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路上。通往王岗的路从东南往西北,下岗上岗两公里,斜着穿过整大块的庄稼地,全是抄近路。
春天,豌豆花闪动绒绒的紫眼睛,油菜花香得能把人飘起来,小麦穗滴溜溜缀上粉样绿花的时候,路边紫、蓝、黄、白的野花已经开得数也数不清了。去王岗的那条路压着层层叠起的田地,明晃晃地伸展在庄稼垄和盛开的野花之间,被孩子们的脚丫来来回回地踩动,落满了嫩花瓢一样的话语和笑声。蝴蝶撵着人飞上飞下,蜜蜂从这个麦穗挪到那个麦穗,坠得麦穗子荡悠悠地不住颤动。
夏天,一块连着一块的,是高粱、大豆、谷子和棉花。中午放学经过中间那条八里沟,男孩子们瞅瞅前后没人,衣服一脱就跳水潭里去了。女孩子们得找个背静地儿带着衣服下水,扑腾够了,钻进高粱地,把湿衣服拧拧再穿上,走不到半里,衣服就被太阳烘干了。到了秋天,庄稼们不同的味道一天比一天浓,成片的野风刮过来,从挑着红缨的玉米包上,吸饱阳光的棉花朵上,从勾着头乱晃的谷穗子上,从刚下过雨地气升腾的红薯地里,或尖或柔或明或暗地打着眼睫毛拱进鼻孔,一阵接着一阵,轮流袭向人的心灵。
自从新开通的公路冲淡了延续几千年的庄稼味儿,农事几经变迁。那条去王岗的路因为少有行人,已经荒芜得只剩青草间的影子了。一路上那些地块,散发着饲草的味道、暖房蔬菜和大棚瓜果的味道,还有大棚养殖鸡鸭的热烘烘的臊臭。好处是眼见的,孩子们上学发愁学费的少了,再没人穿补丁衣裳了。上学的孩子如果不骑车,还会从那条路上走,但是他们看到的想到的和闻到的,定然是另一番景象了。唯一让人遗憾的,是放学路上肚子饿的时候,孩子们再不能弄块红薯大嚼一顿,因为氮肥喂出来的地光长叶子不长根,人们再不愿意种红薯了。
麻叶水瓢
上个世纪修水利的年月,人们在岗地修坝,河地打井。那时还没听说过机井,打的都是些十几米深的砖砌土井。水位浅,打不多深就遇到了咕嘟嘟往外冒的泉。村庄的东南西北凡是地块大又不临河的地方都有井。
放暑假,孩子们下地割草,天热,不管喝多少水,大太阳一晒都变成汗出来了,还没割够箩头,就渴得嗓子冒烟儿了,看看离村子一二里,跑回家去喝水费事。正没办法,有人忽然想起那块地里有井!一喊,几个孩子一齐向井边跑去。清凉的井水离地面不远,扔块土坷垃,诱人的水珠子溅起老高,就是伸手够不着!有个大点儿的孩子拉起衣襟擦一把汗,掂着镰开始四下找,找到一棵半人高的稆麻,剥下生麻批儿,接成一根“井绳”;摘一片最大最厚没有被虫咬过的麻叶,把顶部捏菜包一样捏在一起,拿麻批儿扎住,再将麻批儿的另一头儿系在叶柄上,做成一个打水的“叶瓢”。系上“井绳”放下去,在水面上来回摆动,灌满了拉上来,绿蒙蒙带有麻叶青气的水,清甜清甜。小小的麻叶水瓢滴溜溜几上几下,孩子们一个个黄瓜秧似的被灌得支棱棱有了精神。
云彩
风大水一样漫过田野,冲得高粱一溜顺儿往南倒,长长的叶子哗啦啦地摆,一人多深的高粱,弯得像是谁可满劲儿甩动的扎鞭竿儿。
眯起眼往天上看吧,不是东北角儿,就是西北角儿,成大朵的云彩喷涌上来,有的已经变黑了,有的半灰半白,眨眼工夫,大半个天空都被它们占满了。看着看着,半里多宽的雨扫子扫过来了,过了小常庄,到了孟庄,到了八里沟……“雨来了,快跑吧!”说话不及,白茫茫的雨烟压着谷子、豆子、芝麻、棉花,哗——过来了,无数条丝绳麻线一捋而过,头发毛儿和衣服全贴身上了。
三四月里的风,是光滑的缎子,落在身上,变成片片纯澈的月光,凉丝丝的洇人,把骨头缝里的燥热都赶出来了。这样的日子里,天也蓝得清甜,地也绿得嫩活,三三两两的云朵儿被风撩动,一群过去了,又有一群过来了,在碧幽幽的天家草地啃草散步,安闲得如同孩子们无忧无虑的心思。
妈妈小时候经历过的事情(37)
暑伏连天,最受小孩子们欢迎的,是那些支着下巴侧着身子半躺在空中的胖云朵子,还有捏捏咯吱响的棉花嫩云,还有大团大团慢吞吞半天不挪窝儿的懒云。无论翻红薯秧儿还是割草,人被太阳晒得红头老千似的,皮肤都焦了,能有片云彩遮遮太阳,那真是天大的美事。
有时候云彩从天边儿长起来,翻跟头打滚儿,眼看就要罩到头上了,雨脚儿一磨,又拐到几里外的牛家村马家寨去了。盼雨的人就会骂:死老天爷呀,俺咋得罪你了,眼看就要落地儿的雨又叫你刮跑了……
云彩在天空画画儿,那是夏末秋初的黄昏。湖水是鸭蛋青的,空阔到无极;山峰或立或卧,棱是棱,坡是坡,上面长着大大小小的树木,还有云雾缠绕;湖中七八条渔舟,渔人穿着灰色的袍子,有的撑篙,有的弯腰拉网,有的打着眼罩儿向远处张望。三五只帆船被浪头打歪,趄着身子的白帆,白中泛灰,看上去有点儿旧。再过去,还有鸟儿,还有岸,岸上还有地,地里还有庄稼,有路,有连绵不知处的村庄……
云彩是天上的庄稼,雨是庄稼掉下来的籽儿。
春天的油菜地
那块油菜地紧靠着林场,北面是骑自行车进城的大方路,东面是一条人工开挖的排水沟,南面种着一溜白蜡条儿。拨开干坷垃蛋儿栽油菜,手上磨出许多“倒扦皮”,指甲掐紧了,顺茬儿猛一拽,连根儿拔下来,不流血,也不痛。
油菜苗七八寸远一棵,春上枝杈扑棱开来,就把地罩严了。因为不是好品种,腿长,主枝侧枝下面都不结荚,人们就把老叶儿掰下来当菜吃。
多年以后,我在几百里外的一个渔村忽然想起了那块油菜地,完全是因为相似的风,相似的太阳,相似的荒草覆盖着大路和小路。说想起不确切,确切地说是“想见”,当那片油菜地来到心上,来到眼前,带着粉嘟嘟的花香,我身体中沉睡多年的某种东西在一瞬间被唤醒,说不清是潮润还是温软,酥酥地让人沉醉,像是油菜地中间那片因缺苗儿而空出来的白地。
那片地躺在盛开的油菜花丛里,雨后刚刚晒白背儿,扒开上面的硬皮儿,就是松散潮湿的泥土。没有一棵草,三月的阳光倾泻下来,占满了每一个缝隙。蜜蜂嗡嗡地飞来飞去,丝丝片片的风,撩动着油菜花枝子,撩得人心里忽悠忽悠地迷乱。我忘了为什么走进那块油菜地,情不由己地坐在那片空地上,看着油菜花的影子在膝盖上晃过来晃过去,暖烘烘的阳光把身子泡软,沟沟壑壑都被风簌簌翻动,草芽萌发,花朵开放,迢递向远……
走在异乡似曾相识却从未涉足过的路道上,燕语呢喃,刚刚泛青的林梢涌动着,金钹丝弦冲撞而至,让我心会了那片不着一字的白地,一时间天和地都有了不同的意思:双脚牵动生命行走,终其一生,人的脚踪能画出多大的影子草图呢?借助车船,借助飞机,我也曾掠过山乡水寨无数,可总觉着与我的肉身不沾边儿,终不能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除了徒生天地辽阔的叹息之外,别人的汗水滋养出来的作物又与我何干?而这块油菜地,和它围裹着的那片白地,却是我这张草图上不多的让心灵眷恋的秘密花园之一。
夏日的别离
我和牛梦祺坐在两棵小榆树的阴凉里,脚对着脚,身后是床单裹着的铺盖卷儿。刚刚河过来,就是那条我多次提到过的桐河,曲曲弯弯的河床,有的地方是沙底儿,有的地方是卵石底儿,也有嫩红色的石板底儿。那天,我们特意从村庄后面最高最陡的河岸下来,斜插着过五十多米石板底儿。石板又光又滑,如网的波纹抖动着阳光,风推送湛湛水浪,清凌凌地吹飞了额前的刘海儿,吹得睫毛瑟瑟颤动。
[ HP 重回少女时代 贱妇汤加丽 驯鬼(现代灵异DS) 重生八零:旺夫小农女 两姐妹的爱与性:恋爱中的女人 母亲 招月 我家女神是学霸[娱乐圈] 妇科的男医生 女神她宁折不弯[娱乐圈] 现代混沌传 烈火(出轨) 娇妻养成:陆少好手段 纨绔 古董圈女神 遗情书 HP生命与灵魂 圈养 作者:要问问 对面男孩别爱我 绾青丝 全卷 完结版
前世,真千金盛敏敏刚出生被恶意调包,过了12年牲口般的农女生活。12岁被接回盛府,亲生父母,3个嫡亲的哥哥无条件地偏宠假千金,最后盛敏敏跟自己刚出生的孩子被假千金活活烧死。今生,盛敏敏与亲生母亲互换身体,她决定以母亲的身份整死假千金,3个哥哥跟所有仇人盛敏敏心情不爽逆子,逆女,跪下!扑通几...
馅饼,说好的豪门风云世家恩怨呢?有。自己看书!馅饼,说好的江湖快意儿女情仇呢?有。自己看书!馅饼,说好的纨绔嚣张衙内跋扈呢?有。自己看书!馅饼,说好的狗血装逼扮猪吃虎呢?有。自己看书!馅饼,说好的医卜星象天机莫测呢?嚓,你有完没完?有,都有!不会自己看书啊?好,我看书去了,看得不爽,削你!那看得爽了呢?要不要给票?...
脆皮大学生李友仁玩着一款生存游戏时,一道绿光在头顶浮现,刺眼的绿光让李友仁闭紧双眼,感受到刺眼的光芒消失,李友仁已经来到了1958年。李友仁在这红火的年代面对历史的浪潮,他会如何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呢。...
出身番茄孤儿院的角木,被泥头车送到忍界。有一个沉稳可靠,有时喜欢搞些小操作的老爸。有一个温柔体贴有主见,偶尔会小腹黑的老妈。有一个活泼调皮,崇拜哥哥的弟弟。虽然还有房贷要还,但仍是个幸福美满,温暖的家。只是,弟弟的名字叫海野伊鲁卡。自己的名字,是海野角木。从未来的九尾之乱中拯救自己的家人,便是海野角木踏足忍界要...
闻家真千金被找回来了,还是个从山里出来,满嘴胡言的小神棍,整个圈内都等着看她笑话。短短几日,宋家那小霸王追着要当她小弟萧氏一族奉她若上宾特管局一处求她加入,玄门世家想要拜她为师闻曦小手一挥,直播赚功德水友大师,最近我总觉得被鬼压床了,还梦见诡异的婚礼现场。闻曦出门在外不要乱捡东西,你那是被人配冥婚了。水...
一朝穿越七十年代,成为了一个将要遭受迫害,面临下乡窘境的物理教授的女儿林听绾,无奈之下被迫相亲!据说那人比她大八岁带三个娃,还不能生育!别人避之不及,林听绾见之却眼前一亮,宽肩窄腰大长腿,一身正气不说,还是个妥妥的纯情小狼狗!结婚后,众人八卦的DNA启动!听说了吗?陆云铮带回来一个漂亮媳妇,可这后妈不好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