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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世人称“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
&esp;&esp;有人说他长生不老,是居于世间的谪仙,也有人说他是山精鬼怪,所以与日月同寿。
&esp;&esp;但他那一手剑术当真出神入化,武林之中,几乎无人出其左右,或是,能与他一敌。
&esp;&esp;但他极少出手,如今避世而居,也不知住在何处。
&esp;&esp;“那你是如何回答的?”莫九娘问她。
&esp;&esp;“我并不清楚此事,所以回答,只是……仅在雍州,没有人会是大少爷的对手。”
&esp;&esp;“那我师兄还有说什么?”
&esp;&esp;“他说,这样很好,他就可以放心了。”
&esp;&esp;……原来如此。
&esp;&esp;莫九娘有些明白了,却仍是不敢肯定。待铸完李宣让他铸的剑,她还是亲自回名剑山一趟吧。
&esp;&esp;虽然有些生气他们用的是这样的方式。
&esp;&esp;但说谎这点,大概也是,她在名剑山沾染的坏习惯。
&esp;&esp;他们都喜欢,用无数个谎言来掩盖真心。
&esp;&esp;就像无数次的骗她,爹娘是死在仇家剑下一样。
&esp;&esp;半月后待剑庐刚竣工,莫九娘便着手铸剑了。
&esp;&esp;剑庐几乎和名剑山的一般大小,崭新的剑庐,莫九娘甚至有些不习惯。她铸剑时,陆夫人也在旁观看,有石屏遮挡,火星半点也落不到对面。
&esp;&esp;知晓她命不久矣,莫九娘对她的态度也愈加温和。
&esp;&esp;“铸剑这般无趣,夫人当真要在剑庐待着?不如去院子里休息。”
&esp;&esp;锻造锤敲在在烧红的剑丕上,莫九娘双颊通红,脸上已经渗出了一丝薄汗。她的力气比起师兄们还差许多,所以铸剑时用的都是巧劲。
&esp;&esp;“你会觉得铸剑无趣么?”陆夫人问她,声音里似乎有几分好奇。
&esp;&esp;这个问题有些难回答。
&esp;&esp;她早已习惯铸剑,锻造、淬火、研磨、做鞘,年复一年,从来如此。
&esp;&esp;偶尔也会有觉得无趣的时候,但锻造出一把好剑的时候,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喜悦。
&esp;&esp;“……我很喜欢铸剑。”她只能这样回答,“有趣无趣,都是铸剑的过程,铸剑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事情。”
&esp;&esp;也不知道怎么是正确的回答,怎么想便怎么说了。
&esp;&esp;“你和你爹倒是很像。”
&esp;&esp;陆夫人的声音从后头传来,令莫九娘的动作一顿,敲打的声音有些聒噪,不够铿锵有力。
&esp;&esp;“……您见过我爹娘么?”声音不自觉的发虚,手指也微微颤抖。
&esp;&esp;情绪有些不太稳定,她知道今天不能再铸剑了。
&esp;&esp;索性收拾好一切,走到石屏后头。
&esp;&esp;陆夫人的面色有些苍白,但她面上还是带着笑容。
&esp;&esp;“这里气味不大好。”莫九娘掀开竹帘,走到了外头,“我们出去聊吧。”
&esp;&esp;曦光有些刺眼,她脸上没带笑,冷冰冰的,像是春风也吹不化的冻雪。
&esp;&esp;陆夫人跟在她身后,想起了记忆中肖似的背影。
&esp;&esp;“嗯,我见过。”她说,“她们都是很好的人。”
&esp;&esp;很好的人。
&esp;&esp;她知道的,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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