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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我们只要知道,那本书是真正有真才实学就可以。前面的错乱章节,可以选择不看,只需要关注后面就够了。”
&esp;&esp;顾惜朝听他讲话后就一直在愣神,最后也不知要将这些话说给谁听,“那本书……还会有人看吗?”
&esp;&esp;“会的。”秦珩一字一顿,“圣旨只下了短短半天,但好像全京城都知道这件事了,你不觉得蹊跷吗?”
&esp;&esp;“说句不好听的,整个朝廷大大小小的京官不知几何,就算是皇亲国戚,沾边儿带故的,京城的半空掉下来块石头砸在几个人头上,被砸的人都有可能是哪个官谁的亲戚,他们的身份比你高贵,有些比这件事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怎么就不见整个京城都知道?你一个小小的探花,哪有可能那么多关注度?你这头刚接到圣旨,下一秒就被整个京城都知道了,还传得沸沸扬扬?”
&esp;&esp;一席话如同当头喝棒,让顾惜朝一个激灵,他愣愣地点头,随后猛地瞪大了眼睛,“可不就是如此!”一叶障目的叶被人干脆粗暴地去掉,顾惜朝纵观整个事件,很容易就从其发现了不少蹊跷。他之前是因为这件事来得太突然,而让他接受皇上的命令又太艰难,整个人的心思都恍惚了,一朝失去一切的感觉太痛苦,顾惜朝哪有别的精力来关注其他,更别说冷静地审视自身了。
&esp;&esp;所以这会儿被人点破,顾惜朝的眼睛“刷”就亮了起来,就好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他上前一步,抓着秦珩的一边臂膀,就不放了,“你可有什么怀疑的人?”
&esp;&esp;说起这个,秦珩还真就有一个怀疑的对象,只不过秦珩看看顾惜朝的状态,觉得不太好说出来,于是他道,“这个应该问你,你好好回想一下,可有什么怀疑的人?”他说这话,完全就是为了转移一下顾惜朝的注意力,让他不要过喜过悲,好在这会儿顾惜朝处于一种诡异的状态,听了秦珩的话,还真就乖乖地跑到一边儿乖乖的想了。
&esp;&esp;秦珩一边思考着怎么确定幕后黑,一边将顾惜朝的屋子给收拾个干净。
&esp;&esp;等到他们两个肚子都饿得“咕咕”叫的时候,顾惜朝终于脱离了那种状态,冷静了许多,他好歹是在官场上沉浮过的人,心段样样不缺,能这么失态,完全在于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太大也太突然了。
&esp;&esp;不能说他做这件事时就有预感这一天,但当它真的到来的时候,顾惜朝觉得还是高看了自己的心态。
&esp;&esp;等到他们都坐在饭桌前,美美饱饱的吃了一顿,这才缓下心思谈论这件事。
&esp;&esp;顾惜朝有些感动,又有些不好意思,他说,“虽然我和令尊有过共事的情意,但说起来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长,能得小珩如此对待,我就算烧香拜佛也甘愿了。”顾惜朝说的是实话,自他出事以来,往日的同僚没有落井下石就算感情不错的了,而私交比较好的,在他的身世曝光之后,得到的也是毫不掩饰的嫌恶和厌弃,这让顾惜朝本就高傲的心被碾在土里,鲜血淋漓,伤痕累累,他之前不说,不代表他没有感受,现在能有这么一句话,已经是他心澎湃了许久的结果。
&esp;&esp;秦珩看着他难得抛弃彬彬有礼,显得亮晶晶的眼睛,实在做不出否定的回答,但又良心不安不忍心欺骗他,就这么一个迟疑,就被顾惜朝看在了眼里,他的心底一沉,但面上笑得越发温柔,“怎么了?”
&esp;&esp;秦珩面色挣扎,顾惜朝全都看在眼里,眼底的暗色越来越沉重之际,就听秦珩小小声地道,“其,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好,”他顿了顿,才继续说,“就是我和我爹猜测,可能你是被我们牵连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之前我哥的案子,我和我爹怀疑幕后黑主要想整垮的是尚书府,所以我才来的。”
&esp;&esp;“……”顾惜朝一时哑然,瞧着秦珩期期艾艾不敢看他的模样,相反,顾惜朝的心里陡然间亮堂了起来,习惯了凡是往坏处想,却意外的得到了这样一句出乎意料的回答,顾惜朝将那几句话在心里转了几圈,又意外地发现除了那些阴险算计,他竟也不排斥这样直白坦荡的心思。
&esp;&esp;忍不住幽幽地叹了口气,在秦珩忐忑的注视下,顾惜朝露出一个真正的笑颜,这是他这些天来的远走
&esp;&esp;秦珩将杯的茶水一饮而尽,这个酒楼建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也是有它的优点的,饭菜美味实惠不说,服务是一级好,哪怕他们两个已经吃饱喝足,但没有要走的意思,酒楼就不会上来撵人,还十分体贴地送上来一小盘当季瓜果,小厮走之前将包间的门掩上,多看一眼都没有,哪怕认出这两人其一个,就是如今传得沸沸扬扬的顾惜朝,也当做没看见,放下东西就走了。
&esp;&esp;这样自然的态度,使得两人都很舒服,所以打消了吃完就走的念头,一边悠悠地拼着茶,一边闲聊。
&esp;&esp;其实也不算闲聊,只不过事态再怎么严重,他们怎么着急对事态发展也没什么改变,精神紧绷的阶段早在家里的时候就过去了,吃了饭,被暖暖的茶偎贴了胃,所以就慢慢舒缓了下来,秦珩将他同他爹商量的话缓慢地说给顾惜朝听。
&esp;&esp;“其实整件事情来得突然,但何尝不是挑破了一个炸弹,虽然说后果严重了些,总比掉头来得强。”
&esp;&esp;话糙理不糙,顾惜朝还是能听明白的,虽然秦珩的话不怎么好听,但要仔细想想,还真就是这样。
&esp;&esp;不过也只能这样了。
&esp;&esp;“你唯一的错处就是瞒着圣上参加了科举,了之后还心安理得的继续做官。”秦珩压住了想要说些什么的顾惜朝,面无表情地加了后面那句,“虽说你不能选择自己的身世,而人生有所追求更是不能说是错的。但这件事完全可以有更好的处理办法。”
&esp;&esp;顾惜朝,“嗯?”
&esp;&esp;这段话带刺,但顾惜朝知道秦珩不是那种无缘无故就来刺他的人,能这么说就是有办法了,他虽然傲气,但不是那种听不进去道理的人,所以他同样面无表情地发出疑问。
&esp;&esp;秦珩,“高之后,你完全可以挑一个圣上心情大好的时候单独说给他听,就圣上选贤举能的态度,不一定真的容不下,会很小,但也比现在直接判死刑来的好。”这个方法是秦珩和他爹讨论的,关于顾惜朝身世的唯一的解决办法,再加上完全可以找找相好的,可以信任的同僚来为他说话,到时候圣上心一软,没准反而不会说什么,那些惩罚,也就是雷声大雨点小罢了。
&esp;&esp;然而顾惜朝并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了一条最难的路,这会儿东窗事发,还是让圣上直面面对这个事实,他不炸了才怪。
&esp;&esp;顾惜朝眼神一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结果已经铸成,就算给他指一条曾经的明路又能改变得了什么呢?
&esp;&esp;秦珩抹了一把脸,说得他也有点难受,但一想起接下来的安排,他就精神一振,他凑凑凑,挪着屁股坐到了顾惜朝身边,神秘兮兮地先确认了一遍,“我们是朋友了吧?”
&esp;&esp;顾惜朝哑然,随即苦笑,“如今我落得这般田地,哪还有什么朋友,通通远离我还来不及,如果你说是那就是吧。”
&esp;&esp;秦珩才不管他的自怨自艾,反而伸在他的肩膀处拍了一记,“装装可怜就行了啊,多了就过分了。”
&esp;&esp;随后才说出自己的目的,“既然是朋友了,那我帮帮你也没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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