小了。

&esp;&esp;天生一副娇俏灵媚的长相，黑发红唇衬得皮肤如雪，独独双眼泛着清澈细碎的光、稚嫩。

&esp;&esp;要说天底下的男人要女人，无非红白玫瑰，无非在清纯妩媚里择捡。那么这小孩便是又红又白，又清又欲，两厢平衡生得妙极了，只可惜被外来的浓妆艳抹坏了底，生生落成艳俗。

&esp;&esp;沈先生低下头去抿茶，忽然开口道：“年纪还小，不该往脸上抹这么多胭脂水粉。”

&esp;&esp;语气谈不上说笑，又不太像不悦。红姨拿不准他的心思，只管胡乱附和：“是、是，沈先生说得对。”

&esp;&esp;好在大人物无意为难她，抬起眼皮望向小丫头，温温然问：“你今年多大？”

&esp;&esp;她给他比划个数字：十四。

&esp;&esp;“刚才在台上唱的什么？”

&esp;&esp;“上海滩呀，你没听过？”

&esp;&esp;一脸‘你连这个都不晓得，真真没见识’的表情，被红姨低低斥责之后才不情不愿地收回去。

&esp;&esp;原来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esp;&esp;又问：“你家还有人么？”

&esp;&esp;“没了。”

&esp;&esp;“怎么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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