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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嬷嬷免礼。”不管怎么说,曾氏毕竟是桓姚生母的奶姆,深得桓姚敬重,他自然要对她客气温和些。
&esp;&esp;“有劳三郎君挂心,这么早就来看望七娘子。”曾氏感激地向桓歆行了个礼,因为方才听知夏说,七娘子只是小有不适,心中有些疑惑她的情况到底怎样了,便向桓歆询问,“不知七娘子病情究竟如何?”
&esp;&esp;“嬷嬷安心,阿姚无碍,休养一两天就会好。” 又嘱咐曾氏不必将此事报与李氏知晓,免得她担心。
&esp;&esp;两人离得也近,此时一阵微风吹来,曾氏便闻到桓歆身上传来一种十分熟悉的淡淡香气。还未及想起那味道是什么,桓歆便已经迈步离去。直到下午,奉了李氏的命令来给桓姚送最近几天亲自做好的新夏衣,闻到桓姚身上的味道,才恍然大悟。
&esp;&esp;桓姚不爱用香料,觉得味道太厚重,却一直很喜欢叫人收集鲜花花瓣,依据花所具备的药性按比例混合,分成固定分量的很多小份,制成沐浴用的干花,每天使用。以前还撺掇李氏跟她一起用,说不仅能养肤,长期用同种味道的香花,坚持几年,身上还能产生同样味道的体香,就像天生的一样。李氏不喜欢沐浴时有这样那样的东西,所以就拒绝了。但桓姚,却是这几年一直坚持在用的。
&esp;&esp;令人疑惑的是,三郎君身上怎么会有和七娘子一样的香昧?三郎君一个大男人,不可能学七娘子这种爱美的小娘子一样泡花瓣澡……若说是因为方才他正好去看了七娘子染上的也不可能,她和李氏这几天常常陪着七娘子一坐就是一两个时辰都没染上过。除非很长时l&039;保持+分亲密地待在一起……想到此处,曾氏突然忆起桓歌身上有些发皱的衣衫,那分明是翻滚碾压之后又一夜未换才可能变成那样,不由心中一惊。
&esp;&esp;不平
&esp;&esp;为了证实心中的猜想,曾氏特意以给李氏收集没见阳光的晨露制药为名义,局势
&esp;&esp;荆州桓府由习氏掌家,在一府之中,与正房夫人的地位几乎毫无二致。她虽是侧室,桓熙桓济这一辈的郎君们不必隔三岔五去请安,却都是要对她恭敬礼让,行晚辈礼的。因此,司马道福作为二郎君夫人,去看习氏,也是带着礼物的。
&esp;&esp;两人席地而坐,客套寒暄了一番,司马道福提及桓歆最近的战绩,大加赞赏,习氏脸上有光,也是笑脸相迎。
&esp;&esp;“说来,二姨娘也是好几年不见三郎了吧?真真是儿行千里母常忧,三郎也是,江州和荆州之间,坐船也就二十来日,竟都不来看望姨娘!”司马道福神色忿忿,仿佛真的为习氏不平一般。
&esp;&esp;习氏向来是以桓歆为傲的,集会时也常在各世家贵妇们面前展示桓歆对她的尊重孝顺,引得一干贵妇们艳羡不已。这从古至今,也没谁家的儿子年纪轻轻就如桓三郎君这样建立了丰功伟业啊,习夫人真是好福气!
&esp;&esp;闻司马道福这话,即使是说到了痛处,习氏却也不肯承认的。四年多以前,因为芜湖院两母女的事情和桓歆吵了一场,从此,两母子之间便似有了隔阂。桓歆如今,虽说一应的孝敬并不比以前少,这几年,无论跟他父亲还是舅父,都是书信频往,却从来没再给她写过只言片语。
&esp;&esp;“阿式他一个儿郎,自然是以大事为重,我也知他平日军务政务繁忙,抽不出时间,一直都跟他说,我在荆州一切安好,不必牵挂。”
&esp;&esp;司马道福笑了笑,夸赞道:“二姨娘真是慈母心肠,怪不得三郎也是那般悌爱手足。听闻这次为了给七妹妹治病,连政事都顾不上,亲自上山为七妹妹寻药,忙活了好几月呢!”他没空来荆州看你,却有大把的时间为桓姚寻医问药呢。
&esp;&esp;这事从江州来的那些人口中传得沸沸扬扬,习氏又岂能不知。即使早已听闻过,被人这样明明白白地戳破,脸上的笑容却还是变得有些勉强。不过,她依然装作毫不在意地样子,道:“自家姊妹,性命攸关之事,尽力些是应该的。阿式面冷,却从小就是个体贴心善的性子。且不说七女那般年幼体弱,就是我这样的老婆子,一大堆人伺候着,他还常是不放心,生怕我过得不好,三天两头就让人送东西来!”
&esp;&esp;司马道福似乎并未听懂习氏的暗示一般,依旧是闲谈般不经意地道:“江州物产丰饶,三郎手下又诸多产业,手头确实有不少好东西。去年寿宴时,有幸去七妹妹住的主院里参观过,那装潢陈设,在咱们整个荆州府,恐怕都没哪家比得上。”自然,这比不上的人当中,也包括了习氏。
&esp;&esp;习氏拿着宫纱团扇的手一紧,不以为然地道:“荆州府多得是有底蕴的世家,也不是谁,都金的银的都往屋里摆的。”只说桓姚没见过世面,有点好东西就全都摆出来而已。桓姚住在主院这事,倒是去年那些给桓歆操持寿宴的嬷嬷们一回来,她便知晓了,如今已经掀不起太大波澜。
&esp;&esp;“二姨娘说得是,也只有那些浅薄的寒门暴发户,才用那粗鄙的金银来装饰屋子。”司马道福笑盈盈地道,“七妹妹也是个情趣人儿,那书房里头的极品白玉屏风,实在是风雅之极呢!”
&esp;&esp;极品白玉,是何等的千金难求,一盏屏风要耗费玉材尤其巨大,因此几乎可称得上价值连城了。
&esp;&esp;“何以见得是极品白玉?”桓姚不过是一介庶女,寄居在她儿子篱下,书房里怎么能配得上摆放极品白玉的屏风。
&esp;&esp;“三郎那年收购的极品白玉原石,就是拿来雕成屏风送给七妹妹做寿礼了啊。这可是七妹妹房里的大丫鬟说的,我何必在这等事上头哄您。”眼见向来端方的习氏已经黑了脸,司马道福再次加了把火,“您若不信,可叫人将那盏屏风送来给您看。七妹妹院子里的奇珍异宝多得是,想必也是不在意这区区一块屏风的。”
&esp;&esp;明知司马道福是有心挑拨,习氏还是忍不住心中打翻了油锅。前年,桓歆在南边收购了一块庞大的极品白玉原石,后来也叫人给她送来了一尊小摆件和两套白玉首饰,那玉质,细白通透,一整套戴出去,雅致又高贵,在贵妇们之间大受好评,她也一直很是喜爱,常常是珍而重之地摆放在梳妆台上的。
&esp;&esp;她原以为桓歆是把其余绝大部分拿去拆卖了,却未料到,竟是做成了屏风送给桓姚那样一个小小庶女。听司马道福的意思,桓姚那里的珍奇异宝还不止这么一件。
&esp;&esp;那是她养的儿子,凭什么把好东西都拿去给别人,连她这个亲生母亲都比下去了?
&esp;&esp;她没必要再去逆自家儿子的意,让母子更加生分,但桓姚这个小庶女,也是不能再继续留在儿子身边了。
&esp;&esp;司马道福估摸着,自己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和心不在焉的习氏又说了几句别的,便客气地告辞离开了。
&esp;&esp;走在路上,想到习氏会调转炮口去给桓姚添堵,她的心情就莫名变得愉快起来。突然发现,和楚太祖作对,也没有想的那么难。
&esp;&esp;自从去年在江州被桓歆那样无情地对待以后,她对楚太祖那梦幻般的恋情,就逐渐破碎了。她既然成不了楚太祖心爱的女人,就只剩下站在他的对立面上这一个身份了。
&esp;&esp;无论是作为司马昱的女儿还是桓济的妻子,她和桓歆,都是敌对的。桓歆不爱她,那么一旦等他成了楚太祖,她也会和司马昱桓济等人一样没有好下场。如此,便只能让他成不了楚太祖。
&esp;&esp;想是这样想,可她却还是犹豫了将近一年。这一年中,她除了给便宜父亲司马昱写了几封信,让他阻止桓歆出征对敌前燕以外,再没做别的事。今天,算是头一次把自己暴露出来,明目张胆地站到楚太祖的对立面。
&esp;&esp;兴宁元年八月,作为振威将军的桓歆统领河南、洛阳二郡守军及豫州守军共三万人,大败燕队。燕国损失惨重,吕护所统领的三万余军队及其后陆续赶到的东豫州其他各地援军三万八千,降的降,死的死,到最后,只剩下不足万人伤残部队,狼狈退回河内郡。
&esp;&esp;捷报频传,十一月,桓歆疾风迅扫之势收复东豫州,得到晋朝遗民夹道欢迎,并收编精壮丁员两万余人。
&esp;&esp;江南士族大为震惊,终于意识到,年轻的江州刺史桓歆,并非只是得蒙父荫的狂妄青年,而是桓氏的又一头猛虎。
&esp;&esp;桓歆手中的军队,虽然总共才十来万,却全都是能以少胜多战胜北方蛮夷强壮骑兵的精兵悍将。如此,桓氏的势力已经膨胀到了令人望而生畏的地步。
&esp;&esp;桓歆以往,虽说也上过不少次战场,但此次,却是的bug……虽然不知道修改后能不能提交成功,但还是要试试待于看。是先在此报备一声
&esp;&esp;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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