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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第3页）

&esp;&esp;“肿……么回事？”

&esp;&esp;仙人跳夫妻俩名字已经被登记，两口子都是河南人，男人叫李铁牛，他婆娘叫干小芸。

&esp;&esp;干小芸是生有四个孩子的英雄母亲，她小儿子开春时发烧串脑膜炎，没钱去医院，在家活活烧成了傻子。眼见开春到夏天，田里一滴雨都没下，秋天又要闹饥荒，夫妇俩便铤而走险。

&esp;&esp;一路到派出所，她一直在苦苦哀求。

&esp;&esp;王曼也同情她的遭遇，心中五味杂陈。十几年前国家就开始推行计划生育，村里墙上到处都是“少生优生幸福一生”的标语。夫妻俩明知道养不起，还要违背国家政策吧孩子生下来。而且还不是超生一胎，而是足足三胎！

&esp;&esp;越穷越生，越生越穷，她觉得自己永远都无法理解这些超生游击队的脑回路。

&esp;&esp;“骗多少？都怎么骗的？”

&esp;&esp;面对带大盖帽的警察，夫妻俩早就吓破胆，一五一十地说出来。除去王继周那次和今天这回，他们中间还在临县作案两起，四次累计金额五百元。

&esp;&esp;五百，放这年代就是一个工人一年的工资。对单职工家庭来说，这是他们一年所有的收入，不过这仍不构成立案条件。

&esp;&esp;“俺们真是没法子了，街坊亲戚们都穷，银行也不借俺们农民钱。娃儿伤了人得赔，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可都得吃饭。俺只要有一点钱，自己吃糠咽菜也不会做这伤天害理的事。警察同志，你就饶了俺们这一回。眼见快过年，俺们要不回去，这个年一家老小都没法过。”

&esp;&esp;干小芸声泪俱下，不是她不想去深圳打工。村里去南方打工的大闺女小媳妇，都是在洗头洗脚房做皮-肉生意，她真豁不出那脸。可见到王曼那么好个孩子因为他们父母离异，她又十分后悔，她本意真不是害人。

&esp;&esp;“先别嚎，姓吴的呢？”

&esp;&esp;苏明菊看向所长，您不就姓吴么？吴所长吐出含着的牙签，正正衣领：“我说跟王继周一样，另一位受害者。”

&esp;&esp;王继周抬头：“他陪着我前妻去了医院，检查下孩子有事没事。”

&esp;&esp;“你前妻？”

&esp;&esp;吴金铭看向苏明菊临时整理出来的案件脉络，信息量太大，他酒足饭饱的脑子有些卡壳。他赶紧重启下，结束不必要的进程。

&esp;&esp;喝一瓶凉水，砸吧砸吧嘴，再来一遍，他终于弄明白了这事。

&esp;&esp;“所以你前妻雇仙人跳跟你离婚找得野汉子遇到了仙人跳？”

&esp;&esp;王继周努力断句，十来秒后点点头：“警察同志，就是这样。”

&esp;&esp;吴金铭乐了，放下卷宗走到李铁牛跟前：“我说你们是不是故意，这人找得还挺准。”

&esp;&esp;夫妻俩连忙摇头，直言我们真是巧合，我们没有故意去算计这个人。干小芸甚至大胆猜测，这一定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esp;&esp;“俺们的造孽报应在狗蛋身上，她做那事现在也真相大白。”

&esp;&esp;歪打正着，苏明菊扶额，他大姐这都是做什么事，现在他简直无颜面对领导、前姐夫和曼曼。不管怎么样都是他亲大姐，无论如何也要保一下。

&esp;&esp;“吴局，您看这事咱们该怎么处理？“

&esp;&esp;吴金铭看向两方，明菊是所里新来的大学生，本科生那水平就是高，给他起草的演讲稿，读起来有水平又顺溜。苏明梅是他亲姐姐，这个面子也该给。

&esp;&esp;而王继周这边他也认识，年前这段日子他在跑营业执照，同样来派出所打点过。这不算什么，关键是他闺女，竟然能把治住他们老吴家那混世魔王。

&esp;&esp;他自己亲生的一个闺女，这会在外地上大学，家里三代就剩吴宇一个小辈。这孩子小时候虎头虎脑，看着就让人打心底里喜欢。可越长大越歪，到最后一身臭毛病，整天逃学带俩跟班往游戏厅里跑，为这他都跟魏老板成了熟人。

&esp;&esp;但自从实验中学来了王曼，他侄子再也不去游戏厅。按他的话说：游戏有啥好玩，那是小屁孩才玩得东西，他才没那么幼稚。刚中午吃饭兄弟俩就在说这事，吴宇这一年心安下来，来年高考有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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