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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好像是人群之外的一个人,但她看不清楚,她只知道要挣扎,要反击,她手握着石头往人身上砸去,那石头却被半路截住,她使劲儿,想取回来继续砸,可那人的气力太大了,她怎么用力,石头在对方手中都纹丝不动。
&esp;&esp;眼泪大颗大颗地从那双睡凤眼中掉了出来,孟词觉得自己很无助,没有人来帮助她,没有人制止这些人的恶行,她就连反击,都没有成功。
&esp;&esp;就在这时,刚刚叫她的那个声音又说话了:“是我,我是岑昱。你还记得吗?我是岑昱。现在你是安全的,没事了,相信我。”
&esp;&esp;孟词使劲儿地挣扎,试图解除身上的桎梏,但施加在她身上的力道让她一动也不能动。这时候,她又听到一个声音说:“孟词,不要怕。”
&esp;&esp;她一怔,蓦然想起,现在的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十三岁的孩子了,她住进了一个叫岑昱的男人家里,他说要给她做心理咨询,要治好她。
&esp;&esp;她闭了闭眼,又睁开,就发现那些围在她身边的人影都消失了,眼前出现的,是岑昱俊秀的面孔。而自己正握着一个白瓷水杯做出了砸人的姿势,只是正好被岑昱截住。
&esp;&esp;他一手揽住她的肩一脚制住她的双腿,一手截住她的攻势。
&esp;&esp;孟词睁大了眼看着岑昱,只觉得浑身都不舒服,被很多人压着的感觉又出现了。
&esp;&esp;但她已经意识到,现在她是在岑昱家里,而不是多年前那个逼仄的巷子口。她的眼泪一颗接一颗,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岑昱……你放开我,放开我……我很不舒服。”
&esp;&esp;岑昱撤了手中的力道,抿紧了唇,浑身的血液都泛着怒意。温和的双目终久没有了往日的平静,怎么藏也藏不住的心疼从他的目光中流泻出来。
&esp;&esp;但此时,孟词一感觉到身上的力道撤出,立马就蜷到了沙发的的一脚,双手抱腿浑身瑟瑟地抖着,视线只落在自己的脚尖儿,睫羽不住地颤抖着。
&esp;&esp;她看不到也不敢看岑昱的表情,只沙哑着声音说:“别看我,别看我。对不起,我刚才失控了。”
&esp;&esp;那种绝望无助的感觉仍然还在。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她应该感觉到庆幸的是,岑昱之前不认识自己。
&esp;&esp;那一天的事情,她没和任何认识的人说起,不想让任何人因为她的遭遇难过,也不敢再让曾经那样失败不堪的自己面对任何认识的人。而刘婷婷,就是在她拒绝和任何人交流、人缘越来越差时,和她成为了朋友。
&esp;&esp;岑昱知道现在的孟词需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于是走开,将其他的东西都归置好。
&esp;&esp;等孟词缓过来之后,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了。
&esp;&esp;刚刚岑昱看到了她那样狼狈失控的模样,她有些不太敢看到他,好像自己的一切都在他的面前被披露出来,就好像她原本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内里怎么样只有自己知道。但严严实实地裹着她的衣物,却被他一层一层地剥开,她成了一个没有穿衣服的人。
&esp;&esp;她想离开了。
&esp;&esp;孟词恢复平静后,和岑昱坐在分别坐在沙发的两端,孟词垂下了眸光,不敢看岑昱的表情。他的表情会是什么样的?是鄙视还是同情可怜?又或者是蓦然?讥嘲?高高在上的了然?
&esp;&esp;她食指交叉着放在膝盖上,眼神落在自己的手上:“刚刚,我失态了。我很抱歉给你制造了麻烦,我想我该走了。”
&esp;&esp;“请容我提醒你,我们已经签订了合同,咨询还没有结束。”对方的声音从一贯的温和变得严肃起来,“我是很认真地想做好这个案例,也是很认真地想治好你。但你一直在隐瞒我,你无法正视你发病的根本原因,甚至不愿意和我坦白,这就是你说的配合吗?”
&esp;&esp;孟词咬着下唇,却条件反射地摆出了防御的姿态:“我只答应接受你为我做心理咨询,而没有答应把我的隐私都说出来。”
&esp;&esp;她有些心虚,但更多的,是想逃离。
&esp;&esp;岑昱清润的双眸此刻沉沉地看着孟词,孟词刚说完,就听到对方低醇的声音微微地提高了,带着怒其不争的失望:“孟词,到现在你都还不愿意面对,你是想永远活在逃避当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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