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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洛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ldo;凭什么？&rdo;他狠狠盯着他，&ldo;凭什么？！&rdo;人要往里边冲，陈钧抱住他往一边拖。周洛：&ldo;我把她们打死了再磕头道歉！&rdo;陈钧要哭起来：&ldo;我拉不住你，也拜托你为南雅想想吧，你这么闯进去，让人知道你喜欢她，她还活不活了？&rdo;周洛突然就停下了。陈钧说：&ldo;你以为围观的人没一个好的？为什么他们不敢上去帮忙，不就是怕把她害得更惨吗？那群女的疯了呀，只要是男的伸手就验证了她们说的话，南雅只会更惨。你现在要去么，去吧，让大家都说她勾引未成年，让刚才的事再发生一遍！这回连你妈妈都不会救她了！&rdo;周洛静了下来，轻声说：&ldo;陈钧，你刚说的那群疯子里边，有你姐，你摸着良心，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说，道歉，公平吗？！&rdo;陈钧猛地蹲下去，抱住脑袋：&ldo;阿洛你别问我，我也要疯了！‐‐你不知道，我撞见过我姐夫骚扰南雅，南雅不理他他转过身就颠倒黑白。我姐夫人前做得很好，他什么样我也不知道我姐清不清楚。‐‐我知道不公平，可我能怎么办？我是不正经喜欢讲黄话，可昨天那事儿我根本不敢看，我躲开了，那是噩梦！偏偏我姐姐还在里边。阿洛你明白我的感受吗？太可怕了。&rdo;周洛无言半晌，转身就走了。深夜，周洛在南雅家附近逡巡，窗子黑漆漆的，他不知道是没人还是人已入睡。他太冷了，抽了好几根烟，决定要走时一扭头看见南雅站在他面前，安静又苍白。周洛立刻扔掉烟，胸膛起伏，担心又害怕地看着她。两人隔着一扇院子门的距离。南雅却先开口，说：&ldo;我冤枉你了吧。&rdo;周洛急道：&ldo;这不重要。‐‐你……还好么？&rdo;南雅很平静地点了一下头，说：&ldo;宛湾呢？&rdo;&ldo;她在我家，我刚回去检查过了，她睡得很好，你别担心。&rdo;南雅又说：&ldo;她……&rdo;&ldo;她什么也没看见。&rdo;周洛说，&ldo;也没明白发生了什么。&rdo;南雅如释重负，缓缓垂下眼眸，又抬起，说：&ldo;谢谢你刚好到了，也谢谢你带走了宛湾。再晚一点，我怎么哄骗她，都没用了。还有，也谢谢你的妈妈。&rdo;她有条不紊，平静得像不曾发生任何事。周洛心疼得麻木。她的软肋就只有小宛湾啊。只是为了她的孩子，她才会露出那样哀求的眼神。而她自己呢，对外界的伤害似乎从来都是没有情绪的。一副永远沉默不入眼的样子。南雅说：&ldo;我先进屋了。&rdo;周洛突然追上去一步，问：&ldo;你想去冬泳么？&rdo;南雅回头，怔怔看着他。周洛又问了一遍：&ldo;你想去冬泳么？&rdo;……月光很好，水银一般洒在溪水里。流水潺潺，周洛脱得只剩一件短裤，感到冷意，开始担心她：&ldo;我常来，习惯了。你要不‐‐&rdo;南雅的回答是开始脱衣服。她一件件剥去衣物，乳白色的身体一丝不挂，呈现周洛眼前，他始料未及，看呆了眼。她光着身子走进溪水，如同油画中的维纳斯诞生。她泡进水里，乌发海藻般散开。浅浅清溪中，她的裸体匀称修长，白得不可思议，像倒映在水里的一弯月。周洛紧随其后，溪水冰寒刺骨，冷风冰水瞬间麻木他的双脚。他牙齿打战，双腿抖索，一咬牙迅速滑进水中，仿佛冰刀在肌骨上剐。但随着两人渐渐游开，寒冷不再，水中浮起一阵奇异的温暖，冰水的温暖，清冽而甘醇，叫人忘却俗世一切纷扰，只剩安宁。南雅游了一会儿，游到浅滩，她漂在溪水里，闭上眼睛，流水冲刷她的身体。周洛跟去，试探着拿手指戳一戳她的脸。她睁开眼，桃花般的眸子里映着月光。南雅问：&ldo;做什么？&rdo;周洛说：&ldo;有点担心你。&rdo;南雅坐起身，抱住自己，说：&ldo;我不冷。以前没冬泳过，感觉很奇妙。一点都不冷。&rdo;周洛也坐起来，说：&ldo;我不是问你这个。&rdo;&ldo;问什么？&rdo;&ldo;你还好么？&rdo;&ldo;你不是问过了么？&rdo;南雅说，&ldo;我没事。&rdo;周洛问：&ldo;真的么？&rdo;南雅极淡地笑了一下，说：&ldo;你不信？&rdo;周洛又摇摇头：&ldo;没有不信。你不是一个不堪一击的女人。&rdo;哪个女人会像她，遭受那样的羞辱后第一反应不是藏起来舔伤口而是要先惩罚施暴者。只是那惩罚太叫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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