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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看似一切不错,但我却再不敢踏进那座都市,关于它的所有新闻我都拒绝知道。虽然他也已远离了那座城。一千多个日子,捱磨的每一寸光阴,我数着、耗着,过来了。也许真的该回到那里,冶冶心病。我决定先弯道那座城,然后再坐飞机回老家。假期开始得早,离过年还有些日子,不想和爸妈多说什么,只讲有事晚回几天。行李不大,轻松上路。从校园到那座城,近一千里,我闭上眼都可以数出沿路的每一个景点、每一个停靠站、每一座桥。过去的那些日子,每周一次的往返,在枯燥的旅程中,欣赏窗外的风景是我打发时光的唯一方式。又开始下雪了,路上的车很多,司机开得很谨慎。车上的旅客大半都是成群结对,一路说个不停、笑个不停、吃个不停。从前到现在,我总是孤单的一个人。傍晚,我抵达了那座城。繁荣热闹依旧,伴着漫天的飞雪,它显得有些力不从容。坐出租、坐地铁、再坐公交,二个多小时,我晃到了那个小区的门前。保安看我面熟,微笑地点点头,让我进去。我僵在那里,突然不想进去了。房子早已易主,走时,他给我电话,说里面的每一件东西都是他亲手收拾的,哪怕是一只笔。所有的一切他都寄到老家,他要去另一座城从新开始,那座城里有他的她。我说了&ldo;好&rdo;,搁了电话,从此,我们再无联系。那间房的后窗没有灯光,主人一定还没有回来。如回来了,我敲开门,又能讲什么?跑错了门?过去那么久的事,我为何还缠着不放?如此的荒唐和痴蠢,可笑之至。我扭过头,没入飞雪的夜色,找家酒店,洗个热水澡,明天回家。很典型的冬日午后,天空阴霾得像是傍晚了。雪静静地飘着,落在已经被雪覆盖了几寸的停机坪上。工作人员匆匆的脚印,正在被新下的雪慢慢地填充着。远处登机架的钢化玻璃顶棚和人迹不到的糙地已雪白一片。几架大型的飞机上的标志也慢慢地被雪覆盖。没有飞机起飞,没有飞机进港,这时候,整个机场似乎遗忘了自已的职责,象个孤岛一般。候机楼内,却是喧哗一片。播音员一直在重复播报哪架飞机因天气缘故推迟到港,哪架飞机因大雪推迟起飞。地勤小姐对旅客们的疑问一直维持着满脸真诚的笑容在解释。旅客的情绪被天气的任性激发到极点,他们愤怒、担忧、咒骂、抗议,但很快这一切就被楼外悠然自得纷纷扬扬的大雪所淹没了,他们无奈地坐下来,开始打电话诉说迟到的缘由,发短信打发等候的时光,开了笔记本玩游戏,投缘的人则开始聊起了天。我没有谁在等待,也没有事急着要办,候机楼内暖暖的,穿着毛衣刚好适宜。行李已托运,手边只一只包和一件大衣,明亮的灯光下,我在四周一圈的免税店里,从衣衫、土特产到纪念品,细细消磨了一上午。吃完机场提供的午餐,我开始翻看随身携带的一本书。我早已学会在等待中好好地度时光。这座大都市已多年不见大雪,即使有时飘点儿雪花,落地就变成了水,不能在地留下一片白,也就无异于下雨了。老家也是如此,学校那般更是。今日这雪大得有些特别,大有&ldo;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rdo;的壮观。看书看累了,我便走到玻璃窗前,静心欣赏着雪景。&ldo;其实这样静静地看雪,会感觉到生命都是宁静的、温柔的。&rdo;赏雪的人看来不止我一个,玻璃窗里映射出我的身边多了个高挑的身影。&ldo;嗯,虽然是逼迫的,却也感到了一种震撼的自然之美。&rdo;我转身,冲他点头微笑。母亲大人常说好女子在外是不应和陌生男子讲话的,我想我已过了别人搭讪的年纪,别人的礼貌,我应回之起码的礼仪。一个温和型的谦雅男子,烟灰色的毛衣,驼色的外套,修长挺拔。他的眼神亲切得令人温暖,稍掠过的锐利总是被他很好地藏着,这是一个很讲分寸却又让别人不设防的人,我想我没有看错。我们面对面地互相望着,又一起转向窗外。&ldo;这样的雪在北方并不少见,而在这里太罕见了。报道上讲,五十年不遇,我想历史上也会稀见。&rdo;他轻叹了一口气,不知是为这雪,还是为旅程。我耸耸肩,&ldo;有过,张岱的《陶庵梦忆》里写道:崇祯五年十二月,余住西湖,大雪三日,湖中人鸟声俱绝,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还有一篇是&rdo;天启六年十二月,大雪深三尺许,万山载雪,明白薄之,月不能光,寻皆呆白。&l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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