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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第3页）

&esp;&esp;父子间半日不作声，还是晏垂沉吟着说：“再是绝色，也不能耽误正事，我想你有分寸，女人的好处是让你放松解乏，不要太过。”

&esp;&esp;晏清源罕听大相国在这上头上提点，只是笑了笑，顺从地应下话，继而转口提及晏清河留邺一事：

&esp;&esp;“开春事繁，二郎就留此任左仆射罢，把百里子如动一动，他也该挪挪筋骨了。”

&esp;&esp;尚书台里，左右仆射分领诸曹，左仆射已经实为副相，有纠弹百官之权，晏清源在为什么做打算，父子间早有默契，无需点破，于是，父子很快就邺都政事铺开来说，末了，初初定下归程，晏清源不作挽留，只将给母亲准备的新年贺礼拿了出来。

&esp;&esp;出来时，才知道晏清河已经奉命去为新府邸选址去了。

&esp;&esp;回到寝阁，公主侍奉晏清源更衣，一面动作，一面柔声道：“大相国问了妾一件事，说是知不知道郎君东柏堂养了个女孩子。”

&esp;&esp;晏清源张着双臂，神情慵慵懒懒，他皱眉一笑：“你怎么说的？”

&esp;&esp;公主将衣裳一件件叠放整齐，答道：“妾说知道，那女孩子一无名分，又是南人，大将军不过一时兴起，等日子久了，自然就会丢开手。”她嫣然一笑，“大将军若真喜爱她，总该给个名分的，如今养在东柏堂里，至多算外室，妾请大相国不要担忧此等小事。”

&esp;&esp;晏清源哼哼笑了，转手将公主抱在胸前，轻啜着脸颊：“这么懂事，臣真是受宠若惊，臣该怎么补偿好呢？”说着滚到榻上，掐着她一颗珊瑚珠子，暧昧低笑：

&esp;&esp;“换个样儿，公主别老别别扭扭不肯，臣伺候的不好么？”

&esp;&esp;公主疼得咬唇，打在他胸膛上：“天还没黑，郎君倒没个正形，倘是敢欺负我，我这就告诉大相国去。”

&esp;&esp;晏清源啃噬起她肩头，声线已开始走样：“公主要告诉大相国，我怎么在这上头欺负的你么？”

&esp;&esp;一时间，红销帐里，只剩交颈鸳鸯的喁喁低语，纠缠不休。

&esp;&esp;冬天的漳河两岸，萧索的尽是风霜之态，看的人心也跟着枯干。

&esp;&esp;梅开有信，人烟无杳，酸风把归菀一双盈盈秋水似的眼，生生要给冻住似的。媛华实在怕她身子禁不住，将氅衣裹了又裹，风帽压了又压，几要气笑：

&esp;&esp;“邺城就是邪风大，跟人一模一样。”

&esp;&esp;归菀搓了搓手，却将全副精神都打起来了：“姊姊，你看，河水上冻了，你说，下面的小鱼儿，也会被冻住在里头么？成一个冰雕？”

&esp;&esp;说的自己倒先笑了，目之所及，虽是干冷的一副景，大地枯茫茫一片，半点看头都没有，可它又莫名带点子悲凉气，豪迈气，说不上来怎么去描摹，于归菀而言，有几分新奇，暂时忘却人世龃龉，同山河相交，花无长乐之心，也许，河里的一条小鱼儿却可以有忘忧之效的。

&esp;&esp;思绪正漫无边际飘着，眼前晃过一影，归菀眼尖，瞧的清楚，嘴里直呼白气，像是乐的：

&esp;&esp;“姊姊，是野兔子！”

&esp;&esp;媛华顺势看过去，早逃的无影无踪，只余孤蓬乱倒，她突然也来了兴致，急急朝前跑了几步，眼珠子一转，转过身就拉起了归菀：

&esp;&esp;“咱们去看看它是不是在这里头做窝呢！”

&esp;&esp;脚底那双云凤鎏金天錾花银靴子，踩的长草窸窣作响，再往里扒拉，忽惊起两只大鸟，扑啦啦一起，煽动起的气流，直拂到面上来，归菀未躲及，嘴巴上竟糊住了根鸟羽，她赶紧拈下来，再仰首：

&esp;&esp;大鸟远去了，可头顶上，却正飞着更大的一只。

&esp;&esp;不断地打着旋儿，双翅动也不动，却又那么舒展，邺城的苍穹，可真高啊！

&esp;&esp;她从来没见过，屏气凝神，瞧了半晌，不觉间，媛华也被吸引过来，直到两人昂的颈子发酸，才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道：

&esp;&esp;“是鹰么？”

&esp;&esp;说完两人皆捂嘴笑了，说起以前画上见过的，比划一阵，笑着笑着，归菀像是想到什么，弯弯的笑眼渐渐没了弧度，眼波轻轻一动：

&esp;&esp;“姊姊，我们怎么回去？”

&esp;&esp;说的媛华一怔，东瞧瞧，西看看，四下里好像一个样子，两人不觉已经走远了。

&esp;&esp;来时，媛华一凶，便再没人敢跟着，又有老夫人帮衬，只带了秋芙花芽，说去街上玩，却也让在出郊的铺子那等着了，这一会儿，日头明显迫近西山，而两人，也明显是要迷路了。

&esp;&esp;醉东风（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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