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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第2页）

&esp;&esp;姚牧羊怔了片刻，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起对不起，我跟你说这些干嘛？我今天心情不好，耽误你时间了。快回去吃饭吧，再见！”

&esp;&esp;走了两步又回过头：“你真是个好人，祝你生活愉快！”

&esp;&esp;池遂宁看着她走远的身影，抱起双臂，眉间的褶皱更深。

&esp;&esp;站了一会儿，他走到酒店外，点了一支烟。

&esp;&esp;他把烟夹在指间，没有往唇上靠，静静看着一辆红色风驰e3驶出酒店。橘红的星火向上蔓延，烟灰摇摇欲坠。

&esp;&esp;“你不是早就戒了吗？”严轶在包厢左等右等不见他来，知他今日心情不豫，便出来寻，谁知竟逮到他抽烟。

&esp;&esp;审计狗日常加班到精神涣散，没到这时，男士们就会三三两两下楼抽烟醒神，顺便吹水聊天。但池遂宁从不参与聊天，也不点头附和，好像下楼只是为了抽完手里的那根烟。过了一年，他忽然连去也不去了，说是已经戒了。

&esp;&esp;“我见到姚牧羊了。”池遂宁说。

&esp;&esp;严轶大惊：“erica？在这儿？你不信我的话，专门找她来对质？”

&esp;&esp;这像他能干出来的事，他向来不愿费时间揣测，万事都要寻根究底，以前做审计的时候，他的缜密经常让上司头疼，也曾力挽狂澜。

&esp;&esp;“是碰巧。”

&esp;&esp;严轶道了声绝：“这都能碰巧遇到！你俩说什么了？”

&esp;&esp;他前脚刚汇报完下属的感情动态，后脚两位正主就遇见了，自己纯纯多余。

&esp;&esp;池遂宁把几乎燃尽的烟掐灭，掏出手机给助理发了条消息，语带无奈：“她说我是个好人。”

&esp;&esp;向来不可一世的池总被发了好人卡，在夜色中茕茕孑立，严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esp;&esp;谁知对方一点也不领情，挪开一步躲开了他的手，仿佛背后长了眼睛。

&esp;&esp;“你现在的项目组有几个人？”池遂宁忽然问。

&esp;&esp;严轶连续加班好几天，忍不住诉苦：“这么大公司的半年报审计，才给我配三个人，还有两个是a1新人，这日子没……”

&esp;&esp;池遂宁打断他：“又不是新客户，我看两个a1就够了。”

&esp;&esp;严轶灵光一闪，意识到他关心的根本不是自己的工作量，而是别人，委屈申辩道：“大哥，我组里就erica一个靠谱的，再说我都同意她出完报告休两周假了，你别欺人太甚。哎你别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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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姚牧羊一连几天忙得昏天黑地，待终于出了报告，才想起突然没了音讯的黄微粒，把手术时间发给了她。

&esp;&esp;候诊室里，两人并肩坐着，姚牧羊手里紧紧攥着号码条，排队做b超。

&esp;&esp;她本以为昨晚会失眠，可也许是最近太累，竟然很早就睡着了。做了一夜光怪陆离的梦，剧情支离破碎，醒来只记得自己在不停地逃跑。

&esp;&esp;黄微粒揽住她的肩：“别怕，这是京城最好的三甲医院，医生技术很好的。”见她不说话，又道：“也许送走它，你的桃花运就来了，会有一个又帅又有钱的男人出现，比许澍好一千倍。”

&esp;&esp;姚牧羊扶了扶额：“有人说过你讲话不合时宜吗？”

&esp;&esp;大屏上出现她的名字，她深吸一口气，起身进了b超室。

&esp;&esp;超声探头上涂了耦合剂，戳在皮肤上冰凉滑腻，让人忍不住瑟缩。她盯着天花板的一处破损，机械地依医生的指令行事，“靠这边躺一点”“放松”“别动”。

&esp;&esp;两分钟不到，医生就下了结论：“一切正常。”

&esp;&esp;没有意义，但姚牧羊还是舒了口气。

&esp;&esp;“哎等一下！”医生好像发现了什么，点了两下鼠标，往屏幕前凑了凑。姚牧羊欠起上半身，九十度歪过头，电脑屏幕与她的视线平行，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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