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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第3页）

&esp;&esp;“我不赌了！”周壮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拉着她的手臂，赌咒发誓道：“娘，我真的不赌了！你就相信我这一回吧，我再赌，我就不是人！我就下十八层地狱，我不得好死，我——”

&esp;&esp;“够了！”周氏发怒打断他：“你是咒你还是咒我呢？你要是真的悔改了，就好好活出个人样给我看！别让我到处听见你偷鸡摸狗的传言！”

&esp;&esp;“娘，我都听你的！以前是我太混账，从今以后，我都听你的！”周壮说：“我如今是真的知道错了，你要是不相信我，我把心窝子掏出来给你看都行！”

&esp;&esp;“你别光说不做，你到底有没有悔改，还得看你今后的表现才行！”周氏话虽如此，神色却已缓和了下来，周壮再去拉她的手，她也不挣扎了。

&esp;&esp;“娘，我也想有以后，可是儿子可能没有以后了……”周壮握着她的手，眼泪忽然流了下来。

&esp;&esp;“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周氏皱眉。

&esp;&esp;“儿子欠了赌坊一大笔钱，要是还不上，他们会杀了儿子的……”周壮泣声道：“娘，儿子想重新做人，你再帮儿子一回……”

&esp;&esp;周氏变了脸色，一把甩开他的手，怒目而视道：“你果然又是回来骗钱的！”

&esp;&esp;“我不是！娘！我真的不是，这次是真的，你不帮儿子，儿子真的会没命的——娘，娘！”周壮抱住周氏的右腿，凄厉喊道。

&esp;&esp;周氏怒不可遏，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周壮脸上，打得他外强中干的身体往一旁倾倒，摔倒在地。

&esp;&esp;“我不会再被你骗了！你想重新做人，娘会支持你，因为你始终是我儿子！骨头打断了连着肉，这是你我改变不了的事实！但你要是再想从我身上骗钱，这不可能！因为娘不单要考虑你，还要考虑你爹，你大哥！”

&esp;&esp;周氏说完，大步走进了里屋。周壮从地上爬起，踉跄追去，却发现周氏在里面锁了门，他拼命推门，可周氏压在木门上，他根本别想强行进入。

&esp;&esp;周壮在门外哭喊了好几声，直到确认真的不可能从周氏这里拿到钱后，他才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家。

&esp;&esp;从娘那里拿钱的希望破灭了，周壮再哭也没用了，他拿起袖子擦了擦眼睛里的泪，茫然地走向前方，一会失神落魄，一会咒骂不断。

&esp;&esp;等到回过神来，他才发现自己走的是去赌坊的方向。

&esp;&esp;“不能去赌坊……不能去……”

&esp;&esp;他吓得一个激灵，连忙转身。

&esp;&esp;可是已经迟了。

&esp;&esp;几个又高又壮的男人将他团团围住，都是赌坊里的熟面孔，胡一手身边的人。

&esp;&esp;“几位大哥，这是怎么？不在赌坊里待着，是来这边办事的吗？累了的话去我家喝口茶吧，我家里还有刚下的猪仔可以孝敬大哥们……”

&esp;&esp;周壮心中害怕，脸上笑得越发讨好，恨不得跪下去给几人舔鞋——只要他们愿意当没看见他。

&esp;&esp;事与愿违，其中一名壮汉不客气地扯住了他的衣襟，冷笑道：

&esp;&esp;“周壮，三天时间到了，跟我们去个地方吧。”

&esp;&esp;周壮面白如纸：“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esp;&esp;……

&esp;&esp;一声野兽般的哀嚎响彻山林，惊飞一众鸟雀。

&esp;&esp;周嫂用力抖动手中湿衣服，沉重的哗啦声和凄厉的哀嚎声同时响起。她狐疑地看向远处的天空，一行不知名的鸟雀腾空而起，掠过蓝天。

&esp;&esp;周嫂凝神再听，山中却再无声响传出。

&esp;&esp;“快入夏了，连狼崽子也不安分了……”她喃喃自语。

&esp;&esp;她挂好衣裳，细心地拉好每处褶皱，马不停蹄地又进了厨房，为一家准备吃食。

&esp;&esp;不成器的丈夫和儿子或许不会回来用饭，但准备一日两餐，却是她身为妻子和母亲的本分。

&esp;&esp;她利索地准备好一荤一素，正准备把蒸好的馒头才灶上取出，篱笆外响起周壮沙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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