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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也不知道他等不等得到明年。说不定明年我回去,他已经忘了我了。”明若柳无奈地撇了撇嘴角,苦笑道。
&esp;&esp;“别瞎说!顾公子不是这样的人!”泛漪轻声叱断她,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esp;&esp;“不是最好。”明若柳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
&esp;&esp;她伸手变出条柳枝缠在树上,轻盈地腾空而起重新躺在了树上。京城在北方,天空干燥爽朗,她仰头看着晴朗无垠的天空,心里忽而就生出了一点酸楚。
&esp;&esp;她真的好想能堂堂正正地站在顾琢斋面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要想尽千方百计隐藏自己的身份。
&esp;&esp;顾琢斋说到做到,在接到信的
&esp;&esp;顾琢斋星夜兼程,终于在大年夜前一天赶到京城找了间旅馆投宿。年节当前,旅馆空空荡荡,只有寥寥几个住客。
&esp;&esp;马不停蹄地奔波了十来天,这夜他总算能放下紧绷的心神,痛快睡上一觉。第二天日上三竿,顾琢斋迷迷糊糊醒来,抱着被子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有了点到达目的地的实感。
&esp;&esp;吃过早饭,他写好一封向孟夫人报平安的信,向伙计们打听了一下商市的地方,就匆匆出了门。
&esp;&esp;在京城的绝大部分异乡人早已动身回乡,商市冷冷清清,铺子关了一大半,他辗转问了半天,才找到人帮忙带信回浮桥镇。将这事办妥,他没回旅馆休息,而是直接向废宫的方向走了去。
&esp;&esp;明若柳偶然和他提过,她小时候就住在离废宫不远的地方。顾琢斋往这边走,也是想要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打听到她的消息。
&esp;&esp;京城地北,风物人情与浮桥镇这个江南小镇大相径庭。街上忙着置办年货的人不少,飘进耳朵的全是陌生的他乡话,顾琢斋沿着街道一个人慢慢走着,心里多少生出了点流落他乡的落寞滋味儿。
&esp;&esp;住在废宫附近的大多是些平头百姓,集市上小摊卖得也都是些寻常应景的玩意儿,顾琢斋逛了一圈觉得无聊,便打算折返回旅店休息。
&esp;&esp;没成想他才往回走了没两步,就被人从后面撞了一下。他回过头,便见到一个女子颇是不好意思地朝他歉然笑了笑。
&esp;&esp;“对不起。”
&esp;&esp;这个女子容貌寻常,唯有一双微微上挑的眼睛生得异常妩媚勾人。顾琢斋看着她的眼睛,莫名其妙地一瞬失了神。
&esp;&esp;“无碍。”他回过神匆匆回了一句,随即转身离去。
&esp;&esp;走到半路,他看到一个小乞儿在路边抖搂着破碗讨钱,心生怜悯,便伸手摸向腰间,想要给他一点钱。手拍到腰间,他感觉少了点什么,低头一看,这时才发现和钱袋系在一处的玉佩不见了。
&esp;&esp;这玉佩倒不是什么值钱货,只是明若柳逛街时瞧着样子好看顺手买给他的。明若柳一走了之,这玉对顾琢斋的意义不言自明。
&esp;&esp;“我的玉佩呢?!”他轻轻低呼一声,想到方才街道空空那女子莫名其妙的一撞,才明白过来自己是遭了偷。
&esp;&esp;可是这偷儿怎么只偷玉,不偷钱?顾琢斋觉得蹊跷,但此时心烦意乱,也无暇思虑那么多。
&esp;&esp;大年三十,到京城的第一天就触了霉头,顾琢斋垂头丧气地从钱袋掏出几个铜板扔给小乞丐,无精打采地回了旅店。
&esp;&esp;他回到房间不一会儿,店老板便过来殷勤地问他晚间要不要和大家伙一起吃个团年饭。
&esp;&esp;顾琢斋不是个爱热闹的人,但也不是个喜欢扫兴的人。他不愿拂了店老板一片好心,就答应了下来。
&esp;&esp;及至傍晚,街上冷清得不见一个人影,店老板估摸着大年夜应该不会再有生意,便关了店门拉着几个商人烤火聊天。
&esp;&esp;顾琢斋性格沉默,又不懂经商做生意,是以在一群侃侃而谈的商客中总显得格格不入。
&esp;&esp;酒足饭饱,大家聚在客厅里守岁,商人们闲得无聊,便摆了张桌子开赌局消磨时光。吆来喝去之声不绝于耳,顾琢斋实在是不喜欢这种氛围,后来他找了个不起眼的时机,悄悄溜回了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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