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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陈夫子谬赞了。”顾莞宁微微一笑,明人的脸庞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令人目眩:“我这点微末箭艺,不过是些花架子,看着好看罢了。我知道陈夫子擅长射箭,往日我不肯吃苦,也没用心请教。以后还请陈夫子认真教导我。”
&esp;&esp;说着,郑重地行了一礼。
&esp;&esp;竟是一副要正式拜师的样子。
&esp;&esp;陈夫子一愣,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二小姐快快请起,真是折煞奴婢了。”一着急,昔日的称呼又冒了出来。
&esp;&esp;顾莞宁站直身子,抬起头,目光清亮:“夫子,你愿意教我吗?”
&esp;&esp;二小姐不是在说笑!
&esp;&esp;她说要练箭习武是认真的!
&esp;&esp;陈夫子楞了片刻,定定心神,低声道:“二小姐愿意学,我自会倾囊相授。只是,练箭习武十分辛苦。只怕二小姐吃不了这份苦。”
&esp;&esp;二小姐平日娇生惯养,哪能吃得了练箭的苦。
&esp;&esp;那纤细柔嫩如玉的手指,要是被磨出老茧,也实在可惜。
&esp;&esp;顾莞宁一眼便看出陈夫子的顾虑,敛容道:“陈夫子,只要能学好武艺,我不怕辛苦。”
&esp;&esp;“可是,太夫人和夫人那边……”
&esp;&esp;“祖母和母亲那里,我自会去说,你不必忧心。”顾莞宁神色淡然,语气却笃定从容。
&esp;&esp;陈夫子莫名地心安踏实了,想了想,终于下定了决心:“好!从今天起,就请二小姐每天多留半个时辰。”
&esp;&esp;每天半个时辰练箭习武,时间太短了。至少也得再加半个时辰。
&esp;&esp;顾莞宁不假思索地应了下来。
&esp;&esp;……
&esp;&esp;一旁的顾莞华等人,一开始并未将顾莞宁要练箭习武的事情当真。直到课程结束,众人和陈夫子一一告别,唯有顾莞宁岿然不动,才惊觉不对劲。
&esp;&esp;“二妹,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顾莞华满脸惊愕:“你真的要留下多练半个时辰么?”
&esp;&esp;顾莞宁笑着嗯了一声。
&esp;&esp;“二姐,你这样也太辛苦了。”顾莞琪忍不住劝道:“上了一天课,肯定很累了。不如早些回去歇着吧!”
&esp;&esp;身为闺阁千金,每日读书习字弹琴下棋才是风雅的事。等及笄之后,说定亲事,还要学算账管家之类的琐事。
&esp;&esp;她们生活的天地,是内宅后院。箭术武艺对她们来说,没什么实际的用途。平日偶尔练一练,就当是强身健体了,实在没有勤学苦练的必要。
&esp;&esp;斯文秀气的姚若竹也连连点头附和。
&esp;&esp;吴莲香还记着上午被顾莞宁讥讽得无地自容的事,不敢轻易插嘴。不过,却是一脸看热闹的神情。
&esp;&esp;顾莞宁目光在众人脸上打了个转,淡淡一笑:“我知道你们是在担心我吃不消。放心吧,我既是决定了,自然能撑得住。实在疲累,我也不会硬撑着。你们都先回去吧!”
&esp;&esp;众人劝不动她,只得各自离开。
&esp;&esp;练武场上,只剩下陈夫子和顾莞宁两人。
&esp;&esp;陈夫子脾气绵软,手下的功夫却毫不含糊。她没说什么,只拿起弓箭,站在五十步之外的地方,嗖嗖嗖连射三箭,箭箭都中靶心。
&esp;&esp;然后退开十步,又是三箭。
&esp;&esp;再退十步……
&esp;&esp;一直退到百步之外,依旧是连射三箭。每一支箭都稳稳地射中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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