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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狐铃谣显然并不是这般好应付的,哪怕已经喝醉了酒。亲吻并不能叫她满足,她又找起虎轶薇的衣带来。
虎轶薇按住狐铃谣四处作乱的手,狐铃谣见拉不了她的衣裳,转而解起自己的衣裳来。虎轶薇一面躲不开狐铃谣的亲吻,一面手忙脚乱地将狐铃谣的衣裳拉好。狐铃谣打架的反应快不快虎轶薇不知晓,反正脱起衣裳来的反应实在叫她咋舌,她这边才拉好,那边的肩头又已经露出来了。
虎轶薇倒是想劝她几句,奈何狐铃谣一面脱着自己的衣裳,一面还能紧紧拉着她的衣领,一双唇将她的退路统统堵住。虎轶薇没有法子,只得坐起身,将人紧紧按在自己怀里,这般一来,狐铃谣反倒不能再轻易脱掉两人的衣裳。
狐铃谣依旧不老实,一手搂住虎轶薇,双腿也用力勾住虎轶薇的腰,坐在她的腿上,一只手从虎轶薇的耳朵摸到下颌,再从脖颈摸到锁骨,终于放过虎轶薇,微微抬起头来,看着虎轶薇的眼睛带着份迷离,轻轻咬着唇埋怨着:“热。”
说完又不等虎轶薇反应,狐铃谣埋头在她肩窝蹭着,额头抵在她的下颌:“你身上好烫。”虎轶薇似是无奈似是隐忍叹息一声:“烫你还不放开。”狐铃谣闻言抱得更紧了:“我就喜欢,我就喜欢。”
“狐铃谣。”虎轶薇唤了一声,她已许久没有连名带姓地称呼狐铃谣,也许久没有将这个名次说出口了。狐铃谣从她怀里抬起头来,眼里除了原有的那份迷离,还有些许迷茫,直勾勾盯着她。
虎轶薇低头看着她的眼睛,明知她如今还醉着,也忍不住问:“你的喜欢能有多久?”
狐铃谣看着虎轶薇,眼睛都不眨,只思索了两个呼吸:“喜欢到你讨厌我之前。”
虎轶薇没有说话,一直盯着狐铃谣的眼睛,似是在辨认她的话的真假,又似是在脑海里与自己争辩,在她终于要低下头亲吻上狐铃谣的时候,狐铃谣脑袋一歪,靠在她肩上睡着了。
虎轶薇嗤笑一声:“我怎么会信一个醉鬼的话。”说完又是长长地叹气,小心地抱着狐铃谣转身,将她轻轻地放置床上,将她拉着自己衣襟的手松开,还是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眼睛,抓起一旁的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狐铃谣醒来的时候,虎轶薇正坐在一旁喝茶,婚后难得见她这般悠闲模样,也顾不得穿上衣裳欢喜地下了床跑过去:“你今日要陪我?”虎轶薇十分敬佩她,明明睡前身上还穿着衣裳的,醒来就只剩下一个肚兜了,法随心动手上瞬间多出一件衣裳,盖在狐铃谣的身上:“穿上衣裳,去狐岐山。”
狐铃谣甚至没有伸手接住衣裳,站在那儿满脸的不可思议:“你要赶我走?”
虎轶薇拉起她的手按住她的衣裳,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你们狐族出嫁以后不用归宁?”狐铃谣还是不信:“哪儿有这么早归宁的?”妖族崇尚自由,成了亲不归宁的多了去了,哪怕是归宁的,也是成了亲几个月之后才回去的,哪儿有才成亲几日就回去的?这几日她们都尚未来得及圆房,她不得不怀疑虎轶薇是要将自己带回狐岐山然后退婚。
“大长老说,你是一族公主,若是不归宁,会叫别人误会你在虎族不受重视,虎族才因此瞧不起狐族的。之后事情繁忙,恐怕时间一久此事拖着拖着便忘却了,还是先去了好些。”这哪儿是大长老说的话,是虎轶薇自己思量的。原本狐族就式微,狐铃谣作为公主嫁入虎族,还是女女通婚,恐怕不少人在背地里笑话,自己若不给她撑点颜面,这小狐狸不知要被人欺负成什么样。
谁知,狐铃谣依旧一副不敢去的样子。虎轶薇都无奈了:“我们都合契了,退婚不是我一句两句就能决定的,你若不同意,别说退婚,和离也难,你有什么好怕的。”
狐铃谣经她提醒,马上张开手摸了摸小指根处的红痕,嘀咕了一句:“还好我聪明。”随即穿上了衣裳,已经不复方才的惊慌,走至虎轶薇的身边,拉住她的手往外走去,“你知晓就好,所以你何必逃避,乖乖与我圆房不是皆大欢喜?”
虎轶薇不想同她交谈这件事,只跟她说归宁的事,两人走到外头,虎车已经准备好了。狐铃谣十分新奇地走上前摸了摸老虎的皮毛,虎轶薇走过去将她还搭在虎背上的手握在手心,拉着她上了车,等她坐下后才开口道:“不要乱摸,拉车的虎是两只公虎,也是能化为人形的。”说完,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他们都比你大。”
狐铃谣本没有想什么,听她这般一说,再想自己所作所为,也不禁害羞起来,只是脸上才微微泛红,又十分惊喜地用肩点了点虎轶薇的肩:“你吃醋了?”
“我吃什么醋?只是怕你丢了族长夫人的脸。”虎轶薇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狐铃谣歪仰着头,在她耳边轻轻吹气。虎轶薇觉得又痒又烫,一手捂住了耳朵微微后退,侧低着头看向狐铃谣:“你做什么?”
“一股酸味儿,我吹一吹。”狐铃谣笑眯眯的,又在虎轶薇恼羞成怒前,在她唇上亲了一下,虎轶薇说话的气势便减了大半:“我没吃醋。”
狐铃谣将她手拉开,自己坐进她的怀里,应着她的话:“嗯,你没吃醋。”虎轶薇还要说话,狐铃谣又变出尾巴来:“想摸尾巴吗?”狐铃谣虽然还在问话,那尾巴倒是很自觉地已经贴到了虎轶薇的身上,虎轶薇将到嘴边的话咽下,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将尾巴抱在怀里轻轻摸着:“这车上位置小,别乱动。”
狐铃谣不再说话,虎轶薇专心玩起狐铃谣的尾巴来,摸了几下揉了几下后,似是忘了狐铃谣还在一旁,十分好奇地拿着尾巴放到鼻子下闻。还不等她闻出什么来,狐铃谣一把将尾巴抢了回去,脸上红扑扑的,只见其他还留在空中的尾巴突然变得十分兴奋,左摇右摆的,狐铃谣将尾巴都抱进自己怀里,过了一会儿才收了回去。
虎轶薇还意犹未尽地看着尾巴消失:“怎么收回去了?”
狐铃谣咬了咬牙:“我们只有求欢的时候才闻尾巴。”虎轶薇的脸瞬间变得通红:“我……我不是……我……”狐铃谣还是头一回见到虎轶薇这般慌张的模样,笑着道:“我知晓,我没误会。”
虎轶薇听她这般说,按理该松一口气的,可不知为何心里仍旧觉得不自在,又说了一句:“我很喜欢你的尾巴。”狐铃谣十分无奈地看着虎轶薇:“你还是别说这样的话了。”虎轶薇后知后觉明白过来:“这也是……说的?”狐铃谣点点头:“其实会化人形的很少会那样做了,那是兽态时会做的。”
虎轶薇想起成亲前自己就摸过几回她的尾巴,当时狐铃谣还很抗拒,成亲后倒是会主动让自己摸,她越想越觉得心头的一把火烧得越来越热。狐铃谣见她一副坐立难安的模样,还未来得及将关心询问出口,虎轶薇又问她:“你们尾巴……都……”
狐铃谣见她难以启齿,倒也猜得出她的意思,点了点头:“也不全是,原本寻常摸一摸倒也没什么,只有摸到根部才是那个意思。但我们有修为的,尾巴太重要,轻易不给人摸,只有道侣可以摸。”
虎轶薇回想起自己摸尾巴时毫无顾忌,成亲前因着狐铃谣不肯,她只能摸一摸尾尖和中间,成亲后因着是狐铃谣愿意的,她有时会从尾根一直撸到尾尖,有时会捏着尾根轻轻地搓,原本她只当玩闹,可如今知晓了这个意味,便觉自己的举动太过无礼,若不是她们两人已经成了亲,她这般应该要被人钉在柱子上唾弃而死的。
“我不知晓……”虎轶薇十分心虚地辩驳了一句,她觉得这个并不是理由,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在狐铃谣面前太容易放松自己放纵自己,说话做事都没有平时的瞻前顾后。尽管那是狐铃谣有意引诱,可自己没有经受住诱惑那就是自己的错。
狐铃谣坐正身子,两手扶住虎轶薇的脸颊:“我知晓的,我不怪你,况且成亲以后也是我主动给你摸的,不是吗?”她见虎轶薇满脸纠结,又道,“你若是愧疚,今晚跟我双修。”虎轶薇又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一句准话,狐铃谣松开手,哼了一声:“你的魄力呢?这点事就两难了。”
虎轶薇也自觉自己在此事上太纠结,太磨蹭,甚至还懦弱得想要逃避,一切一切都是她以前最不齿的做派,可她又做不到在此事上潇洒自如,深感□□是世上最难的事,并不是潜心修炼费心研习就能会的。她承认狐铃谣于她是独特的,只是她认为这份感情还在可控的范围内,她害怕变得不可控,是故不敢轻举妄动。
合契一事虎轶薇第二日便叫人去查了,狐铃谣并没有骗她,这对狐族而言并不是什么太稀奇的事,甚至对不少妖族来说都不稀奇,只有自己这样潜心修行无心□□的人才会那般不上心,对相关的事都是略过不管的态度。既然狐铃谣并不是带着阴谋而来,那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在躲避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
她害怕自己一头扎进这名为情爱的深渊死无葬身之地,她在逃避那个无法同狐铃谣一般为爱放弃一切,无法给予狐铃谣想要的爱情,又无法坦然面对两人分道扬镳结局的自己。
“啊!”狐铃谣一声惊叫,虎轶薇回过神来,转头去看她:“怎么了?”
狐铃谣扯开衣领:“糕点掉进去了。”虎轶薇没想太多,顺着她的动作去看,波涛汹涌的春色直直撞进她的眼里,她的心里,她偏过头去,暗叹自己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不怪她,这小狐狸别的事上兴许笨得很,但这件事上狡猾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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