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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第2页）

&esp;&esp;其实我挺欣赏叶蓁长相，也尊重这副皮囊里的灵魂，她看我应该也是一样，两个人穿上衣服可以聊聊音乐，偶尔也能睡一睡，这状态没什么不好。

&esp;&esp;这两年我跟她私人关系渐淡，大概我年纪确实上来了，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复杂，没必要为了单纯的身体发泄失去一个朋友。

&esp;&esp;-

&esp;&esp;房间里很暗，叶蓁在听我的歌，我在补觉，然而睡不着，懒得动，在地上摸了半天，摸到一个打火机，拿在手里玩，看橘色的火焰亮起来，焰心是清澈的蓝色，像一只眼睛。

&esp;&esp;“吸烟啊？分我一根。”叶蓁的声音懒洋洋地从右边传来。

&esp;&esp;“你月底不是有演唱会？”

&esp;&esp;叶蓁笑了起来。

&esp;&esp;“你啊……”她忽然伸手按亮了灯。

&esp;&esp;我伸手挡住眼睛，还是被光刺得眯起了眼睛，叶蓁却爬起来，我隐约看见她拿起一件衣服套在身上，走了出去。

&esp;&esp;她再走回来时，我脸颊上忽然被冰了一下，是一听冰啤酒，还是上次苏迎过来吃花甲的时候买的。

&esp;&esp;这女人真是嗓子不想要了，烟也敢来，冰也敢来。

&esp;&esp;我眯着眼睛，打开了啤酒，刚喝了一口就皱起了眉头。

&esp;&esp;苏迎这家伙向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买个啤酒也能买错。

&esp;&esp;叶蓁却毫不在意，站在床边灌了两口，伸手碰了碰我脸颊：“你眼睛还没好？”

&esp;&esp;“好多了。”我把烟和啤酒都扔进了垃圾桶里。

&esp;&esp;我小时候生过病，眼睛一直有点问题，平时还好，累久了就眼花，叶蓁转型后夏夜

&esp;&esp;半个月假休完，我又得回去录节目了。

&esp;&esp;演播厅还是老样子，一堆混日子等死的人，就负责二号机位的副摄影师小于有点出息，北电毕业的年轻人，虽然进了体制内，还是挺努力，常常去外面接私活。他是小半个文艺青年，会画画，会弹吉他，很喜欢当时我们一起选秀的元睿，还问我要过元睿的签名。

&esp;&esp;台本上的菜是夏天清凉降火的菜，我录了龙井虾仁，酿苦瓜，一道马齿苋的酱菜，这是三期的节目，录完已经是深夜了，节目组都有气无力地围上来吃菜，反而是小于独自在一边收起了器械。

&esp;&esp;我煮菜煮饱了，自己倒了杯水喝，拿个苹果过去找小于说话。

&esp;&esp;“怎么不去吃东西？”

&esp;&esp;他低头收拾着器械，他其实长得很瘦弱，弓着腰，脊椎骨一节节地从衬衫下凸出来。一般惯例是一号机位负责近景，因为做菜要在流理台附近移动，扛着几十斤的机器从不同角度拍，摄影组欺负他资历浅，让二号机位负责近景，一号机位的张靖就架起来拍全景就好，动都不用动。这两年sv台和华视越高越娱乐化，圈子里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了，电视剧烂得不行，还有人怀念朝廷台当年一统天下的盛况。殊不知朝廷台现在官僚到极点，一个人做事，倒有九个人在尸位素餐，再好的政策和资源都扶不起这只阿斗。不如干脆烂到底，也许能够置之死地而后生。

&esp;&esp;小于看了我一眼。

&esp;&esp;“林哥，我等会就得走了。”

&esp;&esp;“走？去哪，回家？”

&esp;&esp;“我被开除了。”他轻声告诉我，手上仍然在收拾设备：“张哥跟副台说我接私活，上次丢素材的事也推到我身上，再加上上次聚餐的事，副台不听我解释，说要调我去农林台，我知道他是让我走的意思，已经辞职了，录完这期就走了。”

&esp;&esp;意料之中。

&esp;&esp;年轻人会选这里，都是怀着一腔热血进来的，但是几十年积淀下来的一口大酱缸，不是一两个热血年轻人能改变的。骂娱乐圈没有好作品的人总是想不通一个道理，能在这个圈子里有一席之地的，智商眼界审美都远在观众之上，观众能想到的，他们也能想到。要是观众知道有多少好企划好剧本死在提案这一步，应该会对娱乐圈宽容许多。

&esp;&esp;严格说来，中低层的人是和观众站在同一阵线的，而高层的，鬼知道他们站在哪。

&esp;&esp;“小歆他们没给你践行？”我回头看了一下流理台旁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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