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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她笑脸转向萧慎,柔媚的大眼弯了弯,“姐姐最近思念陛下得紧,妾身有些粗浅的泡茶工夫,待妾身泡了茶给你们,你们好好说话。”
&esp;&esp;“哪好让妹妹做这个,交给宫婢们去做就好了。”淑妃说着推诿之词。
&esp;&esp;“为陛下和姐姐,妾身做这些都是应该的。”柳昭然笑容满面,看起来全无心眼,透着一种少女的蓬勃朝气。
&esp;&esp;淑妃见柳昭然直愣愣的站在那,就是没有走的意思。气得要死,但碍于柳家与自家一向交好,不能依了脾气把人撵出去,只能坐下来生闷气。
&esp;&esp;“朕记得这位柳才人与你闺中就交好,倒甚是有趣。”萧慎呷了一口茶,满意地点点头。
&esp;&esp;淑妃忍住情绪,笑着陪同他喝茶。但有个柳昭然插在中间,一时之间,竟想不起要说什么了。
&esp;&esp;相对无言的坐了会,萧慎就告辞而去。
&esp;&esp;出了栖梧殿,他的笑容减淡,“回宫。”
&esp;&esp;金福公公觑了下皇帝的脸色,没多嘴,御辇有意识就往玉华宫的方向去了。
&esp;&esp;他一路走一路想着,皇上玩这一手,明天宫里头又有说头了。但他这位主子,不是该做戏做到底吗?这样做到一半,效果可要大打折扣呀。
&esp;&esp;金福公公压根想不到,皇帝根本没有把这些个女人放在眼里,虚应一番,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esp;&esp;作为一个被太后制约傀儡皇帝,他不需要做太多,只要摆出一个态度便足够了——他所做的都是太后授意的。现在就让朝上的两股力量自己去斗吧,还不是亮底牌的时候。
&esp;&esp;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六月初皇帝诞辰。
&esp;&esp;皇帝诞辰是全国欢庆的节日,连续三日皇帝是不用上朝的。大臣们只要没有紧要的公务,也能在家休憩三天。地方的官员递帖进宫拜贺,京官则会在当日进宫参加皇帝举办的宴会。这样的宴会一般都会在相辉楼,只要皇帝愿意,歌舞升平,可彻夜不休。
&esp;&esp;乐舞杂伎台上表演着,群臣与君王赋诗唱和,热闹之极。
&esp;&esp;这是太后的寿宴比拟不了的。
&esp;&esp;谢锦言的生辰礼在前夕才挑选妥当,是她把小金库翻遍之后,选定的一颗明月珠。找出这个宝珠的时候,她爱不释手,但把玩一阵还是决定送与萧慎。
&esp;&esp;了了一桩心事,她也放宽了心。这次宴会淑妃并没有让她再坐到跟前,她们不过才人位份,并不靠前。她坐在相同品阶的一众人中,隐隐有些格格不入。柳昭然倒是和她搭话,细细碎碎说着台上的表演,歌舞过后,便是杂戏,表演绳技、高跷这类的技艺。
&esp;&esp;“可惜现在进了宫,只能这么远远看着了。不然在宫外的如意楼定了位子,比这宫里表演也是不差,看到好的给了赏钱,还能多看一会儿。”柳昭然笑嘻嘻地说。
&esp;&esp;“宫外这么好玩?”谢锦言偏过头问。想想她自醒来,先是被关在侯府,后来又被送进了宫,未曾出过门呢。
&esp;&esp;“当然好玩,京城有东市西市,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能买到,什么好玩的也都能玩到。”柳昭然凑近谢锦言,神神秘秘地说,“有一次我还随姐姐穿过男装,骑着马去看蹴鞠比赛。”这对她们这种大家闺秀,已是十分大胆的行为了。
&esp;&esp;谢锦言拿眼上下打量她,“你不会被认出是女儿身吗?”
&esp;&esp;柳昭然咯咯地笑,“现在有男儿还擦粉呢,又不近距离和别人搭话,不怕的。”
&esp;&esp;两人嘀咕了半天,谢锦言虽然觉得柳昭然过分亲热的态度让她有些吃不消,算上前几次,她们着实还没说过几句话。但只是一些关于玩耍的话题,多说点也无妨。她便也随意了些,好奇地问:“男人擦什么粉?”
&esp;&esp;“当然和我们一样是胭脂水粉。”柳昭然伸手在脸上比划了下,“有些男人简直比我还白。你看咱们皇上要是装扮起来,肯定不比外面那些人差。”
&esp;&esp;想象着萧慎涂上胭脂水粉,谢锦言嫌恶地皱了皱眉,“别把阿……别把皇上与那些人比。”
&esp;&esp;“皇上英武不凡,确实和那些男人不一样。”柳昭然赶紧改了口风。其实现在男人涂脂抹粉并不是很常见,她也只是把这当个趣闻与谢锦言说说罢了。
&esp;&esp;“说起胭脂,现在也算得上百花齐放,锦言妹妹若有兴趣,可与我一同采集新鲜的花瓣,动手做做胭脂。”柳昭然真挚地说,“先前你身体不好,不宜妄动。现今病愈了,你还是闭门不出,我都担心你闷坏了。”
&esp;&esp;只要柳昭然愿意,她可以是个极其健谈的人,自顾自就能说得十分热络。谢锦言收到她的邀约,一时不好推掉,点了点头,口中说着有时间就去。
&esp;&esp;至于这个时间是什么时候,那就不一定了。柳昭然却双目一亮,打蛇随棍上,急于将此事定下来,“你宫中有事的话也不怕,我闲得很,明日我就去找你。”
&esp;&esp;“柳才人不是和我姐姐素来焦不离孟的,我哪好意思让你为了陪我跑来跑去。”谢锦言浅笑道,“前段时日,你多次来看我,已经让我十分不好意思了。”
&esp;&esp;“说了这么久,怎么还叫我柳才人,我虚长你两个月,凭你我两家的关系,你直接唤我柳姐姐也使得。”柳昭然说。
&esp;&esp;谢锦言唤了声柳姐姐,过后便端正坐姿,看台上的表演去了。柳昭然没有泄气,见缝插针继续和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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