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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周湛挑着眉头道:“我闻着我身上也没什么味道。”
&esp;&esp;“可我就是闻到了!”翩羽不由斜睨着他,“倒是你,肯定是在瞎说,我身上明明什么味道都没有。”
&esp;&esp;“有。”周湛的眼一闪,伸手捻着那被他咬得泛着红润的耳垂,柔声道:“有的,你身上有乳臭未干的味道。”
&esp;&esp;☆、·老来为伴
&esp;&esp;·老来为伴
&esp;&esp;这周湛,一向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儿,想要在口舌上占他的上风,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esp;&esp;翩羽便大大方方地白了他一眼,转身坐回对面的座椅上去。
&esp;&esp;离了他,再闻不到他身上那股叫她痴迷的味道,那飘荡在半空的小心肝这才渐渐双脚落了地。只是,看着他,她忍不住就又想起之前他和田九凑在一处时的那幅和谐画面来。落了地的小心肝,顿时仿佛踩在了碎玻璃上一般,有些微微的刺痛,和很严重的不适。
&esp;&esp;她借着伸手去拨刘海,打手腕下方飞快地偷看他一眼。
&esp;&esp;“那个,刚才……爷跟田姑娘在说什么?说得那么开心。”
&esp;&esp;话刚出口,她就莫名一阵心虚,便又急急解释道:“我看她原还有些不高兴的样子,可跟爷说过话后,倒又开心起来了。爷跟她说什么了,竟逗得田姑娘那么高兴?”
&esp;&esp;她那里觉得,这几句话说出去时,已经是小心掌握着语气和声调了,且听在耳朵里也很是平稳,除了带着些许好奇外,也听不出暗藏了什么别的情绪,可不知道为什么,被周湛那么挑着眉头看过来,她心头忍不住还是颤了一颤,竟心虚得不敢和他对视——真是有愧红锦和马头儿的教导。
&esp;&esp;她不禁一阵惭愧。
&esp;&esp;其实她这问题,真的没什么问题,她的语气也没什么问题,甚至连那结巴,都可以解释为她是拿不定主意这么问会不会冒犯了他……只是,若是她没有先从腕底偷窥他,然后又闪着眼拼命躲避着他,周湛不定还真有可能信了她的这番表现。
&esp;&esp;而此刻看着一向大大方方,敢爱敢恨的翩羽竟难得露出这种纠结不安的神情,就算周湛也是初涉一个“情”字,此刻也本能地感觉到,她对他的态度,似有点小小不同。
&esp;&esp;这一点小小的不同,无来由地就令他一阵心情愉悦。等翩羽再次从腕底偷窥向他时,就看到他唇角一提,竟微笑了起来。
&esp;&esp;周湛的唇边虽然常常挂着笑,可他的笑里,却是总是藏着一些和笑无关的别样含义。似这般只是纯粹的笑,很是少见。
&esp;&esp;见他笑得眉眼弯弯,眼里柔柔的全是一片……笑,翩羽无来由地就红了脸,期期艾艾道:“我、我我我,我没别的意思,就、就是好奇……爷、爷知道的,我我我,我天生就好奇……”
&esp;&esp;她确实是个天生的好奇宝宝,看到什么都想知道个究竟,偏那性子里又缺了点耐心,学琴也好,学刺绣也罢,学写大字或是学着他叫她学的任何东西,她都是有些不求甚解,只要略知其究竟,她就满足了——这一点,倒是和他极像。
&esp;&esp;看着她那结结巴巴的局促模样,周湛只觉得心头一片柔软,忍不住就在心里把她又是好一阵搓揉。
&esp;&esp;“啊,那个啊,”他微笑道,“没什么,我们只是随意说了两句而已。”他轻描淡写道。
&esp;&esp;这轻描淡写,却是叫翩羽心头无端一阵失落。
&esp;&esp;“哦……”她低低应了一声,飘开视线,看向窗外。
&esp;&esp;这会儿她才发现,明明欣王府离景王府很近,可他们竟走了这么久都还不曾到家。
&esp;&esp;“我们这是要去哪?”她看着窗外问道。
&esp;&esp;周湛没有答她,而是歪着头问她,“你不高兴了?”
&esp;&esp;“什么?”翩羽装傻。
&esp;&esp;周湛不说话,只挑着眉头望着她,直把她望得又是一阵局促,便低了头,拿着一只靴边又去踩着另一只的靴边。
&esp;&esp;周湛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伸脚过去拨开她的脚,咂着嘴道:“真是个孩子!”
&esp;&esp;往常听着周湛这么说,翩羽还没什么感觉,如今听了这句,她竟有些恼火,皱着个眉道:“我不是孩子了!”
&esp;&esp;周湛忽地就没了声儿,半晌,才沉着个声音道:“我倒宁愿你一直是个孩子。”
&esp;&esp;就如周湛一眼就能看出她的真假来一般,翩羽听了这句话,顿时也明白,这也是他的真心话。
&esp;&esp;她不由抬头看向周湛。
&esp;&esp;周湛却移开了视线,看向窗外。
&esp;&esp;翩羽眨眨眼,终究不甘心放弃追根究源,再次试探道:“那位田姑娘,看起来不错的样子。”
&esp;&esp;“错与不错,与我无关。”周湛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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