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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光有装备可没用。”在福建黄乃明就很关心军队建设,不过黄石让他自己去看,对杭州一战的惨败黄乃明仍记忆犹新。
&esp;&esp;“这还用你说吗?”施天羽满脸骄傲的表情,这几年他一直呆在广东,先是在军校收训,然后教别人,最后出来带兵,他反问道:“北方最有战斗力的是哪支军队?”
&esp;&esp;“近卫营,这个营是许将军一手训练出来的,他差不多把他在新军军校学到的东西全都手把手地教给这个营了,我算了算,这个营内的官兵平均训练时间有四到五个月,已经比新军当年的训练时间要长了。又在沙场打了这么多年的仗,里面的人都已经熟练掌握了他们当年从许将军那里学到的东西。”
&esp;&esp;“什么新军,那群破烂货。”施天羽对新军那种训练三、四个月的军队显得不屑一顾:“现在广东的兵都要在训练场上呆十八个月,我们已经训练好了三批两万五千人,两个月和八个月后还会各有一批兵被训练好。”
&esp;&esp;黄乃明轻轻吹了声口哨:“花了很多钱吧?”
&esp;&esp;“当然了,一开始广东省卿院这里哼哼唧唧地还舍不得给钱,但是自从北虏战败后风向就变了,大夫们开始不提减税的问题,百姓们看到北虏败得那么快,强兵就成了大夫用来争取选票的口号了。年初,嘿,自从李顺那边说要恢复征税,现在广东防卫司去向省卿院要钱时,他们不但给足,还主动问防卫司是不是需要更多的钱。”这种气象让明军军官都士气高涨,看到士兵一批批地训练出来,像施天羽这样的年轻军官都有一种迫不及待感:“除了近卫营,李顺还有那支强军?”
&esp;&esp;“还有他们的装甲营也不错,李将军手下的西营平均也都训练了三个月以上,其他的就差多了,李顺从十一步兵翼往下数,就只有一个月左右的训练时间,再后面二十几的,基本就没有训练过,完全是旧式军队,挂个名字而已。”
&esp;&esp;“和北虏作战时,那些表现出众的军队,李顺没有把他们拉回来训练上几个月么?”
&esp;&esp;“李顺没有这么做,据我所知就是补充兵员而已,我猜他们根本没有这么多的钱。”
&esp;&esp;“那就是鱼腩罢了,只要不认真练兵,光靠打仗时是不会打出多么精锐的部队的,就算比其他的军队强点也有限,更经不起败仗,一仗打败就全完。”施天羽认为训练是好比是上学读书认字,打仗是实际锻炼,固然光训练没真打过仗的军队战斗力可能还未必比得上那些见过战场但是从未认真训练过的军队,但是有过长期训练的军队战斗力会飞速提高,很快就能真正掌握他们学到过的东西:“最好在遇到李顺的那几个主力营之前,我们的儿郎有机会和什么地方的敌军打一打,哪怕是民练也好。”
&esp;&esp;“施兄是想先发制人么?”
&esp;&esp;“当然了。”福建方面也利用这几年训练了数万士兵,那里的军官有不少和施天羽抱着同样的想法,想主动出击锻炼部队,就像当年黄石在长生岛做的那般,练好了兵就及时让他们上战场去获去心得体会。
&esp;&esp;“这不可能,我偷偷给施兄透个底吧,家严一定要让李顺开,但是为什么这样严密的规章还会让错误出现呢?是不是总督府的人缺乏工作能力,总督选用的全是不能胜任工作的人?”
&esp;&esp;李奉教又开始勤勤恳恳地继续辩解。
&esp;&esp;等听到下一个人还在纠缠这件事时,黄乃明终于忍不住了,凑到施天羽耳边疑惑地说道:“为什么他们总问这个一个问题?难道要问一天么?”
&esp;&esp;“估计是会问一天的,”施天羽告诉黄乃明他们再听一会儿就可以走了,等这个事情问不出什么新意后,工党的反对派们就会开始重复他们已经问过的话,或许有一些细微的修改,但是大同小异,总之就是往责任心、工作能力和工作态度这些方面上凑:“李总督是工党的人,他执政对工党竞选有极大的好处,如果百姓喜欢他的话,那么将来在卿院竞选的时候工党也会占很大的便宜。其他小党也就算了,这东林党和国民党的大夫们,估计每天钻在被窝里的时候都在琢磨如何把李总督轰下去。”
&esp;&esp;“我不奇怪他们为什么要和李总督对着干,我是在奇怪他们为什么翻来覆去就问这一个问题,难道没有其他问题好问么?”
&esp;&esp;“最开始咨询日的时候,总督府总是被卿院攻击得体无完肤,不过几年下来总督府越来越小心、仔细了,毛病就没那么容易抓了。不过再怎么样,每个月都会犯错,从来没听说过哪个月总督府一个错都不犯。”施天羽的话黄乃明觉得很正常,以一省之大、公务之众多,一个月内是不可能不出工作失误的,前者给他继续解释下去:“一度卿院的反对派还是提各种各样的毛病,但是后来发现这样效果不好。”
&esp;&esp;施天羽向黄乃明指了指周围忙着笔录的记者们,他们来自许多家报社,其他三省的大报有的也会派记者来:“这里面有的是倾向工党的,有的是反对工党的,如果你问了很多个问题,那么支持工党的报纸就会挑最不起眼、最可以被选民原谅的问题来报道。”
&esp;&esp;“这是怎么回事?”黄乃明一时有点没有转过弯来。
&esp;&esp;“大部分百姓看今天的报纸就是想看官府又做了什么糊涂事,所以所有的报纸都会报道反对派的问题,假如你是一家报纸,还是总督的支持者,当然就想替总督遮掩一番。但如果不提反对派的问题,百姓看不到想看的,你的报纸就没人买了,总督府总不能付你钱吧?那不成封口费了?再说总督府也拿不出这钱。以前问许多问题的时候,支持总督的报纸就会挑最无关痛痒的反对派问题来说,就是中立的报纸,版面有限也随意挑几个不会都提。”施天羽说很快反对派就总结出经验,咨询日前就先聚在一起商量,商量出一个这个月最让总督府难堪的问题,然后所有的反对派大夫都围绕着这个最能给总督府添堵的问题问,也能保证所有的报纸也都报道出这个月总督府犯下的最大的错。
&esp;&esp;“这次还算是好的呢,上次广东总督府对广州新报的记者说,说什么在李总督特别关怀民生农业,在他和总督府同僚的积极努力下,粤省的稻米亩产有望超过八百斤。”两个人离开广东卿院后,施天羽讲在那次新闻发言后的咨询日里,卿院的大夫都快把房顶掀了:“先是质问李总督是不是想做征农民的税,是不是想压低粮价。李总督则先说他手下讲的是不是全省每个角落,然后说这不是普遍现象、最后说普遍不是这个现象,而是他听说有些个别地区大概、也许、可能产量能提高。”
&esp;&esp;“他承认错误才算完?”黄乃明知道这个数字多半还是有吹嘘成份,不过他倒不是觉得这有什么太不多的地方。
&esp;&esp;“哪能?”如果放在以前崇祯朝期间,无论是施天羽还是其他南明官民,都不会觉得偶尔吹两句是什么特别的大事,但这短短几年,南方百姓的脾气就被迅速养了起来,越来越不好伺候了。黄乃明在北方呆的时间太长,和施天羽还不太一样,只听他说道:“大夫们继续追问到底是什么地方,他听谁说的,甚至都有人提议要让对李总督说这话的人上卿院接受质问。”
&esp;&esp;“就为了这么一句话么?”黄乃明又一次觉得广东卿院有点小题大做。
&esp;&esp;“上次广东选总督,呼声最高的东林党和国民党互相拆台,拼尽全力把对方的竞选人都成功地骂臭了,最后被李总督捡了便宜,本来就恨透了他。现在李总督想往自己脸上贴金、扩大工党的影响,他们岂能容忍,不但要把金箔撕掉,连同总督府的面皮都要一起扯下来。”施天羽直接引用了一些国民党为自己为什么不放过李总督做的解释,大意就是说如果不防微杜渐,不迎头痛击总督府每一次吹牛的企图,他们的胆子就会变得越来越大,早晚会浮夸成风:“东林党也说无论官府做了什么错,最倒霉的还是百姓,总督府的官员可能会被骂一顿、被轰走,李总督也可能会卷铺盖走人,但是官员只要不犯罪,这惩罚对他们也就是到头了,而他们犯的错可能会让百姓出人命的。东林党说的没错,就像我们行军打仗,将官们出错,是会让士兵丢掉性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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