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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恋情爆出后的三天,林久去爬山了。
&esp;&esp;长夏已过,太阳的光辉开始变得涣散起来,温度也随之降低,站在最后一阶石梯片刻还能感受到稀松林间传来的凉风。
&esp;&esp;林久吐出一口气,沿着僧人们扫出的小道走进寺庙。她和相识的僧人打了个照面,然后熟练地走过几个拐角跨过一道月亮门最后站定在菩提树正对的厢房前。
&esp;&esp;这间厢房是林久的外婆留给她的。林老太太晚年思念外孙女,特意从沿海跑到内陆,又因为c市常年被雾霾环绕,林老太太便在这庙里捐了一笔香火钱得了一间长住的小厢房。后来林老太太终归敌不过时间蹉跎还是去了,这间厢房便留给了林久。
&esp;&esp;林久不信佛也不拜佛,只是偶尔会爬上山小住几日权当找地方静心。原本她以为跟司止在一起后就不怎么会上山,结果谁料日子越往后她待越久,甚至有时开始抄起经书来。
&esp;&esp;今日林久并没有打算住下来,她只是上山拿外婆留给她的东西——她准备回沿海的家了。
&esp;&esp;早在昨日她就跟司止提出了分手,因此这个城市没有再呆下去的理由。
&esp;&esp;收拾完东西时已是日薄西山。紫红色的夕阳将带着细闪的光洒向了这座寺庙,盘踞在屋檐翘角的鸱吻也温柔地低垂着兽眸注视着她。
&esp;&esp;在傍晚最后一声撞钟里林久鬼使神差地跪在金黄色地软垫上,如同最虔诚的信女双手合十,“一切有为法,如问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esp;&esp;……
&esp;&esp;在看到楼下那辆熟悉的保姆车时,林久就知道司止回来了。果不其然,打开大门就看见他坐在沙发上看向自己,曾拂过千万遍的眉宇此时皱着,其中的愁丝凌乱地纠成一团,像极了几日前的自己。
&esp;&esp;“回来了。”林久一边说一边去冰箱拿了一瓶冰水喝起来,她其实不热,喝冰水只不过是为了压下心底那些不该出现的蠢蠢欲动的情绪。一瓶冰水很快就见了底,沙发上的人还是没有说话。
&esp;&esp;幸好他没说话,不然自己估计真的会把瓶子扔到那张帅脸上。林久从卧室拉出装了自己全部家当的行李箱,脚步稳稳朝玄关走,“剩下的东西你随便处理,最好是卖了,”她想到那些司止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此时就像一堆破烂堆在房间里又好笑又心酸,果然没人珍惜的东西在贵重也是垃圾,“如果你想扔了也随便。”
&esp;&esp;林久站在玄关将兜里的钥匙卡放在酒柜桌上,那个人还是没有说话,她也不敢回头,她怕自己一回头那些声嘶力竭都会从嘴里冒出。在一起的时候她从来没有像个疯子大吼大叫,那么离开时也不应该。
&esp;&esp;“我们还是分开吧。”
&esp;&esp;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林久还是丢人地哽咽了一声。八年的感情可不是菜市场里的白菜,说不要就不要,她还是有点难过的。
&esp;&esp;林久靠着冰冷的大门站了一会儿,听见里面依旧一片安静终于掐死了心底的那点冀望。
&esp;&esp;司止那么骄傲的人,是不会挽留的。
&esp;&esp;再说了……林久心里自我安慰了一下——迟来的深情终归是薄情。
&esp;&esp;……
&esp;&esp;林久没有做出租车,她选择在离开这座城市之前最后再做一次公交车。
&esp;&esp;通往机场的公交车像是开往天堂,因为在夏季坐公交车的话会途经一片漂亮的蓝花楹,那是她和司止相遇的地方。
&esp;&esp;初见的那天正值长夏时。烦闷的午后没有一缕清风,她躺在蓝花楹树下,看着黑褐色的树干上趴着一只知了,等眼睛酸了的时候她就闭上眼,微微撅着嘴,等待着蓝花楹花瓣落下的吻,结果她等到了一个毛绒绒的吻——是一只黄狸猫。
&esp;&esp;林久扒拉下这只猫,挠他的肚子,还给他取了个“偷心贼”的昵称。而这一切都被不远处的司止收入眼中,他走了过来,陪她逗猫,听她念诗,那一首诗林久直至今日依旧记得——
&esp;&esp;“我怎么能够把你来比作夏天呢?
&esp;&esp;你比它可爱也比它温婉:
&esp;&esp;狂风把五月的花蕾摇撼,
&esp;&esp;夏天的足迹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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