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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说罢。”
&esp;&esp;燕回低下头,恭敬道:“回禀陛下,北春园今日还和之前几日一样,越国公主几次尝试调开服侍之人接触太后均未成功。”
&esp;&esp;“太后呢?”傅玄邈问。
&esp;&esp;“太后除程,你看过之后,可有什么想改地方?”
&esp;&esp;沈珠曦看着窗外,过了许久之后,久到傅玄邈以为她还会继续用沉默对抗时,她终于开口了。
&esp;&esp;“……我嫁过人,该做都做了,你当真不在乎?”
&esp;&esp;傅玄邈这句冷漠话语里捕捉到了一丝态度软征兆,不由自主雀跃而起心跳盖住了同一时间胸口刺痛,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说:
&esp;&esp;“我可以不在乎。”
&esp;&esp;沈珠曦转过头来,那张总是对他充满戒备和冷漠面庞上,多出了一丝复杂动容。
&esp;&esp;“……你如今已经贵为天子,以你本事,即便变一个大燕公主出来也轻而易举,为何非我不可?”
&esp;&esp;“你我之间情谊,”傅玄邈站在罗汉床前,隔着触手可及距离,双手垂在身边,望着她那双清澈剔透杏眼,缓缓道,“……无人可以替代。”
&esp;&esp;一枚雪花飘进了半开窗棂,落在沈珠曦眼前,她盯着那枚晶莹雪花,哑道:
&esp;&esp;“若我嫁你,你能放过李鹜和一干人吗?”
&esp;&esp;傅玄邈一愣,像是怀疑自刚刚听了什么,眉心在本能地蹙起后,快速舒展开来,黑沉沉眼睛中也似有惊喜骤亮。
&esp;&esp;“你想通了?”
&esp;&esp;沈珠曦闭上眼,过了半晌,没有血色嘴唇中喃喃吐出一句自语。
&esp;&esp;“……我只是累了。”
&esp;&esp;傅玄邈一会没有说话,似乎是在平复心情,也或许是在量她话里有多少真意。过了一会,他在罗汉床上坐了下来,同沈珠曦之间只剩一个拳头距离。
&esp;&esp;他望着沈珠曦,一字一顿道:“我答应你。只李鹜和他人愿意永远离开大燕,我以亡父名义发誓,绝不追究他们前过错。”
&esp;&esp;沈珠曦沉默不言,神色消极。傅玄邈犹豫之后,试探地着她放于膝盖上右手伸去,在他触及她手背之前,她先一缩,让狐裘遮住了手。
&esp;&esp;傅玄邈那只伸到一半手,最终还是落回了自身上。
&esp;&esp;沈珠曦仿佛没有发现他小动作,目光一直定定地望着夜色掩映窗外,脸上略有恍惚。
&esp;&esp;“……翠微宫望出去,也有一株参天大树。下夜雪时候,树冠上积雪能有三四尺厚,到了白日我总是到树下转悠,担心有笨鸟儿在树上筑巢,积雪掉落时,打落鸟巢,让小鸟被宫人或皇子公主捉去失了性命。”
&esp;&esp;“你总是这般心善。”傅玄邈凝视着她。
&esp;&esp;“……只是无事可做罢了。”沈珠曦音低了下去,说,“只是,唯有那些不会说话,愿意听我说话罢了。”
&esp;&esp;这回沉默变成了傅玄邈。
&esp;&esp;沈珠曦接着说:“那时,我过得很不开心,我一面盼着到你,一面又怕到你。因为只有你才将我当做活人对待,可我没在你身上感受过真心。你脸上有一张面具……使我总看不清你真意,看不清你冰冷微笑底下,是否别有用心。”
&esp;&esp;“……”
&esp;&esp;“即便如此,我也只有你了。”
&esp;&esp;沈珠曦伸出狐裘下双手,在夜雪掩映下月色里怔怔看着。
&esp;&esp;“我不喜琴瑟,为了得到你赞赏目光,不得不每日苦练,哪怕十指麻木了,也不敢有一刻松懈。因为我知道……你虽表面对我百依百顺,但只有一处不如你意,你会用孤独来惩罚我。”
&esp;&esp;“……曦儿。”傅玄邈忍不住打断了她话,“我保证,这样事不会发生了。”
&esp;&esp;他顿了顿,用克制隐忍神色缓缓道:
&esp;&esp;“我们忘掉过去,忘记上一辈恩怨情仇,重新开始吗?”
&esp;&esp;沈珠曦露出一抹惨淡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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