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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第1页）

&esp;&esp;姜沃心中念叨几遍：将来宁可说大白话，也不能乱用诗词成语了。

&esp;&esp;此时面对媚娘的不解，姜沃也没法拿‘李商隐’来解释，就只好道：“从前听娘亲说过，犀角有灵，天生一道白线贯穿两角，可比作两人心意相通。”

&esp;&esp;媚娘回味了‘心有灵犀’四字，只觉果然形容精妙文辞优美。怪道姜沃的母亲从前能侍奉长孙皇后，做宫里数一数二的女官，必是饱读诗书之辈。

&esp;&esp;听姜沃讲完犀角，媚娘正巧想起一物，就从腰间解下荷包：“心有灵犀……

&esp;&esp;那我身上正好有一物可做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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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媚娘掌心躺着两枚犀角梳，皆是大不盈掌，是可以随身携带的精致之物，如墨玉般温润油亮，在夕阳下越发光洁可爱。

&esp;&esp;“这是我入宫前母亲为我准备的妆奁之一。这一对黑犀角梳出自同一支犀角，两只梳子对起来，纹理正好凑做一朵祥云。”

&esp;&esp;自来女子出嫁，母家准备妆奁钗环都是一对对的，取成双成对的美意。

&esp;&esp;媚娘入宫为天子嫔御，自算不得三书六礼正式嫁人，但杨氏做母亲的心是一样的。给女儿准备的妆奁之物也都是双对的，尤其是梳子这种寓意吉祥之物，更是精挑细选择了一对天生成如意祥云纹路的黑犀角梳。

&esp;&esp;“咱们一人一支。”

&esp;&esp;正对今日心有灵犀。

&esp;&esp;姜沃伸手接过一枚梳子。

&esp;&esp;两人还欲再说，只听暮色中鼓声隆隆传来，整个长安城都回荡在鼓声中。

&esp;&esp;大唐律法明定：五更三筹，从皇城中顺天门击鼓起，各坊门闭合，严格宵禁。

&esp;&esp;闭门后路上再有行人出没，就会被视为社会危险分子，是要被请到衙门里喝茶的。

&esp;&esp;要狡辩自己没听见鼓声，没来得及回家，那也不可能。因入暮后闭门的鼓声足足要敲四百下，一下没听见，几百下还听不见？再不能做借口的。

&esp;&esp;宫中门户管的更严，除鼓声外，还有有小宦官敲着小锣，在各个门户前走来走去，口中拉长了声音：“昼漏尽，一筹后闭门！”

&esp;&esp;姜沃和媚娘再多话没说完，也只好匆匆作别，各自回去。

&esp;&esp;转弯前，姜沃回头，正看到媚娘也驻足对她挥手，姜沃就笑道：“武姐姐，五天后见啦！”

&esp;&esp;媚娘也扬声道：“好，用心学道！”

&esp;&esp;两人的声音洒落在空荡荡的宫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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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媚娘赶着关门前最后一刻踏入了北漪园的门。

&esp;&esp;进门后不由松了口气，站在原地拍了拍心口。

&esp;&esp;正在院中霸占唯一一个躺椅纳凉的王才人，见她进门立刻坐起来冷笑道：“上赶着讨好旁人回来了？那刚认了袁仙师做师父的姜司历有没有给你算一卦，什么时候能得宠啊？”

&esp;&esp;这样的风凉话，媚娘不是人工客服

&esp;&esp;【亲爱的用户66688号，祝贺您成为本系统优质客户，请您按需挑选专属人工客服。】

&esp;&esp;这一天终于过完了。

&esp;&esp;姜沃对着案上摆着的小铜镜慢慢梳发：这一日委实漫长而充实，不但见到了两位传说中的风水大佬，还见到了三位皇帝。

&esp;&esp;夜里，宫正司几位女官又专门摆了一席酒撰为她庆贺了一番，熄烛都比往日晚了小半个时辰。

&esp;&esp;直到睡前，姜沃才有功夫进入系统，清点自己今日所得的筹子。她先在【占卜界面】欣赏了好一会儿签筒里装着一大把筹子的盛况，之后才退出来，点开系统邮件——她没忘记，系统说过她可以拥有一个人工客服了！

&esp;&esp;这两个月来，姜沃多次多方位向原本的ai客服提出各种问题，验证得出结论：它确实是很简陋的程序，没法真正理解她的话，只能根据几个固定的关键词回应她，而且绝大部分回应，还是让她去看那简陋的说明书。

&esp;&esp;终于鸟枪换炮，要拥有人工客服了！

&esp;&esp;姜沃点开了邮件里的【不同级别人工客服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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