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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话音落下的同时电话被挂断。周缇缇正蹲在一旁扮蘑菇状偷听,听见那边很干脆的咔嚓一声。父女两个面面相觑,最后周缇缇双手托腮,一双眼睛晶晶亮地自下而上望着他,嘴巴一开一合:“爸爸,你又把事情办砸了,对不对?”
&esp;&esp;
&esp;&esp;杜若蘅前一夜睡得晚,没有表示感谢,就有了这么多。-________-&039;&039;
&esp;&esp;谢谢谢谢。谢谢各位。
&esp;&esp;☆、
&esp;&esp;、
&esp;&esp;杜若蘅的动作停下来,抬头看向他。
&esp;&esp;她不说话,仅仅是看着他,目光让人很难看懂,仿佛带着一点研究的意味,又像是在沉思。周晏持几乎不知道应该再怎么说下去。他的话说出口,莫名其妙就变了味。尤其现在是在快餐店,环境热闹而嘈杂,他不能保证杜若蘅真正明白了他的意思。
&esp;&esp;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他最后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esp;&esp;杜若蘅反问:“你怎么知道我想的是什么样?”
&esp;&esp;周晏持从来没觉得讲话有这么困难过。他又沉默了半天才开口:“我没有别的意思,也没有恶意,只是想告诉你,这三年我在改变。”
&esp;&esp;杜若蘅垂目不语。周晏持过了一会儿又补充道:“如果你稍微打听,可以知道现在我连绯闻都没有。”
&esp;&esp;两人都不再说话,各怀心思。对于周晏持而言,他很难再说出像“我们两个重新开始”之类的话,就算可能已经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杜若蘅的表情平淡如水,让他不能不把大半的情绪都掩饰下去。
&esp;&esp;而且提起这样的话题,杜若蘅注定也不会有多好的反应。在今天之前两人还没有正经聊过忠贞这两个字。十年之前双方各自都认为这毋庸置疑,三年之前这是禁忌,杜若蘅最血淋淋的一道伤疤,就算离婚两年也没能愈合的疙瘩。那个时候她见着他都要生气,更不要想面对面互相坐下来探讨这个话题。
&esp;&esp;更何况就算那时真的坐下来探讨,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那个时候的周晏持还没有什么彻底悔改的迹象,如果他真的是旁人说错就是错,就会立刻改正的人,他们也不必离婚。同时杜若蘅也不必在跟他摊牌之后受到他两个多月的冷落。那个时候他音信全无,之前所有的和好迹象都戛然而止,除了周晏持拒绝改变之外,不作他想。
&esp;&esp;杜若蘅突然有些食不知味,她把手上的食物放回到了餐盘里。
&esp;&esp;她问:“什么时候改变主意的?”
&esp;&esp;“你指什么?”
&esp;&esp;杜若蘅说得很平静:“修身养性,忠贞不渝。”
&esp;&esp;周晏持对这八个字并不适应。隔了一会儿才说:“三年前。”
&esp;&esp;“三年前什么时候?”
&esp;&esp;他又停顿,然后说:“车祸之后。”
&esp;&esp;“车祸之后怎么会突然想起来这事?”
&esp;&esp;“……”
&esp;&esp;杜若蘅突然笑了笑:“不方便回答?不妨听听看我说得对不对。你出了车祸,人都要去了也没人去医院看你一眼。你醒过来以后一定觉得不好受。大概你本来并不觉得身心分离是多大的事,可是导致了这样的结果你肯定不喜欢。这三年里,你在继续维持原貌跟做出改变之间权衡,最后可能觉得,周缇缇的分量,或者说,周缇缇跟我加起来的分量比蓝玉柔温怀之类的人要重那么一点,所以你现在选择了妥协——我有没有说错?”
&esp;&esp;周晏持语气缓慢,看着她说:“阿蘅,不要低估你自己对我的影响力。”
&esp;&esp;“我不敢高估。”杜若蘅说得很诚实,“以前可能会,但现在早就没了这个自信。”
&esp;&esp;这话让周晏持沉默下来。杜若蘅看着窗外安静了一会儿,突然站起来:“算了,是我不该太较真。”
&esp;&esp;她往外走,周晏持不紧不慢跟在她身后。杜若蘅要回景曼,周晏持也跟着她到了景曼附近的公园,然后停下脚步。杜若蘅下意识扭头瞅了他一眼,他轻描淡写地解释:“你才和康宸分手,我和你一起出现,可能会对你的声誉有影响。”
&esp;&esp;杜若蘅像是听了一记笑话,忍不住挑眉打量他。然后嘴角往上弯了弯:“我居然能从你这里听到这句话,真是让人吃惊。”
&esp;&esp;她的潜台词意味明显。离婚之前他与别的女人暧昧时,基本没有考虑过她的声誉问题。离婚五年之后他却说出这样的话。如果当时也能考虑到她的处境,大概他们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
&esp;&esp;周晏持无言,对于她的指责他无话可说。
&esp;&esp;杜若蘅回了景曼,拿到信封,在大堂休息区用钢笔一笔一划工整地给山区的孩子回信。她写得很仔细用心,也很慢,刻意拉长时间。一个半小时之后她跟汪菲菲一起去员工餐厅用午餐,两人闲聊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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