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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第1页)

&esp;&esp;“还能怎么样呢?那是亲娘。”程犀的口气里,也是满满的无奈。这种感觉,他太明白了。

&esp;&esp;程素素道:“圣上无事,明天就该风平浪静了。”皇帝好好的,她一定是开心的人之一。

&esp;&esp;“静什么?这是把水底下的东西都搅出来了,唉,表面平静罢了。此后,要看兄弟间的情意深不深啦。”程犀看起来有点累。

&esp;&esp;与自家利益无关的时候,程素素还真不关心齐王:“那弥勒教的余孽,现在怎么样了?又打算怎么处置?没反咬一口吧?”

&esp;&esp;程犀打起精神来:“这个有执政出手,我又不是释空的大仇人,自然是无事的。只有一条——人不是你打废的,你要记得你是淑女,并不凶暴。我隐了些内情,如何识破弥勒教、推知宫中情状,我也已经串了供,咳咳。”

&esp;&esp;这件事,可有不少人欠了程家人情。无论是太子妃,还是吴松,他们泄密的事情都被隐蔽在了“听到侍女说话,知悉弥勒教有阴谋”之下。

&esp;&esp;泄漏、刺探禁中消息,尤其是关于储位继位这样的大事,那可真是犯了大忌讳。亏得事情紧急,皇帝要先处理吴太后搞的烂摊子。这给了程犀等人串供、找理由的时间。

&esp;&esp;李绾道:“忙了一天,都累了,好在圣上无恙,咱们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

&esp;&esp;程素素识相地起身:“是呢,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反正,咱们不是最急的了。仔细想想这一天跑来跑去,好像不跑也行。育圣宫一句话,弄得人团团转,转了八个圈儿,又回到原点了。不如高卧。”

&esp;&esp;口里这样说,心里却实在不这样想。位卑言轻,拼死拼活得益不多,可不去上蹿下跳,保不齐又要受池鱼之殃。广阳子的死,给她的教训太深。宁愿累些做无用功,也不想因一时疏忽,酿成大祸。

&esp;&esp;谋,不一定能得到什么。不谋,就要失去很重要的东西。谋不谋?

&esp;&esp;好在这一局,平安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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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还是放心得太早!

&esp;&esp;又到新年

&esp;&esp;“世子回府的时候,被潜伏的教匪行刺。近来京城必有大搜,家里上下都小心,等闲不要出去乱晃。”程犀回家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约束一家老小。

&esp;&esp;他说得简明扼要,程素素问道:“世子还好吗?”

&esp;&esp;程犀含糊地道:“身上伤得不重,心里,咳咳,要被气坏了吧。”他一般不会将事情怪罪到女人身上,这一次却是真的觉得世子有这样一个母亲再有那样一个祖母,真是太惨!

&esp;&esp;程素素赞同地点点头。亲爹立了大功,回来就要给他娶媳妇儿了,现在成了伤员,还不能埋怨——亲娘亲奶奶,当然是选择原谅她们。

&esp;&esp;反而是赵氏,喃喃地说:“京里不少人家不是都买了人吗?这个,是运气太差了吧?”齐王妃倒霉,她心里未尝没有些快意,想要发表几句评论,猛然想起自家也买了人。主持这件事情的,还是儿媳妇。话到嘴边又生硬地改了过来。

&esp;&esp;程犀清清嗓子:“世子运气算不错了,伤得不重。”冬天衣服厚,世子着的皮裘挡住了部分伤害,刺客手中的短刀又卡在了肋骨上,真的是运气不错了。

&esp;&esp;大家附和着说了几句“运气”,不再讨论“买人糊涂”。赵氏又问程素素:“得谢谢阿墨的,她人呢?你将她弄到哪里去了?”

&esp;&esp;程犀代为回答:“她听得懂方言,办案用得着,京兆先将她借了去。”

&esp;&esp;“哦哦。”赵氏不再多问了。

&esp;&esp;此后,程家一如京城许多人家一样,都老老实实地关起门来过日子。齐王世子遇刺,连宫里都被教匪渗透,是十分严重的事件。自宫中往外,都紧张了起来。宫中开始了一轮大清洗,宫外也充满了惊疑的目光。

&esp;&esp;一地有灾,正是许多人低价买进人口的大好机会,无论是人贩子还是买主。不止是大户人家,小户人家也一样,还有招赘的、买媳妇儿的、买儿女的。才安定下来,又出这一件,如何能心安?

&esp;&esp;朝中甚至有人主张,凡与释空同籍的,无论男女老幼,统统发回原籍。这种不靠谱的主意,被拦了下来。然而各人家里的情况又有不同,有心大的就将人留下,照原样对待。疑心重的,将人逐出。再刻薄一点的,倒手转卖。

&esp;&esp;京城因此一事,着实乱了一阵儿。

&esp;&esp;年前年后,一点开心的气氛也没有,却谁也不敢出声埋怨。只有还看不懂大人的世界的小孩子,还能开心地追逐打闹。

&esp;&esp;齐王便是在这种气氛里回的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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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出事之后,程素素与谢麟就再没找到见面的机会。直到过年,朝中为了粉饰太平,原有的庆祝活动一点也没有耽搁——除了宫中的香油钱开支增加。政事堂做出表率,一切应酬照旧。

&esp;&esp;程素素也就与赵氏、李绾一道,被林老夫人邀了过府听曲看戏,顺道亲自拜个年。谢麟在这一天,特意留在家里,两人趁机见个面。

&esp;&esp;“世子这一刀挨得还算值,”这是谢麟冷静的评语,“明面上给了圣上和齐王台阶下。”

&esp;&esp;“暗地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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