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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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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由于还是家人聚会的形式,所以都有座位。正中是太后的宝座,两旁是皇帝与皇后,椅子当然要矮一点儿。皇帝下方是“十四爷”恂郡王,坐东面西,椅子又矮一点儿。傅恒夫妇则坐南朝北,面对太后,坐的是小板凳。

&esp;&esp;“奴才遵奉太后、皇上、皇后的谕旨,务必要办成差使。不过,太妃的情绪很难捉摸,遇到机会,立刻要抓住,一错过了,不知什么时候才有。戎机瞬息万变,所以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奴才的差使情形亦差不多,如果请旨行事,时机上实在无从把握,因而斗胆擅专。此刻要跟太后、皇上、皇后请罪。”傅夫人说罢,站起身来,盈盈下拜。

&esp;&esp;这是指未得准许,便向太妃揭破真相一事而言,当初指示请旨而行,原是为了慎重。既然傅夫人有把握,不会偾事,那自是有功无过。所以太后急忙说道:“起来,起来!辛苦你了,哪里用得着请罪。你快起来,把太妃知道了真相,是怎么个表示,说给我听听。”

&esp;&esp;傅夫人自然只是拣好的说,太妃如何高兴,如何谅解,如何让退,如何处处为大局着想,如何念念不忘皇帝做个“好皇上”。

&esp;&esp;最后,傅夫人又说:“太妃多年隐居,最怕繁文缛节,是故一再关照奴才奏上太后,让太妃仍旧平平静静过日子。”

&esp;&esp;“好!好!”太后连连点头,转脸向恂郡王说,“十四爷,能有这么一个结果,不是很好吗?”

&esp;&esp;“是!此真国家之福。”恂郡王说,“不过皇帝对生母的孝心,太后亦当体谅。”

&esp;&esp;“我哪有不体谅的!”太后很快地答说,“皇帝一下地,就是我带,只欠在我肚子里过一过。”

&esp;&esp;这是表示她跟太妃并无分别,言外之意,是要皇帝确认她的养育之恩。因此,皇帝就起身下跪,口中说道:“儿子报不尽的亲恩,虽有太妃,儿子仍旧觉得自己是太后亲生之子。”

&esp;&esp;“好!好!”太后非常安慰,“这也不枉了我二十多年的辛苦。你起来吧,商量商量哪天启銮,去看太妃。”

&esp;&esp;于是等皇帝归座以后,傅恒起身,站着回奏修理跸道桥梁,以及行宫整理的情形。结论是十天之内就可以起驾。

&esp;&esp;“那么让钦天监就在十天内外拣个好日子吧!”太后作了决定。

&esp;&esp;从正午谈到申初,皇帝的眼泪时断时续,脸上始终没有干过。

&esp;&esp;“实在谢谢你,福如!”皇帝激动地说,“我为我娘不知道流过多少眼泪,可是只有你看见,连皇后都没有见过,因为我不愿意把我心里的感触泄露出来。你想,儿子贵为天子,至今连个封号都没有,而且无形中等于幽禁。教我这个做儿子的,怎么能有一刻安心?”

&esp;&esp;说到这里,皇帝泪水如泉涌,傅夫人看在眼里,难过极了。她了解皇帝的心境。因为只有她深知太妃的境况。

&esp;&esp;“就说我,贵为天子,想看一看亲娘都不可得,倒不如民间百姓,乐叙天伦,融融泄泄。‘不幸生在帝王家’,一点儿都不假。”

&esp;&esp;“皇上也别难过。”傅夫人只好这样安慰他,“太妃跟皇上的境遇,到底比纪太后母子好得多。”

&esp;&esp;“只能说我的境遇比明孝宗好,太妃又比不上纪太后。”皇帝摇摇头,容颜惨淡地说,“纪太后一生苦节,到底有她应得的尊号,青史中亦永远有这位贤母的地位。我亲娘呢?不但没有应得的尊号,只怕她一生苦节,将来亦会湮没不彰。”

&esp;&esp;这是无可奈何之事。因为国史中倘有这段记载,亦就是彰先帝之失。先帝的失德太多了,绝不能再加上这一段。

&esp;&esp;“可是,太妃到底活着,亲眼看到儿子当皇上,而且太妃很健旺,膝下承欢,受皇上供养的日子正长。这是纪太后所万万不及的!”

&esp;&esp;“你说得是!”皇帝悲怀稍抑,“我只有想尽法子,补报亲恩。”

&esp;&esp;皇帝毕竟是开朗的性格,所以听得傅夫人的话,大受鼓舞,“福如,你说得不错!事情已经发生了,徒然痛悔怅恨,都没有用处!”他说,“不必往后看,要朝前看。我承欢膝下,起码总还有二三十年,在这二三十年之中,多想办法让我娘好好享几天福,才是正办。”

&esp;&esp;“是,这才是正办。”傅夫人很高兴地附和着。

&esp;&esp;“可是,福如,你得帮我。”

&esp;&esp;“凡有所命,莫不乐从。”傅夫人说,“奴才只是想不出,怎么才能帮得上忙。”

&esp;&esp;“眼前就有忙可帮。”皇帝说道,“你把奴才二字去掉行不行?”

&esp;&esp;“这——”傅夫人又无以为答了。

&esp;&esp;“譬如说,在我娘那里,你是我娘的干女儿,大家一起乐叙天伦,脱略形迹,才真有乐趣可言。正当亲情发抒的时候,你一声‘奴才’,显得不伦不类,会大煞风景。”

&esp;&esp;想想这话也有理,傅夫人便问:“然则请旨,自己应该称什么?”

&esp;&esp;“你对你娘,怎么自称?”

&esp;&esp;“有时称女儿,有时称我。”

&esp;&esp;“对你哥哥呢?”

&esp;&esp;“自然是直截了当地称我!”

&esp;&esp;“好!”皇帝说道,“你何不也直截了当,在我娘面前自称女儿,在我面前就自称为我。”

&esp;&esp;“这,怕与体制——”

&esp;&esp;“唉!”皇帝打断她的话说,“你又来讲体制了。福如,你莫非连恭敬不如从命这句话都记不得?”

最强保镖在校园  龙族少妃  并非绥年  长生三万年  真香[快穿]  [综]爱神之酒  上神为我神魂颠倒  某高专的不死喵  [美娱]与吉米同行 完结+番外  太后洗白手札  医品狂少  碰我超痛的[星际]  女配超佛系  冷面王爷的狂傲医妃  神级系统掠夺诸天  腹黑帝少:萌妻乖乖宠  重生之一世恩宠  重生后我如愿嫁给了乞丐  后街  背叛[S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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