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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第1页）

&esp;&esp;如今这时代，夫家落魄了，娘家强迫女子与夫家和离再嫁的多的是，到时候，说不定连桓姚也会被抢走。每每想到此，他就无法不焦急。

&esp;&esp;司马晞一案，拖了三个多月，最终以桓温的胜利告终。

&esp;&esp;司马晞和他三个儿子全数被废，所有家属都被流放到蛮夷之地。这算是司马昱念着手足之情，为司马晞极力争取来的。为此，他不惜在大朝上亲手写了诏书与桓温，“若晋室国祚长久，尔当守人臣之本从诏行事；若晋室大势已去，尔便取而代之。”

&esp;&esp;众目睽睽之下，桓温看到诏书上的内容颜色大变，冷汗直流，意识到自己对司马昱逼迫太过，遂才在司马晞的处置上做了让步。

&esp;&esp;但殷氏和庾氏却没这么好运，司马昱也管不了这么宽，作为两家在朝领头人的殷涓、庾倩、庾柔等人被灭族，殷氏和庾氏一蹶不振，桓温的威势达至高峰。

&esp;&esp;不过，司马昱也让王坦之，谢安等人登上高位，再次与桓温形成抗衡之势。

&esp;&esp;桓温没有完全达到预期目的，还在司马昱那里撞到了刺头，满肚子憋火，不能公然对司马昱不敬，便找到桓姚发作，怪罪桓姚办事不得力，威胁道：“为父能让你坐上这皇后之位，也能让你被废黜，别忘了自己还姓桓！你若不想为桓氏效力，多的是人想取而代之。”

&esp;&esp;至今，桓姚的八妹还没出嫁呢。桓姚嫁给司马昱两年多还没生出一子半女，这本来就让桓温很失望了，他交代的事情她还不尽心，真让他生出了些再送人进宫取代桓姚的想法。

&esp;&esp;“女儿能力不济，确实愧不敢为皇后。父亲便送八妹进宫吧，左右这古时一家女共事一夫的也并非没有先例。”面对桓温的责骂，桓姚显得甚为软弱，流着泪如是道。

&esp;&esp;古时候姐妹共事一夫的不是没有，不过在如今却是会被人耻笑的，若桓温真这么做了，民间必然会有流言，这桓氏女是有多嫁不出去，才会把两个妙龄的女儿都嫁给司马昱这样一个老头子！

&esp;&esp;想到此，桓温打消这个念头，严厉警告了桓姚便愤然离宫而去了。

&esp;&esp;对于桓姚遭到桓温的斥骂，司马昱又是自责又是心疼，若非他手中的实权太少，桓姚身为皇后，即使桓温是她父亲，又哪里会敢对她如此不敬。加上司马晞事件中与桓温对峙的败北，让他很是颓废了几天。

&esp;&esp;“海棠儿，人生苦短，当及时行乐！”这一日，他双颊泛红，目光痴痴地走进了桓姚寝室。

&esp;&esp;他身上有些许酒味，桓姚只以为他喝醉了，但他在房事上的亢奋却让她感觉到了些许不同。不过，她没有功夫去怀疑和探查，便很快被司马昱卷入了情潮。

&esp;&esp;劳累了一晚上，再相会（上）

&esp;&esp;司马昱发烧了两日，期间一直昏昏沉沉的，脸上也出了些红疹子。其他的并发症出来之后，桓姚才发现，他这病并非是简单地因五石散伤了身体所致，而是中了毒，五石散只是诱发那毒物的引子。

&esp;&esp;这毒在《荀氏药典》里被称作“金乌沉”，形容的正是此毒一旦沾上了，便会让人的身体逐渐衰竭，就如午后的太阳在不知不觉中西沉最终落入地平线下一般。

&esp;&esp;这场高烧并不会让司马昱丢了命，但烧退了之后，他便能明显感觉到身体比以往虚弱了许多。大病伤元气，一般人都不会怀疑，即使是逐渐在衰弱中死去，在这个时代也属常事。杀人于无形中，不得不说这药实在是高明。

&esp;&esp;“金乌沉”对于不同体质的人，效果也不相同。身体越年轻强壮，死得越慢，越是年老体衰，便越是迅速。不管是哪种，终究都逃不过一死。除此之外，药效与服药的次数也有密切关系。

&esp;&esp;每多服一次药，寿命便缩短一半。如司马昱当下的身体状况，再相会（中）

&esp;&esp;真正论功行赏，主帅并没有一定要回京的必要性。如桓温当年，就是多次在任上加封的。谁都看得出，当权者此举主要目的是收回兵权。

&esp;&esp;这乱世之中，只有掌握军队的人，才是真正的强大。桓歆以不到三十的年纪夺得众多军权，一路走来，无论是他本人还是追随他多年的下属都极为不易。如今桓歆权势膨胀可直比桓温，成为摄政权臣掌控朝政指日可待。

&esp;&esp;到手的既得利益，没有人愿意吐出。朝廷返京的旨意，桓歆的下属们谁都没放在眼里。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以他们主帅如今的势力，岂会还被那空壳子朝廷所左右。

&esp;&esp;是以，当桓歆下达整队返京的指令后，几乎多半的下属都以为他是糊涂得发疯了。一石激起千层浪，中层以上的将领们彻夜未眠，相互奔走，最终决定联名劝阻桓歆收回成命。

&esp;&esp;桓歆通常寅时就起身，开始练功和处理公文，这几年行军，下属们也逐渐发现了他们的主帅竟是如此勤勉，对桓歆敬佩不已。秦军签订停战协议以后，桓歆便搬到了庆阳城内的原郡守府，将其作为处理公务的住所。这一日竟是天还完全黑着，十几位将领便已经聚集在了桓歆的府邸门前，寅时一到，便敲开了府门。

&esp;&esp;彼时，桓歆刚穿戴整齐，洗漱完毕，近侍阿兴便进来通报，“郎君，陈将军、李将军等人在府外求见。”

&esp;&esp;桓歆其实很清楚他们为何而来，但为安抚人心还是要接见：“传他们到偏厅等候。”

&esp;&esp;十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把偌大一个偏厅都填得有些狭小了，这些常年驻扎军营的武将，大多是直脾气，此事事关重大，一向英明的主帅竟然如此大意，这让他们不由有些焦躁，三三两两地议论着，也有人不时在厅内来回走动。

&esp;&esp;听到侍人通传桓歆到了，这才恭恭敬敬让出一条道，对在上位落座的桓歆行礼。

&esp;&esp;“主帅，建康去不得！朝廷不安好心，明显是打算摆场鸿门宴，瓮中捉鳖，主帅千万不能上当！”右将军陈琅素来是个藏不住话的，待一起身，立刻急切地向桓歆进言道。

&esp;&esp;斯文沉稳些的左将军李韬轻咳了一声，提醒陈琅这瓮中捉鳖用得极为不当，朝廷若是瓮，主帅岂不就成了王八？为防右将军再次出言不敬，他赶紧接过了话头。

&esp;&esp;“以主帅您如今的权势，便是自立也不惧的，有六州在手，朝廷也无可奈何。虽说大司马是您父亲，却也不值当您以身犯险啊！还请主帅以自身安危为重，收回成命！”

&esp;&esp;桓温不止桓歆这一个儿子，在集中军权的过程中，对桓歆的倚重程度可说几乎是当作了继承人一般，全然信任与重视，这令桓歆的下属们也十分高兴。却不想，胜利在望时，桓温逐渐转了态度，很明显是对桓歆手中的权势有了猜忌，想要限制并削弱他了。他们这些下属，效忠的人是桓歆本人，而非桓氏和桓温。是以无不对这种卸磨杀驴的做法暗恨于心。

&esp;&esp;如今桓歆在战争中所占领的原秦国雍州，并州，冀州，与原燕国东豫州，皆已经收归手中了，除此之外，还有富饶的江州与豫州也处于桓歆的完全掌控之下。这些大大小小的州在地域上是连成一片的，再加上手中的三十万军队，桓歆如今自立为王也是可以的。

&esp;&esp;其余众人纷纷附议，中将军袁成道：“若建康非去不可，属下愿为主帅代劳！”

&esp;&esp;此话一出，又有许多人站出来请缨。

&esp;&esp;桓歆坐在上位，对众人的反对显得甚为平静，待这些武将左一言右一语地说完了，才道：“建康一行，我自有安排，尔等不必再多言。安心守好雍州，等我调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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