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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句话几乎是刚出口，李明光就发出了否认的声音。

&esp;&esp;但布里米尔自己否定的速度却更快，“不，我爱你。”

&esp;&esp;祂抬起手放到胸前，那个位置对应着心脏，“这里是人的心脏，我的神格就在这里。”

&esp;&esp;“按照人类的说法，我的心正在你手上，并且无论你怎么处置它，我都不会有任何的意见。”

&esp;&esp;李明光不得不转过身，直视创世神过于耀目的双瞳。他叹了口气，低头的同时很自然回避了一部分目光，“但是……”

&esp;&esp;“……没有但是！”布里米尔迅速反驳，“假设只是假设，我认识的是你，也只会是你。”

&esp;&esp;何等霸道，何等死脑筋。

&esp;&esp;下套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布里米尔可能走向另一个极端呢？如果不是时机不对，李明光简直想在原地蹲下来，捂头呻吟一声。

&esp;&esp;弄巧成拙。

&esp;&esp;这四个字用来形容他现在的情况再合适不过。

&esp;&esp;可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顶上去了，“确实不存在如果。”

&esp;&esp;“可你的神格在我手上这件事也不能说明你爱我。”李明光决定以神格作为突破点，“那算是我赢过来的战利品，是对你的制约。”

&esp;&esp;“为了我自身安全考虑，不管你用什么方式我都不会把神格还给你。这不是你主动交给我的。”

&esp;&esp;他大概能理解布里米尔的意思，可布里米尔错就错在用自己的神格做比喻这件事。神格相当于祂的小辫子，而现在祂主动将小辫送到了李明光手上。

&esp;&esp;不揪是傻子。

&esp;&esp;李明光翻旧账，“你不要忘了一件事。你说爱我，是站在人类的角度出发，说这个词的。但是站在人类的角度，你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无论那一件单独拿出来都会成为爱情中不可弥补的断痕，更何况全部堆叠在一起？”

&esp;&esp;还好机智反应快，不然他就要被反绕进去了。

&esp;&esp;他在心里长长舒了口气，面上依旧维持着那副严肃的神情，在与布里米尔的对峙中丝毫不让。

&esp;&esp;“这就是你的心吗？”李明光努嘴，“如果那就是你的心，我现在就要更加庆幸自己的选择了。”

&esp;&esp;……好吧，祂确实说不过他。

&esp;&esp;布里米尔有些泄气，但只是一瞬。祂很快便重燃起了斗志，“人的爱也不完美，也存在嫉妒和其它的东西，我的爱就是那样的存在，我不会否认它。”

&esp;&esp;哪怕外表再怎么像人，祂本质上依旧是从亘古便存在，与法则并重的神明。

&esp;&esp;——神与人是不同的。

&esp;&esp;是李明光再度让祂意识到了这一点。

&esp;&esp;“神的爱就是不变。”祂强硬道，“我爱你，所以法则也会偏爱你，你可以拥有整个世界，可以手握独一无二的权柄，可以在我能给予的范围内提一切要求。”

&esp;&esp;“正因为神是这样的存在，我才不会让你注视其它生物，更不会同意让你离开我的身边。”

&esp;&esp;“除了我之外，世上的一切都配不上你，所以你更应该注视我。”

&esp;&esp;祂早就应该把这些话说出口了，“这就是神的爱，无论你是否接受。”

&esp;&esp;而且，祂这几天也在不断适应，努力控制自己想要独占、想要把他关起来的欲望，变得更加符合他的期待一些。

&esp;&esp;祂想让李明光开心。

&esp;&esp;李明光目光瞬间冷了下来，“……你真敢说啊。”

&esp;&esp;“人不需要神的赐予，也不需要什么至高无上的存在来肯定。”

&esp;&esp;他已经还算留情，没有挑出矛盾最关键的地方了，偏偏布里米尔赶着上来送。

&esp;&esp;“击碎岩石、开阔河流的不是神，驯化稻谷牲畜、驱除疾病瘟疫的也不是神。”他仰起头，眼神鹰隼般锐利，“人类从来都探索出无数条道路，凭借自身开阔未来的。”

&esp;&esp;“在我们的世界是科学，在这个世界是法术和其它各色的职业流派。”

&esp;&esp;李明光朝前走了一步，“我站在这里，不，不止是我，应该说，这个世界上活着的所有人，都是长久以来与各种存在抗争并取得胜利的证明。”

&esp;&esp;“当着蝼蚁的面去贬低另外一群蝼蚁，这样的话你真敢说出口啊，布里米尔。”

&esp;&esp;所以说，他真的讨厌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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