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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第1页)

&esp;&esp;可惜这性格,实在不解风情了一点。

&esp;&esp;-

&esp;&esp;林循昨晚上便在微信和沈郁说了开会的事。

&esp;&esp;等她回到晟霖苑,沈少爷已经在小区门口等她了。

&esp;&esp;中秋和十一过后下了好几天雨,昨天终于晴了,温度有些回升。

&esp;&esp;他身上只穿了件浅灰色的薄衬衫,看不出什么材质,但直觉柔软又轻薄。

&esp;&esp;袖口没有严丝合缝地扣上,而是松松垮垮挽在腕间,露出结实修长的小臂。

&esp;&esp;腕骨上有颗暗红色的痣。

&esp;&esp;他此刻闭着眼靠在墙边,如果忽略身旁那根斜倚着的盲杖,丝毫看不出眼睛的异样。

&esp;&esp;个高腿长,再搭配上那张出挑的脸,好看又惹眼。

&esp;&esp;这小区周遭是昼山最拥挤、也最老旧低洼的旧城区,贩夫走卒、人来人往。

&esp;&esp;路过的人们几乎无一例外地回头,视线或惊艳或赧然地落在他身上。

&esp;&esp;林循走过去,脚步声离他还有四五步时,沈郁睁开眼,十分自如地拎起一旁靠在墙边的盲杖:“来了?走吧。”

&esp;&esp;说着率先往前走。

&esp;&esp;林循有点好奇,跟上去问他:“你怎么知道是我,而不是别的路人?”

&esp;&esp;方才来来往往经过他身边的人很多,他都不为所动。

&esp;&esp;沈郁眉眼冷淡,耐着性子解释:“每个人的脚步声都是不一样的。”

&esp;&esp;林循却来了兴趣:“但我今天穿的不是帆布鞋,而是带了两三公分跟的单鞋。脚步声和之前应该是不同的,怎么分辨?”

&esp;&esp;“当然不是听鞋跟的声音,而是节奏、步调。比如你,走路很快,行色匆匆。动作利索,步伐间没有凝滞。而且每个人迈步大小、步速也都有固定的模式,结合起来就像每个人的嗓音,声线、声调、语气都不同,还是很好分辨的。”

&esp;&esp;“这么神奇,”林循半信半疑,故意连蹦带跳踩了几步,又问,“那这样呢?还能听出来是我?”

&esp;&esp;脚步声轻巧,鞋跟与老街青石板地面清脆地相碰,溅起些跳脱的积雨。

&esp;&esp;沈郁听着莫名勾了勾唇角。

&esp;&esp;从很多年前开始他就习惯用脚步声分辨不同的人。

&esp;&esp;每个人的脚步声都不一样。

&esp;&esp;疲惫的、自信洒脱的、轻缓平和的……这通常和性子相关。

&esp;&esp;只有她的脚步一直匆匆,从不犹豫、从不退缩。

&esp;&esp;像个漫天风沙里扛着沉重背囊裹衣前行的沙漠旅人,眉眼冷硬、内心更硬,脚下磨破血肉也得咬牙往前走,没资格在原地停留半秒钟——只因为水源在很遥远的前方。

&esp;&esp;这脚步声在他失明后,人生剧变的那两年里,曾经一度让他觉得——只要站起来往前走,像根藤曼一样野蛮地往上攀,不管是多远的未来,一定会有希望。

&esp;&esp;他也照着做了,得以渡过那段人生中最黯淡无光的岁月。

&esp;&esp;此刻为了戏弄他,这脚步声忽地变了。

&esp;&esp;脚尖轻点地面,连蹦带跳,像个穿着裙子、无忧无虑又欢脱的女孩子。

&esp;&esp;记忆里那双蒙着灰尘的眉眼也跟着柔和起来,仿佛旅人终于到达目的地,回到了有山有水的故乡。

&esp;&esp;可以长久又安心地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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