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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话还没说完,只听四合院里忽然响起掌声来,不知谁带的头,起初只有知青们和坐在西厢门口观看的陈阿婆等人在鼓掌,后来就连外头的屯民们也一个个拍起手来,赞赏声源源不断。
&esp;&esp;捧场的人多,陶湘眉眼弯弯,忍不住用手别了别耳边散落下来的碎发。
&esp;&esp;她看向远处的院门口,想着下次排练把院门关上,或者寻个安静的地方带知青们练习,就这样漫不经心地想着,却一眼就望见了那个身形高大、与众不同的顾同志。
&esp;&esp;顾同志站在人群后头,也不知看了多久,身上虽还是那件看旧的衬衫,却也有一种遮掩不住的风华气度。
&esp;&esp;陶湘敛下眼眸,没有多看。
&esp;&esp;她转过脸面对着知青们开始授教:“现在条件是艰苦了些,但我们自己唱自己跳也是一样,下面大家跟着我练……”
&esp;&esp;------------------
&esp;&esp;后来找了人少安静的屯外荒地作为练习场,一连七八天练下来,知青们基本都练得差不多了,这舞蹈是陶湘现编的,本就简单,而几个知青又是一心想做好这件事,自然事半功倍。
&esp;&esp;见大家跳得大差不差,可以跟得上歌词节奏,陶湘便拿着每晚赶工终于写出来的讲稿准备去找大队长,一是让人家审审她的稿子,二则借红球。
&esp;&esp;稿子当然是没问题的,里面被陶湘大量引用了□□里的词句,驴蛋粪子表面光,纵使没什么底蕴,通篇都是华丽虚伪的溢美之词,但谁敢说主席不对?
&esp;&esp;大队长看了大加赞赏,毕竟陶湘的稿件完全是自带夺目光环,一看就出挑得很。
&esp;&esp;满意了的大队长变得很好说话,听陶湘说要借红花球给知青们表演时用,他沉吟了两声,很快轻松答应了。
&esp;&esp;这些红花球在知青们下乡之后就上交了,之后的时间里一直放在生产队的仓库,完全充作了大队的归有物。
&esp;&esp;专门摆放杂物的仓库已经很久没有人打理过,大队长使来的人一开仓门,一股莫名难闻的恶臭味就溢了出来,里头像是住了窝老鼠。
&esp;&esp;那些大红花球被很快翻了出来,颜色依旧鲜亮着,但却泛着股老鼠尿的味道,边角上还有啮齿类咬痕,且少了一只,像是被老鼠拖去做窝了似的,总而言之找不到了。
&esp;&esp;六个知青,花球却只有五个,必定有个人是得空着手的,但那样就显得很不好看。
&esp;&esp;陶湘给知青们排列的队形是“一二三”型,加起来正好六个错落排站,无论谁手里没东西,都分外打眼。
&esp;&esp;“陶湘,你把花球都给我们了,那你表演的时候怎么办?手里不拿东西吗?”有女知青抱着陶湘分发的,被洗干净后的红花球问道。
&esp;&esp;按安排站
&esp;&esp;不过陈丹桂始终没找到机会,但凡陶湘离开小隔间,必定会把门锁得死紧,而陈家的东西就更不能偷拿了,少一丁点都会被怀疑到自个头上。
&esp;&esp;坏念头得不到实施,陈丹桂的内心快憋屈坏了,也就是这档口,她发现了赵家与陶湘的矛盾。
&esp;&esp;因着都是同一个院里住着,赵家人平时对陶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这些陈丹桂都看得分明。
&esp;&esp;之前一直没有多想,只当是两家面上处得不好,直到有天她发现西厢廊下陶知青的煤饼被赵家那几个又开始胆大起来的小孩偷踩着玩。
&esp;&esp;诧异之外的陈丹桂不禁心里舒坦了些,同时她也有丝庆幸,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又不是她做的,与她无关。
&esp;&esp;于是在陈丹桂若有似无的无视偏袒与大开方便之门下,陶湘放在外头的东西大半遭了小屁孩们的祸手,先是煤饼成了煤渣灰,之后就连晾在外头的衣物也开始不翼而飞。
&esp;&esp;陶湘还是在两三天后才发现的,她这些日子每每一排练就是一整日,晚上再同陈阿婆一起回来时天色都晚了,人也疲惫不堪,一时便没及时察觉,白白让人捣了几天蛋。
&esp;&esp;“丹桂,我这煤饼怎么碎成了这样?还有这几天我洗了放外面的衣服都哪去了?”好不容易排练告一段落,有个半日休息,陶湘整理内务时这才发觉不对。
&esp;&esp;陶湘当下便找到了在外面带弟弟的陈丹桂皱眉询问,西厢白日里只有她在,这些问题自然只能问她。
&esp;&esp;然而牵着自己两个弟弟的陈丹桂却挺不以为然,直梗着脖子嚷嚷:“俺不知道啊,俺每天要带俺弟,哪能啥事都赖俺。”
&esp;&esp;陈丹桂说得大声,像是事先知道后有所心理准备,一副有恃无恐的旁观者模样,毕竟本来就不是她做的,无论陶湘怎么怪,都怪不到她身上。
&esp;&esp;“行吧。”陶湘定定地看了她几眼,很快甩手离去。
&esp;&esp;这些亏虽然对于陶湘来说不痛不痒,不过她并不打算这么咽下,平日里吃了她的好处,却还成天想着使绊子那哪成,喂条狗还比喂白眼狼强。
&esp;&esp;陶湘转头就去找了陈阿婆,陈丹桂是她老人家招回来的人,自然也只能由陈阿婆去管教。
&esp;&esp;也不知陶湘同陈阿婆说了什么,隔天老人家就托人寻来了陈婶,委婉地表示自己不需要那么多人照顾,也怕吵闹,让把两个侄孙子带回去,或者要是怕孩子没人带,侄孙女也可以回去帮衬家里。
&esp;&esp;不清楚事实缘由的陈婶又惊又乍,还当是计划哪里出了差错,好说歹说把陈丹桂留下了,而自己则抱了两个儿子回家。
&esp;&esp;其实陶湘找陈阿婆的时候也没说别的,只是将粮食提了一嘴,而这正好戳进了阿婆的心里。
&esp;&esp;老人家本就爱计较口粮,现在又多添了两张小嘴,虽说吃得不多,也不经常来,但偶尔来西厢蹭吃一回,但对于家底薄的陈家来说还是项不小的支出。
&esp;&esp;再加上陈丹桂吃住在陈家,可又守不住家里的东西,一心只带着自己的两个弟弟,连陶知青的东西丢了都没个印象,实在是没干好本分之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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