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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第1页）

&esp;&esp;林格不发一言，仰脸看月。

&esp;&esp;她那颗智齿还是没拔，在龙娇和林誉之约定好替她拔智齿的这一天，她和宋总监共进午餐。

&esp;&esp;地点是宋总监选定的，从玻璃窗外看，能看到故宫，阳光照耀琉璃瓦。

&esp;&esp;宋总监全名宋延，今年四十有八，长期酒色浸染，再说什么正值壮年——纯属胡说八道。

&esp;&esp;他深谙驯服傲气女性的诀窍，从林格初初出现在他视线中开始，他便微笑着起身，主动拉开座椅，给足了她体面，客客气气：“林小姐。”

&esp;&esp;林格坐下，侍应生已然端上两杯红酒。都说灯下看美人，宋延看林格也满是欣赏。

&esp;&esp;他这个年龄，已经渐渐到了力不足心的年龄，仅有的精力自然要花在刀刃上，更何况，林格的美就是那最薄、最利的刃口。

&esp;&esp;菜单都是预先订好的，一道一道地上，林格兴致缺缺，只动了两下刀叉便搁置，客客气气地问：“宋总监，我想问一下，关于我解约合同的问题。”

&esp;&esp;“这个不着急，”宋延用小银刀将鱼子酱抹在荞麦粉做的薄薄小烤饼上，含笑递到林格唇边，“先尝尝这个。”

&esp;&esp;林格看着他的手指，默不作声。

&esp;&esp;“尝一尝，”宋延说，“这可是好东西。”

&esp;&esp;林格说：“我吃不惯。”

&esp;&esp;“梦醒空

&esp;&esp;林格坐在餐桌前，听宋延和林誉之聊天。

&esp;&esp;距离不算远，不知是不是宋延故意让她听到，还是这封闭空间中的空气传音效果实在太好——两人的对话，林格听得清清晰晰。

&esp;&esp;简单的客套之后，宋延询问林誉之，“苏教授”有没有时间，听起来像是想请对方亲自坐镇一场手术。

&esp;&esp;林誉之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温和地说会询问苏教授最近的时间安排。

&esp;&esp;宋延说辛苦林医生了，麻烦多多费心。

&esp;&esp;寒暄结束后，宋延重新入座。

&esp;&esp;他不再提合同的事，只打响指，笑着让侍应生过来给林格倒红酒，大约是不想给林誉之留下糟糕印象——毕竟有求于人，一边求人，一边又咄咄逼人，的确不太好。

&esp;&esp;林格默不作声。

&esp;&esp;她知道现在的宋延不会、也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esp;&esp;整个吃饭的过程中，她始终没有往林誉之的方向看一眼，只当他是空气。

&esp;&esp;饭后，宋延暧昧地递给她一张房卡，压在白色毛巾下，只露出小小一个角。

&esp;&esp;林格用餐巾擦了擦唇角，一点口红印在洁白上，像寒冬腊月里滴在雪地上的一滴血。

&esp;&esp;宋延饶有兴趣地注视着她。

&esp;&esp;林格垂眼看着那张被压在毛巾里的房卡，视线内出现一只大手，青筋随指骨的按压微微鼓起。

&esp;&esp;平和而自然地垂着，压在温柔的西装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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