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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顾瑾棠撑着下巴,盈盈一笑说道:“湘云,我找你来也只是想问清楚一事,你刚才——去找房姨娘说了什么啊?惹得大姐和母亲下一刻就到了永安院来。”
&esp;&esp;湘云面色一白,吓得差点向后倒去!小姐怎会知道这个的?!
&esp;&esp;她往地上磕头,嘴里结结巴巴:“奴婢不知道小姐在说什么……但是奴婢一直都在永安院里,从未去找过什么房姨娘。更何况,房姨娘之前一直禁足,奴婢又怎么可能见得了她?!”
&esp;&esp;“是么。”顾瑾棠瞟了她一眼,挑唇,轻笑。她给云枝递了一个眼神过去,云枝立即站出来一步,将手里的襦裙扔在了地上!
&esp;&esp;“湘云,”云枝指着那襦裙冷冰冰的说,“这衣服是你的,上头郁金香的香味还有香料的味道,都是房姨娘的碧玉轩独有的!你说你没有去过姨娘房中,谁会信呢?!”
&esp;&esp;“就在你前脚找过房姨娘以后,二夫人后脚就带着大小姐过来,找我们小姐麻烦!你难道想说,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吗!”
&esp;&esp;湘云跪着眼神落到地上那襦裙上,纤细的腰肢都在抖。
&esp;&esp;是……她刚刚是去找过房姨娘,把小姐正在私会外男的事儿告诉姨娘。后来姨娘又让她去告诉顾瑾沁大小姐。
&esp;&esp;可……小姐是怎么防范到她身上的?
&esp;&esp;湘云第一次觉得她们家小姐有些陌生!
&esp;&esp;在她的印象中,顾瑾棠一直是从乡下回来、小心翼翼讨好家中主子的怯懦的小姐,而今天,她却竟然发觉了她和房姨娘的勾结!
&esp;&esp;……明明,明明她都做得这么隐蔽了!
&esp;&esp;见湘云咬死了唇不敢说话,顾瑾棠便知道八九不离十了。
&esp;&esp;她扯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笑容,柔声道:“湘云,我还知道你三日前在城西见了房姨娘娘家的管家,她给你送钱了是不是?我之前在康王府的春日宴上,你故意挑唆我在太后跟前认错玛瑙和红宝石,还有脱了鞋袜,误闯行云楼。……都是你和房姨娘勾结的,是吗?”
&esp;&esp;只是这都是房姨娘借了湘云和顾瑾沁的手!
&esp;&esp;这样一来,湘云就可以拿多份钱。房姨娘借着旁人的手,自己也可以减轻风险。
&esp;&esp;真是好算计,好一招借刀杀人!
&esp;&esp;湘云眼前一黑,心想小姐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嘴里只尖叫道:“没有……没有!小姐冤枉奴婢了!……”
&esp;&esp;顾予桁却不跟她多说,只觉得脏了棠棠的唇。匍匐在地上的奴婢,他甚至多看一眼就嫌脏,冷冰冰道:“背叛主子的恶奴,该打断腿,丢出府去。”
&esp;&esp;“棠棠,你不必跟她废话了。”
&esp;&esp;湘云瞳孔骤然收缩,差点晕了过去!她赶紧爬过去,抓着顾瑾棠的脚痛哭流涕道:“姑娘饶恕奴婢一命!奴婢从就姑娘才回来开始就侍奉姑娘了!”
&esp;&esp;“求姑娘看在旧情的份上……饶恕奴婢,奴婢只是一时糊涂——求姑娘宽恕奴婢一命啊!”
&esp;&esp;顾瑾棠站起身来,发上的鎏金簪子太过耀眼,衬得容色绝艳,叫跪在地上的湘云看不清她的具体神色。顾瑾棠俯身,问道:“湘云,我自问待你不薄。可你当日将我扔在行云楼时,可想过有今日?”
&esp;&esp;湘云断断续续哭着说:“奴婢……其实不敢背叛小姐的!但是奴婢父亲重病,实在需要钱,否则就会死了……那时小姐,房中自己都揭不开锅。奴婢只能……去寻了四小姐和姨娘。”
&esp;&esp;她声音颤抖的交代,那时候瑾棠小姐还没有几位少爷撑腰,所以她就只能苦苦哀求四小姐。正好房姨娘在四小姐那,就顺手救了她。
&esp;&esp;房姨娘身份不高,但能在后宅安然度日,可见是个会处事、笼络人心的。
&esp;&esp;“求小姐饶命!”湘云不断磕头,如今人证物证都在,她也不敢抵赖什么了。就念着小姐的善心和仁慈,可以放过她。
&esp;&esp;却只见顾瑾棠动了动唇瓣,笑了笑:“——也可以。但是湘云,你得告诉所有人,是谁差遣的你,来陷害我。可以吗?”
&esp;&esp;“若你不想说,我也不会罚你。但即使是为了杀人灭口,房姨娘也不会放过你的。”顾瑾棠垂眸,淡淡的道,“即使是猜到了你有一星半点暴露的风险。湘云,顾瑾沁,顾锦瑟,还有房姨娘,谁都不会放过你。”
&esp;&esp;湘云如今哪里还听得进去什么。眼泪划落,顾瑾棠说什么就是什么!
&esp;&esp;顾予桁听着却眉心微皱,骨节分明的十指也紧紧捏在了一起。
&esp;&esp;他为什么从来不知道,他妹妹受了这么多委屈。让棠棠年纪这么小的嫡小姐,都学会了后宅的算计。
&esp;&esp;即使现在棠棠心里容不得顾家人,他都觉得是该的。他妹的这片天,应该是由她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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