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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节（第1页）

&esp;&esp;孙丽芳没看那鸽子，女人又掏出一个灰布袋道：“还有还有——”

&esp;&esp;像是要把所有好东西献出来一样，邱菊蹲到地上往外掏。

&esp;&esp;一油桶装的鸡蛋，一罐蜂蜜，还有几根木头，全摆了上来。

&esp;&esp;“这是花椒棒，给小孩磨牙用的。”

&esp;&esp;邱菊笑起来露出一排龅牙道：“都是些小玩意，不值钱。”

&esp;&esp;虽是这么说，可孙丽芳注意到每样东西都被包装的很好。

&esp;&esp;塑料油桶里的土鸡蛋附近堆满了谷子，装蜂蜜的玻璃瓶被擦得亮晶晶的，花椒棒上捆着一圈红毛线。

&esp;&esp;每一样都不值钱，却用了十足的心意。

&esp;&esp;江梅梅过来做饭了，孙丽芳让她把装鸽子的塑料袋拿进去，“放冰箱，留着炖汤。”

&esp;&esp;收下礼物这个动作，就让邱菊松了口气。

&esp;&esp;缓了缓，那边传来周心雅惊喜的声音，“芋头，是红心芋头吗？”

&esp;&esp;孙老太背来的是一筐番薯，老家就叫芋头。

&esp;&esp;“对啊，我小孙女要吃芋头，太奶不就去找了吗？”孙老太把聊天空间留给她们，手就张开搂住奔来的小姑娘。

&esp;&esp;“走，跟太奶去看电视。”

&esp;&esp;说着，就起身领小姑娘往外走。

&esp;&esp;叽叽喳喳的周心雅很兴奋——

&esp;&esp;之前看别墅壁炉的时候，她就想吃烤地瓜。

&esp;&esp;完了回去给太奶打了个电话，没想到这么快，地瓜就送来了。

&esp;&esp;老人跟小孩都走了，这里安静下来。

&esp;&esp;女人终于开口，她说：“我的孩子是喜憨儿。”

&esp;&esp;男人的恐惧

&esp;&esp;邱菊的女儿是唐氏宝宝，怀孕的时候没做筛查，生出来才发现不对劲。

&esp;&esp;大脑门，眼距宽，手指粗短，到了三岁还不会自己吃东西。

&esp;&esp;“是个累赘，我男人把她丢到了垃圾站。”女人像是想到什么，眼眶唰的一下红了起来，“姑娘是我一个人养大的。”

&esp;&esp;“他不要她。”

&esp;&esp;许是男女对待孩子的感情不一样，邱菊舍不得女儿，“我生她出来，就得对她负责。”

&esp;&esp;这些年开过小卖部，拉过货运，还当过乞丐——

&esp;&esp;“他们说，那样来钱快一点。”

&esp;&esp;白天拉货把女儿带在身边，晚上母女俩装残疾人去人民广场乞讨，对着女儿那张傻乎乎的脸，或者装都不用装。

&esp;&esp;邱菊的前半生是被女儿拖垮的，但她心甘情愿。

&esp;&esp;哦不，也许还是委屈的——

&esp;&esp;女人说着，用厚厚泛红开裂的手掌擦了擦眼睛，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又没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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