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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充电还是找罪受来的,谁没事大清早地进对象房间……迟扬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现在心情挺好,不至于再为了噩梦要死要活,再在这儿待下去大概还会做别的梦,最好还是回去接着睡觉。
&esp;&esp;但他忘了何弈能早起晚睡的生物钟。
&esp;&esp;生物钟还不止,还有睁眼就能很快清醒,并且毫无起床气的好脾气。何弈看到他的时候似乎愣了一下:“……迟扬?”
&esp;&esp;“嗯,吵醒你了?”
&esp;&esp;何弈摇了摇头,伸手按开床头灯,坐起身来:“你怎么来了,才……”
&esp;&esp;他还没来得及说完,只觉得肩膀一重,回过神来时整个人都被迟扬揽进了怀里。对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卫衣,衣料柔软,比他略高的体温传过来,熨帖地包裹住他——迟扬抱得比以往要用力些,似乎很想揉他进怀里,又舍不得。
&esp;&esp;“放假外卖
&esp;&esp;“其实我不恨她,那天在面包房遇见,她女儿嚷嚷着要吃草莓蛋糕,我也出钱买了……如果不是这次找上门来,我大概已经忘记她这个人了,”迟扬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淡,似乎在说些不相干的旧事,“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我见过一个孩子被父母相认接走,穿着新衣服离开了那个地方,那应该是我最想她的时候了,后来长大了,发现这种想念是没有意义的,我就不想了。”
&esp;&esp;说得轻描淡写,可想念这种事,又哪里是不愿意就不会去想的。何弈在心底里摇了摇头,无声地握住了他的手,没接话,安安静静地等他继续说。
&esp;&esp;“这回她哪怕早一天来,别告诉我是为了她女儿来找的我,就随口骗我两句,说一句想我了她一直在找我,我都能感动得哭出来,她要什么我就给什么,可她非要这么明明白白地告诉我,真拿我当提款机,那我可不乐意了……是不是挺幼稚的,明明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非要拉扯那么久?”
&esp;&esp;何弈摇了摇头,看向他:“一句话很难解决,她大概会得寸进尺,一直缠着你索取更多。”
&esp;&esp;也不是没有道理。
&esp;&esp;“那如果换了你,这个时候你会怎么做?”
&esp;&esp;“我不知道,”何弈说,“我没有经历过你的童年,也很难完全感同身受……但如果现在我的母亲因为同样的理由来找我,我大概会帮助她一次,然后和她的母家、她新的家庭说清楚,再也不联系了。这其实不是感恩,也不是孝顺,我只想给自己一个交代。”
&esp;&esp;少年人身形清瘦,从迟扬的角度能看见他衣领下白而细嫩的肩颈锁骨,还有说话时滑动的喉结,哪里都像工艺品般精细好看,勾得人心痒。他清了清嗓子,意识到自己有些走神:“什么交代……”
&esp;&esp;“等价偿还的交代,”何弈没注意他在看哪里,语气平静,“这样之后在我心里,我们就两清了。”
&esp;&esp;倒确实是何弈能做出的选择。迟扬点了点头:“那以后我可不敢跟你闹分手了,一套房子就能两清,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esp;&esp;他今天说话的语气格外认真,似乎是在压抑着烦躁,也没有余裕来显出别的情绪了——以至于何弈一时间有些恍惚,分不清他说的话是否真情实感。
&esp;&esp;但结果是一样的,无论是玩笑还是认真,他都只会摇头,平静温和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安抚意味:“我们不会两清的。”
&esp;&esp;说罢日趋熟练地抬起手,安抚什么大型犬似的摸了摸迟扬的头发,起身要去洗漱:“先吃饭吧,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esp;&esp;他没来得及站起来,又被迟扬搂着腰捞了回去——迟扬抱着他的腰,耍赖似的枕在他大腿上,呼吸尽数落在腰间,隔着单薄的衬衫布料还能隐约感觉到。
&esp;&esp;男孩子闷闷的声音透过布料传上来:“充个电。”
&esp;&esp;何弈原本就清瘦,腰上也没有二两肉,隔着衣服抱起来柔韧而软,让人忍不住探索更多。他不确定迟扬在做什么,一时也没法阻止,只能僵着脊背任由他略微撩起衣摆,掌心充满暗示意味地顺着腰线缓缓上移。
&esp;&esp;何弈有些无措地抬起手,迟疑片刻,还是落在迟扬的肩膀上,尽管本人意图单纯,却还是显出些许欲拒还迎的意思。他听见迟扬压低的轻笑,下一秒有什么温暖的东西蹭过他的腰腹——那是一个极尽暧昧的亲吻。
&esp;&esp;他下意识一抖,直觉再不说话就会有什么一发不可收拾,呼吸发颤地转移话题:“中午吃什么……”
&esp;&esp;迟扬回答得很快,语气出奇地认真,像是藏在他衣料间一声低沉的叹息:“吃你。”
&esp;&esp;话语间带着某种幼狼张开爪牙的危险感,明明像极了亲昵的撒娇,却隐隐藏着要将他茹毛饮血的、可爱的侵犯欲。
&esp;&esp;何弈迟疑片刻,试探着把手放在迟扬头顶,摸了摸他有些扎手的睡乱的头发,学着他从前安抚自己的样子,克制地摸了摸他的耳朵和后颈——然后他清晰地感知到对方呼吸一顿,明显重了起来,情难自抑似的轻声叫他:“哥哥……”
&esp;&esp;他的掌心很烫。
&esp;&esp;少年声音清朗,带着疑问的语气“嗯”了一声。
&esp;&esp;短短数秒的沉默都难捱得过分。迟扬觉得他大概是用尽了平生最大的克制,才能将自己从何弈身上撕了下来,翻身倒进柔软的床铺里,然后拉起被子遮住脸,不去看他。
&esp;&esp;“今天不想做饭了,”他陷在那种魔怔似的恍惚里缓不过来,闷闷地说,“叫外卖吧,我去门口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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