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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良久,这个没有面目的男人有了新的动作,他朝穆钦靠近一步,并伸出手来,用冰冷的手指抚摸了一下穆钦的脸颊。
&esp;&esp;被他抚摸时,那凉飕飕的触感令穆钦情不自禁颤抖了一下。
&esp;&esp;似乎是因为穆钦的颤抖,无面人如触电般迅猛地将手指收回,又退后一些,与穆钦拉开距离。
&esp;&esp;然后这男人终于开口对穆钦说话了:“……我的。”
&esp;&esp;“你的?”穆钦对这句突如其来的话表示疑惑,他微微眯起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
&esp;&esp;“你是我的了。”无面人幽幽的说,他的声音显得十分飘渺,像是从很远很远的远方传来,而且听不出男女。
&esp;&esp;他这句话让穆钦突兀的想到了金,想到金疯疯癫癫对他喊“你早晚是我的!”这句话时的模样。
&esp;&esp;穆钦不由对无面人冷笑:“我说过,我的归属……从来都不是你可以决定的。”
&esp;&esp;“你本来就是我的。”无面人似乎充斥着迷之自信,他强调:“你一直属于我。”
&esp;&esp;穆钦不太想和对方争辩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他知道就算他出声反驳,这个无面人也未必能听进去。
&esp;&esp;所以穆钦开门见山地说:“你该不会……就是那个所谓的世界意志吧?”
&esp;&esp;毕竟这人能够无声无息出现在王座地图里,王座的力量——那些藤蔓对这个无面人毫无反应。
&esp;&esp;而对方还说着“你是我的”这种莫名其妙的话,联合之前金给穆钦透露出来的讯息,穆钦很容易猜出这个无面人的身份。
&esp;&esp;其实最让穆钦惊讶的是,他原本认为“世界意志”这种东西,更加类似于某种无情感的机械,却没想到对方可以以人形态示人。
&esp;&esp;仔细想想,金那种信徒状态,某种程度上也映照着所信仰的“主”的状态,金越是对穆钦狂热,越显示世界意志对穆钦的执念。
&esp;&esp;无面人没有出声反驳穆钦的猜测,他保持沉默。
&esp;&esp;对方的沉默意味着默认。
&esp;&esp;想到眼前这个没有面目的人可能真的是那个传说中的“世界意志”,穆钦就情不自禁低下头,强压住身体轻微颤抖,抱紧怀中周悦冰冷的躯壳,似乎在向这具空壳寻求一种力量和勇气。
&esp;&esp;“你千方百计把我弄到这王座上,不会单单只是为了对我说一句:‘你是我的’……这种让人啼笑皆非的话吧?”穆钦努力放松,尝试让自己的心最大限度的平静下来。
&esp;&esp;始终保持在平静到冷漠的状态,轻易地抹除自身所有的情感。
&esp;&esp;“我努力了很久啊……”无面人忽略穆钦言语中暗藏的嘲讽,他朝穆钦靠近,且握住了穆钦的一只手,轻声说:“我努力了,哥哥。为什么你都不看看我呢?”
&esp;&esp;穆钦突然瞪大了眼睛抬起头,瞪着眼前这个根本看不清脸的人,内心惊惶无以言表。
&esp;&esp;聪明如穆钦,结合之前自己那个突如其来的漫长梦境,几乎一瞬间想明白了无面人的身份,不假思索的穆钦试探着开口问:“阿信?”
&esp;&esp;“……你叫我……什么?”穆钦冷不防说出了无面人的身份,这让无面人不由怔了一下。
&esp;&esp;随后无面人高兴异常,竟如同孩子般朝穆钦扑了上来,猛地抱住了穆钦的肩膀,“你记得我!?你没有忘记我!我就知道你不会忘了我!哥哥……”
&esp;&esp;穆钦没有出声,他浑身僵硬地呆滞于原地,任由无面人紧紧抱着自己。
&esp;&esp;他其实并不知道无面人到底是谁,也根本没有想起和阿信有关的任何事物。
&esp;&esp;所有的一切,只源于那个莫须有的梦。
&esp;&esp;因此,当无面人开心地对他喊出哥哥这个称呼时,穆钦无法给予任何回应,潜意识里……穆钦知道自己并不是他的哥哥。
&esp;&esp;但如果他不是阿信的哥哥阿穆,那他到底是谁呢?
&esp;&esp;无面人在短暂激动以后,也很快收敛了情感。他放开抱住穆钦的双臂,双手按在穆钦的肩膀上,对穆钦道:“我想过很多我们再相逢的画面,我甚至以为你会永远的遗忘我……太好了,哥哥,原来你还记得我……太好了,太好了……我还以为……”
&esp;&esp;“以为我放弃了你?”穆钦顺着对方的话开口。
&esp;&esp;说出这话时,穆钦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可怕,他几乎是本能地开始代入角色,假装自己真的是阿信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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