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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程寻有些急了:“别说我,别说我,你自己都没成亲呢,倒催起我来了。我还小着呢,我比你还小了一刻钟呢。”
&esp;&esp;程瑞哈哈大笑。他想,可能是因为两人是龙凤胎的缘故,每次和呦呦说话,心情都会好转起来。他笑容微敛:“我说真的,子嗣不是小事。早点生了,我放心,你也省事。”
&esp;&esp;在普通人家,子嗣都不是小事,更何况是有皇位要继承的皇家。呦呦成亲已有一年半,也该有孩子了。程瑞记得,萧瑾曾承诺,只有呦呦一人。若呦呦一直没有子嗣,无论是再纳妃嫔,还是另立皇嗣,都不是一件简单省心的事情。
&esp;&esp;瞥了他一眼,程寻道:“孩子这事儿靠缘分,也不是想早生就能早生的。我身体没毛病,该生的时候,肯定就生了。咱们不要老说这个了……”
&esp;&esp;“不是,呦呦,你听我说。”程瑞神情严肃,“我当然知道你身体没毛病,可你要知道,生孩子这种事,不是女人努力就行了。兴许,他,身体有什么呢?你小孩子家,不知道轻重。这世上有些男子,天生不能让女人怀孕。或许也得让太医看看……”
&esp;&esp;“打住,打住!”程寻眉心直跳,虽然这是她亲哥。可是和他一起讨论关于生孩子的问题也很奇怪啊。她轻声道:“我心里有数呢。”她忽然想起什么,斜了三哥一眼,心说,看来三哥很懂啊。
&esp;&esp;兄妹两人许久不见,却丝毫不见生疏,似乎仍有说不完的话。但程寻如今住在宫里,比起先时有些不便。她临走之际,对三哥道:“你要是想我了,还可以继续给我写信啊,和以前一样。”
&esp;&esp;程瑞只笑了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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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回宫之后,苏凌问起程寻今日情况如何。
&esp;&esp;程寻望着苏凌的侧脸,不由地想起三哥的话,她脸颊微烫,悄悄移开了视线。
&esp;&esp;“怎么了?”苏凌注意到了她的异样。
&esp;&esp;程寻摇摇头,又点一点头。她想了想,上前抱一抱苏凌:“我在想,咱们还挺幸运的。”
&esp;&esp;在书院相识,虽然也有过误会,但是两情相悦的两个人走到一起,真的可以说是很幸运很难得了。
&esp;&esp;苏凌伸手抱了她,挑眉:“嗯,是幸运。”
&esp;&esp;程寻抬起头,轻声问:“苏凌,我们成亲一年半,没有孩子,你是不是挺着急的?”
&esp;&esp;“没有。”苏凌想也不想,直接否认。他轻轻拍拍她的脸颊,“才一年半而已。”
&esp;&esp;可惜他不急,有人替他急。他今年二十一岁,不算老。可朝中已经有不少人建议他广纳妃嫔,早早诞下子嗣了。——不过,这些,他并不想给呦呦知道,徒让她不安。
&esp;&esp;他声音温和而从容:“这事你不用担心。是了,你那次提的律法保障,可能会成真了。”
&esp;&esp;“嗯?是吗?”程寻闻言,立时转移了注意力。她从苏凌怀中挣脱出来:“果真可以?”
&esp;&esp;虽说封建社会,人治大于法治,但如果关于女性地位能写进法律,总比没有好。
&esp;&esp;苏凌并不意外她的欢喜。他只笑了笑:“我还会骗你吗?”
&esp;&esp;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执着于提高女性地位,但他并不反对她的观点,而且还愿意帮助她实现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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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苏凌当然不会骗呦呦。事实上,修订补充周律,是他很早以前就想做的事情。现行的周律,是开国之初定下的,当时战乱刚过,有许多已经不符合现状。修订补充,势在必行。
&esp;&esp;大周的律法条文很多,有的模糊了性别,直接无视女性的存在。有些很明显不利于女性。比如,在婚姻中,在财产继承中,女性完全处于劣势地位。
&esp;&esp;新修的周律,有意无意淡化夫权以及宗族的力量。
&esp;&esp;对于新周律,支持者有,反对者亦不少。朝堂内外,市井坊间,甚至是书院学堂,对此议论纷纷。
&esp;&esp;在崇德书院,叶夫子的律法课上。
&esp;&esp;直接有学子道:“妻杀夫与夫杀妻同罪?这岂不乱套了?”
&esp;&esp;原本的周律中,丈夫杀妻子,多判为流放。而妻子杀丈夫,则是凌迟处死。新周律模糊了男女之别,统一以杀人罪来讨论,只分为有意和无意。
&esp;&esp;周令月当即站起来:“怎么乱套?难道男人的命是命,女人的命就不是命?我觉得改的好,改的妙。你这么生气,难道是害怕将来自己杀妻被判处死刑?”她摇一摇头,非常夸张:“哎呀,真吓人啊,真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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