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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姜妄?”她抬头看他,“你救了我?”
&esp;&esp;“不然呢?”
&esp;&esp;姜妄垂头看她时,发梢有滴水滴落在她鼻尖,有些凉有些痒。
&esp;&esp;季眠低眼,揉了揉鼻子,“谢谢。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可以走。”
&esp;&esp;姜妄没说什么,将人放了下来。
&esp;&esp;一踩到地面,季眠才发现自己不仅冷,腿还软得厉害,走路都在颤。她干脆蹲了下来,抱住膝盖蜷在那里,仰着头看姜妄,小声请求,“我有点没力气,能让我蹲一下再走吗?”
&esp;&esp;“行啊。”姜妄笑了笑,走到她面前,也蹲了下来。
&esp;&esp;漆黑清冷的码头,一大一小两人就这么面对面蹲成两坨,开始大眼瞪小眼。
&esp;&esp;季眠大概一时没有彻底回神,蹲在那里,下磕在膝盖上,抬着被水洗得湿漉漉的大眼看他,懵兮兮的样子,好像有好多话要说。
&esp;&esp;她看着他,张张嘴,迟疑一会儿,又严肃地抿起唇,心思几度转换全都写在脸上。
&esp;&esp;姜妄忍不住,牵牵唇角,“犹犹豫豫地干什么?又想告白?”
&esp;&esp;“……没,你想多了。”
&esp;&esp;“你不觉得我现在这样特性感?”他蹲在她面前,凑近一点,胡噜了一下湿漉漉的黑发,“是吧?”
&esp;&esp;季眠:……
&esp;&esp;不过被他这一逗贫,她倒是从那种懵懵的虚幻感中走了出来,想起了之前的事,也开始考虑接下来的事了。
&esp;&esp;他们现在是在丘溪县码头,回风俗村要渡江,二十分钟能到。坐车的话一个多小时,步行至少要七八个小时。凌晨两点,小县城已陷入深眠,什么交通工具都没有了,两人也不可能游泳过江。
&esp;&esp;太糟糕了,怎么会搞成这样。
&esp;&esp;季眠抱着自己的膝盖,小心看姜妄,“抱歉,害你变成这样。”她说着,低下眼,有些心虚不敢看他,“还有客栈里的事,也很抱歉。”
&esp;&esp;姜妄歪头,想找她的眼睛,但实在有点困难,平常还能弯腰,现在都缩成一坨,再低只能趴地上了。
&esp;&esp;“小矮个儿,你就不能抬头看我?我他妈颈椎病都要犯了。”
&esp;&esp;姜妄的声音一如既往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但季眠抬头看他时,却见他神情非常认真。
&esp;&esp;他认真盯着她,弯了弯唇,“应该我说抱歉,我不知道你父母不在了。”
&esp;&esp;“啊,”季眠没想到他会道歉,一双眼缓缓睁眼,真诚道,“你居然会道歉。”
&esp;&esp;姜妄气笑,“我看起来就很像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esp;&esp;“像的。”
&esp;&esp;姜妄揪住她湿漉漉的马尾辫,笑道:“我看你是真的不怕挨揍。”
&esp;&esp;两人傻乎乎在码头蹲了会儿,季眠缓过劲来,才起身往县城走。
&esp;&esp;五月的夜还透着凉,两人一身湿哒哒,风一吹,刀子似的割身上,都忍不住哆嗦。
&esp;&esp;这样子没办法走太远,也不可能在街头等到天亮,不冻死也得冻坏。
&esp;&esp;“我们怎么办?”
&esp;&esp;姜妄瞅她一眼,挺坏地笑了,“能怎么办,开房呗。”
&esp;&esp;季眠瞬间睁大了眼,结结巴巴:“什、什么?”
&esp;&esp;“难道咱俩就这么浑身湿漉漉在码头晃到天亮?”姜妄说着,自己笑了,“你怕我啊?放心,我不是那种无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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