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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罗殷原地不动，罗裕超他膝盖窝一脚踹去，直将罗殷踹倒在地。同时罗裕将枪口对准莫沫，警告道：“下次就不是踹一脚这么简单了。”

&esp;&esp;罗殷半跪着，浑身绷紧，两拳死死捏住，指甲掐入掌心，眼睁睁见莫沫替他站在枪口之前。

&esp;&esp;“哎呀呀，你对他还真是用情至深，感人肺腑。”罗裕阴阳怪气点评一番，“上次那个女人可没这么大胆量，罗殷，你还真是好福气。”话到后来，罗裕表情越发扭曲狰狞，“凭什么？！”

&esp;&esp;莫沫在一旁插不上话，未免多说多错，闭嘴不言，但罗裕渐趋疯狂，枪口几度狠狠撞上身侧，一味拖延也不可行。正无措之际，罗殷冷冷开口：“罗裕，你还记得罗正国怎么死的吗？”

&esp;&esp;罗裕从喉咙里发出沙哑的笑声，双目眦裂。

&esp;&esp;罗殷继续道：“还有你的母亲，她也死了。”

&esp;&esp;莫沫感觉枪口偏离了些许。

&esp;&esp;罗殷表情冷漠，事不关己道：“还有你眼睛上的伤，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

&esp;&esp;“是谁……是谁……”罗裕浑身颤抖，大喊：“你杀了他！是你杀了他！”

&esp;&esp;饶是如此，莫沫身后的枪口不曾挪开半分，罗殷直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一步步逼近罗裕，看向他的眼神也如同一瞥尘埃，不值一提。

&esp;&esp;“对，是我。”

&esp;&esp;罗殷声音森然凛冽，平静叙述之下，恨意汹涌，不比罗裕至于他的少。

&esp;&esp;“罗正国想活着，可偏偏只能在疯人院活着，求死不能。他死之前都喊着你的名字，而你甚至没见到他最后一面吧？”

&esp;&esp;“你的母亲，则是害怕我携怨报复，每天提心吊胆，竟然是被活生生吓死的。那时候你又在哪里？”

&esp;&esp;罗裕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双手握枪，枪口从莫沫身后对准罗殷。

&esp;&esp;罗殷已站在枪口之前，将莫沫挡在身后，“你倒是学聪明了，

&esp;&esp;因左胸中弹，罗殷在医院前后住院近一个月，最终赶在除夕前一天出院，蕾蕾过来接他。他听见开门声，抬头看，蕾蕾推门而入，身后跟着护士，垂眼掩去一丝失落。

&esp;&esp;蕾蕾特意问了护士今天是不是可以出院了，护士例行给罗殷检查完，各项指标正常，说：“可以回家休养，注意不要扯动伤口。”蕾蕾这才放心下来。

&esp;&esp;入院这段时间，听蕾蕾说他昏睡的头两天莫沫一直守着，等他醒了，莫沫反而不见人影。他却无所谓哪天，甚至猜要是在医院过年，莫沫会不会来给他送一顿年夜饭。

&esp;&esp;蕾蕾笑他幼稚，抱怨道：“事不过三，下次找别人接你出院吧。别人家哥哥带妹妹出去玩，怎么到我头上总接你出院？”

&esp;&esp;罗殷笑笑，摊开被灼伤的右手，“我暂时不能开车了，手没事的话也不麻烦你。”

&esp;&esp;蕾蕾望着他叹口气，收拾好东西载他回去，将人送到门口，语重心长地说：“莫沫在家等你，好好地把这事跟他说清楚，从小到大你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可现在有这么一个人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末了。蕾蕾抬眉问：“你该不是害羞吧？”

&esp;&esp;罗殷撇撇嘴角，“知道了。”

&esp;&esp;蕾蕾笑道：“进去吧，过年再一起吃饭。”

&esp;&esp;罗殷看她进电梯，电梯下到一楼，才敲响自家大门。果不其然，屋内立马传出动静，莫沫给他开了门，两人隔着门槛对望，几天不见，莫沫比他还憔悴些，自他手里接过行李包，又给他摆好拖鞋，转身走进客厅。

&esp;&esp;罗殷换好鞋子，跟在后面，客厅里已经弥漫着肉汤的味道。

&esp;&esp;莫沫一手端着卤味，一手端着炒青菜出来。罗殷想进厨房帮他拿碗筷餐具，还被赶了出来，只好先在餐桌边坐下。莫沫又进出了两趟，端了汤和餐具，分别摆好，才脱下围裙，坐下时整个人靠在了椅背上。

&esp;&esp;汤是排骨萝卜汤，令罗殷想起他回国后第一次喝，还是罗裕带回的，盛在一个保温盒里。那时尝过一口，肉嫩鲜香，只觉得回味。那时罗殷也不曾想到，两人会有如此际遇，说浪漫些谓之缘份，或许还能叫做姻缘。

&esp;&esp;他不忌讳在医院过年，却也愿意相信冥冥之中有一双手，一根线，把两人绑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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