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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伊尔迷!”眼泪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浸湿了伊尔迷的衣服,弗箩拉无声地哭泣着,虽然外表不同,但她知道这个人就是伊尔迷,从进行流星街开始一直悬着的心在这一刻终于得以安定下来,她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觉得整个人都踏实了下来。
&esp;&esp;“你怎么会在这里?而且……你的样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弗箩拉没有继续再哭下去,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esp;&esp;“唔,我在这里工作。”伊尔迷用食指戳着面颊说道,顶着萨特样子的他做起这个动作在弗箩拉看来带着无比怪异的不和谐感,也许是看得出弗箩拉的不适应,伊尔迷伸手往后颈的方向抽出了一根插在颈部的钉子。
&esp;&esp;随着钉子被抽出,萨特的脸就像扭曲重组起来一样,脸上的肌肉在不断地拉伸重组最后又收缩,他就这样在弗箩拉面前表演了一次神奇的变脸秀,不一会儿,萨特那带着痞子气息的脸变成了一张俊美秀气的美人脸。
&esp;&esp;“啊,这样舒服多了。”他一边瘫着一张脸一边说着自己终于可以解放之类的话,反差极大的样子让弗箩拉又觉得好笑起来,分开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分外想念这种伊尔迷特有的感情表达方式。
&esp;&esp;比弗箩拉高上差不多一个头的伊尔迷抬起的手搁在弗箩拉的头上拍了拍,那种感觉就像是在拍抚自家的宠物一样,他也没有想到弗箩拉居然可以一个人在流星街里生存了这么久,简直是出乎意料之外,本来他以为她已经凶多吉少了,但现在找到她,他们也应该离开了。
&esp;&esp;“我们走吧,该回家了。”伊尔迷将放在弗箩拉头顶上的手拿开,他走到窗子前打开了那扇被关得紧紧的窗户。窗户刚被打开,被排拒在外的晚风随即涌了进来,吹遍了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也吹乱了弗箩拉的那头黑发。单脚跨过窗户回过头来朝着弗箩拉的方向看去,伊尔迷没有说话,但意思却表现得非常明确,他们应该离开了,离开这个流星街。
&esp;&esp;“我……”弗箩拉犹豫了片刻,然后又坚定地望着伊尔迷,“抱歉,伊尔迷,我还有事情要做,我要去找芬克斯,所以暂时不能离开这里。”如果在昨天之前伊尔迷来带她走,她绝对会欢天喜地地跟着他离开,但现在在芬克斯依然生死不明的情况下,她没可能会跟着伊尔迷一起离开流星街。
&esp;&esp;黑黝黝的眼珠子就这样静静地看了她好半响,伊尔迷看着她那忐忑不安却又坚持已见的样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他不喜欢弗箩拉反驳他的旨意,尤其是为了别人来反抗他。
&esp;&esp;☆、
&esp;&esp;“对不起,我不能就这样离开这里,就算是要离开我也要带着芬克斯一起走,我们约定好的。”弗箩拉的神情由本来的忐忑开始变得坚定起来,她就这样与伊尔迷静静地对视着,从眼神里透露出前所未有认真与坚持。她知道流星街很可怕,她也体会过这里的残酷,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然而事实上她现在就在这里,她无法忘掉芬克斯对她的保护,如果没有芬克斯也许她也不可能支撑到伊尔迷的到来。
&esp;&esp;芬克斯说过她是他的拍档,每一次她有危险的时候虽然他总是一副极度不乐意救你的样子,但其实他一直在护着她的同时也让她慢慢成长,所以这次芬克斯遇到危险了,就换她来救他吧,虽然她没有强大的力量,但她也有她可以做到的事,她和芬克斯曾经约定过要一起出流星街的,她怎么可以爽约?
&esp;&esp;弗箩拉的坚持让伊尔迷再次唉了一口气,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眼睛闪耀着光芒的少女,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已经成长了很多,他也承认她现在这种坚定的眼神很漂亮,但……说实在他不喜欢。
&esp;&esp;一种自己的所有物要离开掌控的感觉让伊尔迷由内心生起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不想考究这种感觉的他有些为难地歪了歪头,留在这里实在是没有这个必要,然而弗箩拉却非常坚持要留下。想到这里,他打量了弗箩拉片刻,她的自保能力可以无视,但那种特殊的能力实在是太罕有,要保住她的性命那么他就要留在这里保护她,也就是说他要做白工!
&esp;&esp;流星街很快就可能要发生一场大混战,所以这里会变得更加危险,衡量了一下得失,伊尔迷突然右手握拳敲打在左手的手心上。既然他不想做白工,那代价就让弗箩拉来付吧,“我可以留在这里帮你。”
&esp;&esp;听到伊尔迷说愿意留下来,弗箩拉马上笑得眉毛弯弯,就连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线,她就知道伊尔迷绝对会留下来帮忙的!激动地几步往前飞身扑向了坐在窗台边上的伊尔迷,弗箩拉美好的心情怎么止也止不住,“谢谢,我就知道你会帮我的。”
&esp;&esp;怀里抬头对着自己笑得灿烂的少女看起来很可爱的样子,伊尔迷抬手放在她的头上揉了揉,“我可以帮你,不过我是有条件的,以后你要完全听我的话,可以做到吗?”
&esp;&esp;听他的话?只是这么简单就可以了吗?弗箩拉本来以为伊尔迷会提出什么困难条件的,然而他只是说要她听话。这种感觉就像小时候她吵着祖父要一些稀有的魔药材料,祖父因为受不了她的纠缠而答应她时总会要求她要听话的感觉一样,那是一种被宠爱着的感觉。心跳无缘无故地跳快了几拍,很难形容她现在心里的感觉,但她觉得自己好像比以前更喜欢伊尔迷了。
&esp;&esp;然而,伊尔迷所说的听话就只有这么简单吗?日后的无数次里,弗箩拉就不止一次曾为自己如此轻率地答应伊尔迷的条件而感到后悔万分。
&esp;&esp;当然,现在的弗箩拉不知道将来自己会恨不得能穿越时空阻止现在这种类似卖身一样的行为。现在的她整个人都沉浸在伊尔迷肯帮忙的高兴之中,张开嘴巴想说一些感激的话,然而话还没有说出口,巨大的爆炸声就再一次从一楼的地方传来并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esp;&esp;随着爆炸声的响起,楼下也传来了阵阵打斗的声音,听到打斗声的弗箩拉脸色突然一白,芬克斯此时也在楼下吗?他……还好吗?
&esp;&esp;“你想找的人不在这里。”伊尔迷混进这个基地里也并不是单纯的什么事情也不做。昨天他被人发现了踪迹之后就离开了这个基地,然后在距离基地较远的地方碰到了这个落单的萨特,轻易地解决了萨特然后顶着他的样子混进了基地,伊尔迷早就知道在弗箩拉还被关着的时候,加尔已经带着身受重伤的芬克斯和维克托前往元老会了。
&esp;&esp;如果加尔还在这里的话,以他对弗箩拉能力的重视程度恐怕早就前来查看了,不过看来这个加尔也并不是完全甘心被元老会摆布的样子,从他没有将弗箩拉交给元老会就可以看出这点。
&esp;&esp;“芬克斯他们在哪里?”弗箩拉连忙追问着,从伊尔迷这里得知芬克斯没死的消息让弗箩拉暂时安下了心来,真好,芬叔没死实在是太好了。
&esp;&esp;“元老会。”伊尔迷睁着黑漆漆的大眼说道,“元老会在流星街的势力太大,我一个人没有办法将人带出来。”不过也不代表他完全没有办法就是了。说实在,他并不想去救人,那个芬克斯如果死在元老会的手上就最好不过,不过想起弗箩拉承诺以后会完全听他的话,他又觉得有犹豫起来。
&esp;&esp;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急促上楼梯声,不一会儿房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踹开,一个之前曾经负责看过弗箩拉的人就站在被踹开的房间外,他有些惊讶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两名同伴。视线转移到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伊尔迷身上,在看到他身上依然穿着萨特的衣服后,他已经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esp;&esp;愤怒让他的脸色变得通红,手上的青筋也气得暴突了起来,举起手上的武器,他弓起身体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眼看他即将要进行攻击的时候,他却突然倒了下来。
&esp;&esp;鲜血从他的背部喷出,深刻至几乎可以将他切成两半的伤势让他瞬间毙命,随着他的倒下,露出了站在背后的另外一个身影。那是一个身材矮小,穿着骷髅图样遮口黑色斗篷,有着一头蓝色半长发的少年,少年手持一把细长的滴血长剑,刚才那个男人的死亡就是他的手笔。
&esp;&esp;视线与对方有着短暂的交集,从那细长的金色眼睛里,弗箩拉看到了一种残忍的冷酷,一种可以让她整个人都觉得不寒而栗的冷酷,这种感觉仿佛就像是被猛兽盯上了一样,在他的注视下只要稍微有所异动,便会被他以最残酷的方式撕成碎片。
&esp;&esp;“是你。”低哑阴沉的声音从少年被遮住的嘴巴里说出。飞坦认得这个人,他曾经在旅团的基地里见过他,他是团长的客人。
&esp;&esp;“哟,你好,我是来找人的。“单手举起,伊尔迷瘫着一张脸朝飞坦打了个招呼,同样他也认得这个站在库洛洛身后的人,这么说他也是幻影旅团的人了?心里闪过一个主意,伊尔迷又做了一个握拳敲击手心的动作,他知道库洛洛想对付元老会,那他是不是可以借助库洛洛的力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呢,至少这样可以省下他许多功夫。
&esp;&esp;“啧,不想被我顺手宰掉的就快点离开。”抛下一句话,飞坦撇了撇手上的细剑,将剑上的血珠一并撇落,他转过身来往其他未被搜寻的房间走去,团长的命令是要他们来
&esp;&esp;一阵冰凉刺痛了芬克斯的神经,同时也让他昏晕的神智从痛楚中恢复过来,凭感觉判断身上受伤的程度,他知道身上的肋骨至少已经断了两根,同时背后传来热辣辣的感觉也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上肯定没有一块好肉。四肢呈十字型被紧紧地绑住,他侧过头看向自己的左手,那里已经连一点知觉也没有,不知道是断了是废了。稍微动了动腿部,还好,除了痛了点外还能用,至少还有知觉存在的样子。
&esp;&esp;喉间一痒,芬克斯控制不住地开始猛咳起来,一口鲜血从喉间涌出,在即将要随着咳嗽而喷出来的时候又被他强行止住吞了回去,鲜血的腥味充斥着味蕾,虽然一点也不好喝,但至少可以滋润一下干涸的喉咙。
&esp;&esp;张嘴无声地露出了个笑容,脸上扯动的肌肉让芬克斯痛得咧了牙,从与元老会作对的那一天开始,他就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落到这个境地。芬克斯不是什么英雄,也没有什么正义感,会与元老会作对纯属是自己看不惯他们的做法而已。
&esp;&esp;流星街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没有人比在这里土生土长的人更清楚,贫乏的资源让生活在这里的人无时无刻不为最基本的生活所需品而争夺着,人命在这里很低贱,有时候甚至比不上一块没有过期的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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